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自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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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琳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她有一瞬间的诧异，当再看到左右两边的人时，她大抵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当言冉玉、凰玉以及赵若衣三人质问她时，她表现得依旧从容不迫，只是有些事情终究瞒不住。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她自认错在当时太过平静，而忘了演出本该演出的神色。
而当她撕下人皮面具，她面前的三人全都惊呆了，愣在原地露出难以置信的模样。也便是趁着她们惊诧之际，莫琳迅速出了手。
奈何凰玉及时反应过来挡开了她的攻击。
“告诉我，真正的张浅浅在哪？”言冉玉摆手制止住凰玉准备回击的动作，声色俱厉。
如此无聊的问题，莫琳根本不屑于回答。她冷哼一声，复又攻了上来。
这下凰玉是不能出手也得出手了。
只不过，言冉玉先她一步迎了上去。
赵若衣只瞥见一抹浅紫色身影从她眼角掠过，目光随着浅紫身影而去同时睁大了眼睛。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浅紫身影和青色身影一前一后跃出了房门，来到了院中。
凰玉和赵若衣紧接着跟了出去，站于门口。
莫琳及不过言冉玉是事实，与后者的对决中她很快便落了下风。
凰玉在一旁静静观察着，她知道对付这个莫琳掌门自然不在话下，她无需支援，只在一旁看着便好。
而赵若衣，应是四人中最为激动的那一个。她握紧拳头视线不曾离开过这俩人身上半刻过，眼看玉儿师父这便要将莫琳打败，她还是不敢放松。
等到莫琳被言冉玉击得翻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树上，再是缓缓滑在地，面色痛苦，赵若衣这才松懈下来，跑到言冉玉身边，先仔细察看了自己师父有无受伤后，便当即转过身来面朝莫琳，叉着腰的模样倒真挺有范儿。
莫琳艰难地站起身来，发丝凌乱满口鲜血，一身青衣沾染了不少尘土。
“我死不要紧，反正你也活不长。”莫琳狞笑着。
这笑声听来太过刺耳，可莫琳这话又是何意……言冉玉的目光有些飘忽。
就在此时，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她耳边传来利器与血肉的摩擦声，再是一阵惊呼声，她回过神来想上前阻止却已是来不及。
莫琳到死都没有告诉言冉玉她们任何想要知道的事，包括叶逐月的事。不是袒护，只是不屑罢了。
“她死了。”
凰玉上前察看情况，只见莫琳侧躺在地上，腹部插了一把短剑，而人则已气绝身亡。
“她对自己可真狠。”赵若衣小心翼翼地也上前去看了看，在瞧见莫琳几乎只余剑柄在外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很痛吧……”
“掌门，莫琳的尸体该如何解决？”
“焚了吧。”言冉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莫琳，不由轻叹一口气，“对了，凰玉，你明日一早便下山一趟，将凶手自尽这件事如实告诉苏碧的爹娘。”
这样的情况，她倒是未曾料到。
“是。”凰玉最后看了眼莫琳的尸身，便离开了。
“玉儿师父，小黄鱼……哦不是，凰玉师姐这是去做什么？”自打上这清城山以来，赵若衣这是第三期见着尸体了。她上山来是要拜师的，怎的三天两头发生这种事……实在有些晦气。
“她去做准备。”言冉玉见她皱了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又说道，“我们走吧。”
“啊？去哪儿？”这就完事啦？她们还什么都还未了解到，这莫琳就自杀了，赵若衣实在弄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自杀，活着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虽然她敌不过玉儿，但不代表一定得死啊……这倒好，一下子断了自己的后路……
“去我房间，我有话要问你。”言冉玉说着便往外走。
去玉儿房间？！赵若衣窃喜，如同心底开了花一般。
匆忙跟上言冉玉的脚步，赵若衣不忘回头最后再看莫琳的尸身一眼。
她安静地躺在那里，鲜红的血液从她腹间蔓延开来，在地上开出一朵妖艳的彼岸花。
这是赵若衣第一次进言冉玉的房间。她的房间陈设十分简单，干净且素雅。
赵若衣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自己拿了个茶杯往里倒了点水。仰头正要喝下，却见言冉玉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这一口茶还未入口她便已呛咳起来。
