15、难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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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承受着我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帅气与机智，我好累！”林飞穿着新定制的文化长衫上写着这样一句不知是自恋还是自嘲的话。此刻的他正站在一间名为“百乐门1988”的超级俱乐部门口，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一切，渐渐陶醉于其中。
俗话说“十万小姐附岭南，百万嫖客下东莞”来到遍地是野花的东莞，如果不嫖一次都对不起媒体的大力宣传。要知道关于东莞是中国性都的新闻基本上全国各地的电视台都有过报道。这个励志的故事告诉人们，就算只是一座小城同样可以通过制造绯闻来打响其知名度。而林飞便是耳目有染后，成为了“百万嫖客”中的一员。
“百乐门1988”俱乐部，是一间集KTV.慢摇.洗浴桑拿于一体的大型娱乐场所。此时的林飞独自坐在一楼夜店的小卡台上，总是假装不经意地望向舞池周围。听夜店里的“少爷”（俱乐部服务员）介绍，舞池周围两圈坐着的都是这家店的招牌名媛，属于高端小姐。顺着林飞的眼神看过去，在舞池外层坐着一个能让他内心痒到产生幻觉的女人。
一头柔顺的散发，不妖艳却精致的五官，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此时的她左手夹着半支烟，右手撑着脑袋，在这样一个满是饿狼的“森林”里，惬意的吐着烟圈。
林飞一口喝完剩下不多的啤酒后，叫来了“少爷”。然后指了指那个白裙子女人。
少爷一眼望去，然后陪笑着对林飞说：“先生，您选的这位美女名叫茶花，她不是本店旗下的小姐，像这种外围小姐一般是他们自己定价，而且她们也是会挑选顾客的。如果您觉得合适的话，我可以帮您去沟通一下，探探底儿！”
林飞说“行，你去吧。”
之后那名少爷过去和白衣女人交谈了几句。那白衣女人向林飞这里然后望了望点了点头，那少爷便又来到林飞身边对他说道：“先生，茶花小姐同意了，她开出的价码为包夜价2288。另外...”
林飞上了三楼的一间名叫“春色”的包间。大约过了十分钟，一白裙子女人敲了敲门进来。之后便是美女于小兽的经典桥段。俩人折腾了大半个夜，玩遍了各种早已在江湖上失传的顶级招数，根本停不下来...
时近黎明，俩人有些乏累的躺在睡床上。林飞侧过身对这女人说：“你叫茶花？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
这个女人听了林飞的问话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扶起身子，在床头柜上拿起一盒烟，在林飞面前晃了晃。烟盒上简单印着两片花瓣，和“茶花”两个字。
这个叫茶花的女人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两根烟叼在嘴上，点燃。把其中一根递给了林飞。
林飞接过烟吸了两口，又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很多故事，能讲给我听吗？”
茶花淡笑着对林飞说：“你知道吗？十个跟我上完床的男人中，九个都是像你这样的开场白。想听故事？可以，一个故事二百。”
林飞离开一直盯着茶花的眼睛，从床下的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几张整钱，递到茶花面前。茶花抽出林飞手里的钱，在手指上绕来绕去。踌躇了一会儿后，问道：“您想听悲伤一点的，还是悲伤一点的？”
林飞说：“那就听悲伤点儿的吧。”
茶花吐了一个烟圈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昏红的吊灯，喃喃的说了起来 ：“岁月是堆猪饲料，我比当年又胖了许多...记得那年的我还在上大二呢，多么天真的年级啊...”
半个多小时后...
“...从那之后，我就这只做起了这一行。我觉得，与其在理想中挣扎，不如在现实里堕落。至少证明了我还有勇气在泪水里淹死自己的未来，即痛又快...”
