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1，李大人与李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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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一看见他就头疼，愁苦着一张脸，为难道：“你怎么又来了？”
“此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瞧了先生，先生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还请先生救救我家兄长！”石明义一拱手，额头猛然磕在地上，一连三下，皆砰砰有声。
“这是从何说起？你兄长又无性命之虞，何谈来救？”
石明义眼中透出愤恨：“我们石家不愿为奴！”
“不愿为奴？”先生笑道，“你个愣瓜蛋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哥哥手艺太打眼，即使没有姓常的也会有姓李的姓张的。我一个说书的，连人家门房都搭不上话，能有什么法子？这人啊，抗不过去的时候就要学着认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石明义见他说的认真，明白没有转换的余地，顿时面如死灰，委顿在地。
却听先生身边坐着的男人忽然开口问：“你兄长可是石山村石明远？”
石明义这才注意到先生的客人：“你是程大夫？！”
……
时隔数月，夏渺渺又见到了替石春华等人看病的程大夫。
一番寒暄后，程大夫说明来意。原来当初他也忧心灾民的落户问题。作为一个游方郎中，他有自己的圈子，自己的消息来源。他知道璐州郡守是个大孝子，他娘亲被他惯的十分娇气，稍有不适便卧床不起，哭天喊地要死要活。但是人到了岁数，总会有些老年病，身子骨不如当年也是理所当然。迭城的大夫只敢开一些温补的药徐徐图之，程大夫取了个巧，用了一些麻痹知觉让老太太自我感觉良好的药物。由此，老太太将他视作神医，倒能听他几句话。
本想以此解决灾民的问题，岂料石明远想出了自卖为奴的主意，他便没有向老太太开口。如今石明远遇上麻烦，倒是可以试试走州守的路子。
夏渺渺心说，你用的不会是罂粟吧？
程大夫但笑不语。
夏渺渺很快向州守府递了帖子，一时半会儿却是见不着人，于是她又去见了石明远。
两人聊了几句，石明远见她有些走神，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如意？”
夏渺渺摇头不语。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定然又是我的事儿上犯难了是不是？你不予我说清楚，就不怕我胡思乱想？”
夏渺渺见他神色坦然，没有自怜自哀的情状，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可胡思乱想的？就算我的计谋落空，大不了咱们越狱就是。正好，我一直想去见识见识所谓的江湖长什么样。”
石明远失笑：“你还惦记着你的江湖梦？”
石明远入狱至今，她努力至今，似乎可以称作共患难了，夏渺渺对石明远的心防降下不少，竟然能说些不合时宜的话题了。
“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总觉得我应该活的很精彩。或者在朝廷之上纵横捭阖，或者做商人腰缠万贯，也或许成为女侠仗义天下……独独没有料到要在田里刨食。”
石明远握住夏渺渺的手，只以为她说的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指小时候，心说可惜你不是男子，也幸好你不是男子。
“待此事了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夏渺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翻过年就要春耕了，你丢的下你的地？”
石明远：“……”
程大夫没有夸大他在郡守家老太太心目中的地位，两日后一架马车，将夏渺渺石明义和程大夫接进了郡守府。
留着及胸美须的郡守大人将夏渺渺石明义二人拦在了老妇人院门外：“我母亲的病有劳程大夫。至于这二位的事情，想必更适合说予我。”
夏渺渺与程大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担忧。
只怕帖子一递进来，郡守就明白他们所为何事了。
本以为以郡守之位，一方大吏，阻止常家收一个奴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但是郡守竟然亲自来这里截人，恐怕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进到偏厅，郡守态度如待客般请两人坐下，却不等下人奉上热茶，开门见山道：“你们的事情，我帮不上忙。”
“李大人容禀，”夏渺渺将她“造匠”的想法和盘托出，“是以，我们只是需要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旁敲侧击的说两句诸如‘已有名匠之后，何必再养一个泥腿子’之类的闲话便可。”
“这是一个对大家都好的办法，不过……我无法做到。”郡守依旧不允，开口点明夏渺渺身份道：“夏小姐，你很聪慧，想必你也知晓，你妹妹即将顶替你的位置嫁予太子为侧妃。”
什么？
夏渺渺瞠大眼睛，从记忆深处翻出夏家酒坊外的红绸新漆，这才明了下人口中大小姐将嫁予太子是如何发生的。
是了，是了，满盛京的人都知晓太子与夏家酒坊的大小姐两小无猜。这位大小姐说是太子殿下的“糟糠”也不为过，如今太子新立，正是需要招揽人心的时候，若是娶了太傅外孙女，而将夏家大小姐抛在脑后……哪怕这位大小姐是身故，可能也会有人以此做文章，说是太子做了手脚。
而她的父亲夏宜年，也是极想搭上这门亲事的。
所以，夏家大小姐就这么换人当了？
“明面上你已身故，但是你真正的去处，该知道的都知道。虽然这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可我若是帮了你，无异于站到了夏家的队伍。”郡守顿了顿，“我这样说，石夫人应该能明白吧？”
夏渺渺点点头。现在还不到需要站队的时候，或者说，郡守不看好夏家。
无功而返，怅惘的出了郡守府。
石明义拉住径直往前走的夏渺渺，喏喏道：“程大夫还没出来。”
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夏渺渺来的时候希望有多高，如今的失望就有多厚，厚得压的她有点供氧不足似的头晕。
“想必郡守大人会派车送程大夫回去，我们先走吧。”
“等等！”
蓦然从郡守府里走出来一位红裙艳丽的少女。
她提着裙摆，冲到夏渺渺跟前，将她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问：“公孙家的蠢货是在你们家学手艺么？”
公孙家的蠢货？“若小姐指的是公孙望的话……是的。”
“那好，”红裙少女气鼓鼓的问，“他是不是买了你们家一方砚台？”
“正是。”
“如果，如果你能给我做十几二十方一模一样的砚台，我父亲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替你办到！”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51，李大人与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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