言冉玉无奈地看着她，也不想跟她计较什么。
“玉儿师父有什么问题便问吧，只要我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赵若衣“嗒”一声放下茶杯，端正坐好，笑意盈盈。
言冉玉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实在没辙，她想着用师父的方法教赵若衣，可每次赵若衣一个撒娇或是一个认真的保证便把她唬回去了。
“若衣，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听话些呢？”
赵若衣心一惊，她能听出言冉玉话中的失望之情。她知道，一次两次或许便算了，可是次数越多即便是言冉玉这样好脾气的人也会无法忍受。
而她，也并不想让自己的师父失望，可却每次都忘了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她还是那个不顾一切想着上山追逐言冉玉的小姑娘，她还是那个赵若衣，一切都没有变。
可是，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随着年纪的增长，随着很多事物的变迁，赵若衣也该长大了，不应该再是那个肆意地想做就做什么的小姑娘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责任。
她拜了师，就应当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谁说她来这清城山上便是远离了江湖呢，不成长起来怎么能行？
赵若衣无言，因为她明白，有些事真的不是说说就够了的。“玉儿师父我以后一定听你的好好学”类似这样的话她说了无数遍了，可哪一次是真的听言冉玉话了，又有哪一次是真的好好去学了……
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来。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似乎凝固住了。言冉玉见赵若衣这次竟是难得的话少，一时也愣住了。
“好了，一会儿再说这个。”当她回过神来，开始说更重要的事，“若衣，你能否跟我详细描述一下那个眉心点痣的女子和你说话时的场景？”
“好的。”赵若衣认真道，“当时师父你走了之后，那个女人便走了出来……”
除了和叶逐月最后那段关于玉儿师父的对话，赵若衣差不多把全部的经过都详细描述给了言冉玉。
言冉玉在听完之后便沉默了。
她在分析情况，赵若衣也是。
问题有六：
其一，为何那位女子会知道苏碧之死与莫琳假扮的张浅浅有关。
其二，那女子到底是谁，和魔教有无关联？
其三，那女子为何要告诉赵若衣张浅浅之事，她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
其四，莫琳是哪弄来的这副逼真至极的人皮面具。
其五，真正的张浅浅此刻在何处，是死是活。
其六，那女子来清城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一个被凰玉和赵若衣忽略的问题，莫琳自尽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近来言冉玉每到亥时总觉心口处隐隐作痛，虽不至于特别难受，但每天都要来这么一下，怎叫她不生疑……况且每天都是这个时辰，未曾在其他时间点痛过……
“这样，玉儿，我们来理一下思路。”赵若衣一下子严肃起来的态度倒是令言冉玉猝不及防。
但不管怎么说，她如此正经的样子，虽是不多见，却竟然挺叫人安心。
言冉玉本不想将赵若衣牵扯进来，但一想这事情的严重性，或许将牵及到整个清城派，既然她现在又想知道，那说了也无妨。其实赵若衣很聪明，若是真能说上点什么倒也不无可能。
她们二人聊了许久，聊到言冉玉不知不觉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赵若衣埋头沉思着，当原本的一团乱麻被一点一点捋顺，她有了一个让她感到慌张的假设。
当她抬起头来想与言冉玉谈谈自己这个假设时，却发现她已然睡了过去。
赵若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在想，自己这个师父定然是太累了故而才睡着了，绝不是因为自己方才讲得东西太过无聊。
言冉玉双臂都搭在桌上，半边脸陷于其中，长睫微卷如两把小扇子，一缕发丝落了下来，赵若衣轻轻将它撩于言冉玉而后，又十分轻柔地用食指指腹触了触她的耳垂，这才伸回手来。
赵若衣仿若恶作剧一般，又伸出手去轻刮了刮言冉玉精致小巧得鼻子，见其长睫微微颤了颤，慌忙伸回了手，当作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下一刻，一双迷蒙的眼怔怔地盯着赵若衣。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自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