讲故事的人太无情，可听故事的人却太矫情。此时的林飞双眼泛着泪光，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翻起身一把抱住半躺在床上的茶花。
茶花愣了下，也紧紧保住了林飞...五分钟后，茶花终于打破这奇特的氛围，她说：“已经凌晨六点了，我该走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夜晚，同时，忘掉我的样子。我从不接回头客，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林飞望着茶花穿衣服的背影，说：“要走的话...不如跟我走吧？”
茶花：“跟你走？你养我啊？”
林飞：“我养你啊！”
茶花想了一下，说：“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还是算了...我怕到时候变成我养你。”
林飞从床上爬起，认真的对茶花说道：“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
茶花穿好衣服拿起包包，回头望了一眼林飞，默默的关上门离开...
林飞内心顿感失落。
二十秒后，门突然被拉开，茶花站在门口对林飞说道：“下个月我想去北京看音乐节。一个人去可能会有些孤单，你...要不要先试试看怎么养我？”
从东莞到北京，林飞与茶花用了很久。在这段没有时空的旅途中，茶花终于再次看到了明媚的阳光，清澈的湖水；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岁月静好，春暖花开...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北京秋末的晚上显得有些微凉。但在这样大型的音乐节里，观众们却总会热到爆表。
林飞与茶花，从人群的最前排，被硬生生的挤到最后排，他们激动的呼喊声，很快被周围更激动的尖叫声所淹没...
就在两人被音乐节的气氛感染到近乎疯狂的时候，茶花的手机短信铃声忽然响了。茶花看完短信，突然惊疑的左顾右望了起来...终于，他的眼神定格在不远处的某人身上，顿时脸色惨白。林飞顺着茶花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脖子上纹了个“歃”字的猥琐男人。那纹身很显眼，让林飞记忆深刻。
中年男人此时也看到了林飞，并对他露出嘲讽般的笑容。
再次将目光转移到茶花身上，林飞看出了茶花所竭力隐藏的那一点点悲，也瞬间明白了或许两人将要离别。于是他一把将茶花拉进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说道：“跟我走吧！我会带你去天涯海角，为你疗伤！”
此刻的茶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纷乱的情绪，泪水激涌而下。
过了不到一首歌的时间，茶花从林飞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平复了下心情，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林子？事事顺心的，那是理想；事与愿违的才是生活！我真的好羡慕你，因为你可以不顾一切的说走就走，想爱就爱，这才是自由。”茶花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呼~~~~，已经很久很久了，我这颗早已干涸了的心呐...谢谢你林子，谢谢你刻意留给我的那些温暖，还有...呵呵，谢谢你曾今嫖了我！”
林飞凝望着茶花。他努力动了动嘴，试图说些什么，却终没能开得了口。
茶花决绝的转过身，边走边说：“我走了！假如有一天，再也没有人叫我茶花的时候，或许我会去那所谓的天涯海角找‘你’，然后我们一起望月丶听潮...”
她或许忘了吻别，也没有再回头。只留下一个渐渐消失的孤单背影，让林飞不知所措的站在人潮中，笑着掉眼泪。
他嘲笑自己的假洒脱。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最难过的时候却笑得最灿烂。
远处的音乐节舞台上，某乐队主唱正诉说着他下一首歌的独白：“下面这首歌，送给那些最终没能走到一起的，有缘无分的情侣们。成长真的是一个很痛的词，它不一定会得到，却一定会失去。只有痛过了，才能真正理解到什么叫痛。爱是人间第一苦，大梦早醒早逍遥...”
音乐声响起，欢呼声响起，掌声，响起...：
我说不出来
情感的拥有
是时光伴随无知
悄声远走
我说不出来
内心的需求
是年华逝去思绪又
锁上眉头
还有那么一首歌谣
萦绕了人许久
在牵绊的岁月里
叹息着无奈着
男人们女人们中唱呦
鸡儿哎哦 鸡儿呦
你是人间一道菜哎
今儿个去哎明儿回来呦
金儿个去哎明儿回来呦
唱爱与爱
哪有个完呐
唱恨与恨
哪有个用啊
传说的同行同卧同起同坐同甘同涩
只有在红楼里梦见过
万事分已定
浮生空自忙
无非花共酒
扰乱谁心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难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