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酒后的尴尬 ...
-
为避免尴尬，余晖开口找话题“你教英语？”“对啊，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他抱着她专心下楼。
“那你会不会在楼外带学生补习？”
“不会，本专业的不会，虽然我们学校没规定不许带，但我个人觉得这样不太好。”
“为什么？这有什么不好的，能帮助更多人，还可以挣些外快。”余晖不解，可能家里不缺钱吧。
“这会让样内的学生觉得是不是要付钱上我的辅导班，我对他们才会倾囊相授，学生家长也会不安。这也是有的公立学校不允许老师在样外收学生的原因。怎么突然问这个？突然对我的职业和人感兴趣了？”
“没有啊，就随便问问。”余晖在头疼明天要怎么和闵老头交待。
柳世元却以为这女人是不是想深入了解他的财务状况，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不妨告诉她好了，“我们学校发给老师的工资足够按揭买房了，外加一些资金什么的，是普通公立学校老师的4、5倍，此外，我还和朋友合开了一间旅行社，在桂林路上，叫世界之窗，我持60%的股份发，如果你有朋友想去旅行，我可以给他们打折，寒署假我一般会亲自带团去欧洲或北美。”
世界之窗这个旅行社在当地小有名气，余晖听说过，走的是精品中高端路线，收费虽然不低，但口碑很好。这小子，年纪轻累就开旅行社，车也不像才毕业工作两年新人买得起的，八成是个富二代，这么想随口就说了“小朋友，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富二代啊。”
“我倒想，可惜没机会。”柳世元下楼的脚步停滞了一下，淡淡地说。
余晖后悔自己管不信这张八卦的嘴，有几个富二代愿意承认自己是仗着家里有钱才干出一翻事业的，赶紧在脑子里搜罗挽救的词，“不是富二代，那说明你能力很强啊，太牛了，都有自己的旅行社了。”说完发现自己真心不是拍马屁的料，也难怪工作这么些年还在基层。这成了他们到医院说的最后一句话，柳一直沉默开车，余晖不时偷瞄他的脸色，看到他冷着的脸，还是别多话了，多说多错。
到医院医生看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小小的皮外伤和烫伤，已经处理得很好了，随便开点药回去上就可以了，临走前余晖问能不能用脚后跟踮着走路，医生说没问题，余晖遂转向柳世元说“你看吧，医生都说没事可以走了，你之前还大惊小怪非不让我走。”
“那是你男朋友心疼你才不让你走的。”医生笑着说。
“啊？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谢谢了，那我们先走了。”柳世元打断余晖扶着她往外走，这个问题有必要去向个陌生人解释吗？柳世元这么想的同时又觉得这个身份他听着怎么那么顺耳呢？
回家的路上柳世元终于打破沉默，虽然眼睛专注地注视着前方，却用平静认真的口吻说“那个药你不用吃了，对身体不好。”
余晖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什么药？”“紧急的那个。”对方明显不自在地清清喉咙。神经大条的余晖终于反映过来，脸刷一下就红了，可他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帮她找药的时候，唉，好尴尬，但还是一次性把话说清楚点比较好，一次性尴尬吧，她眼睛看着窗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模糊不清地问：“也就是说，我和你，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很像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柳世元很生气，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跟你又不熟，鬼知道你像不像，余晖在腹诽，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了，不用看也知道对方那张脸有多臭，她只能讨好地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了，只是我的酒品不好，怕把您怎么样了。”再次有种想抽自己嘴巴的冲动，都怪这张嘴。所以只能假意说成怕自己占了对方的便宜，她也知道这样很降自己的身份，可看这哥们生气的样子，似乎不打算走了，她受伤大半夜的这路上也打不到车，只能出此下策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呢？
“你放心吧。”柳世元重新启动了车子，叹了口气后说。
余晖听完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忍不住舒了口气，心里高兴地说“谢天谢地”。
柳世元默默观察着她的表情，真是比变色龙还快，这个女人，没跟他发生过关系就真的那么值得高兴吗？他是有多不堪才让她那么嫌弃自己，心里竟有一丝失落。“那天晚上你除了呕吐和给我讲了一个七年的爱情故事之外，什么也没发生。”他恶作剧地想看看这个28岁女人听到这话之后的表情，然后他没有失望，因为余晖成功地演绎了僵在脸上的笑容。这个女人，各种表情的转换也太夸张了吧。
然后余晖突然无力地垂下头，虽然没失身，但却失言了，幸福怎么那么短暂，她这酒后话多的毛病怎么一点没变呢？现在后悔死了，那还要不要探探他的虚实呢？万一只是说了一点呢？
“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多少？”别会是来蒙我的吧。
“你是想从七年前上大学他追你开始顺着听呢？还是想从上个月你们两个分手倒着听呢？或者是想从中间他去过你家开始听呢？”不知道为什么，柳世元知道这样很伤人，但她的故事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得让她长痛不如短痛，不能再无休止地痛苦下去。
柳世元说得很明显，从头到尾他都知道了，余晖听完左手垂到腿上，右手靠着窗，蒙着自己的脸，颓散到了极点，她还能更丢人吗？竟然向一个陌生男人吐露自己七年的情史，酒精真是害人不浅啊。
“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余晖一手拄着头，左脸偏向柳世元平静地说。
这个女人恢复平静也太快了吧，.“这个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
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像外表那么堂堂正正，算了，先听听他的条件再说吧“你说说看。”
“帮我洗衣服，我就不说出去。”本来就只是想让她认清事实，所以洗衣服真的是他想不出别的要求的选择了。
果然是还没长大的小朋友，连衣服都懒得洗，可老娘也不是吃素的，多大点事就敢来威胁我，余晖笑着说“柳世元老师，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帮人民保守秘密，尊重别人隐私这应该是一个人民教师必备的基本素质吧？”
“那也得分人，如果是那种一喝酒就抓着别人吐露心事的人，我想就没必要了吧！”反正她喝醉了抓着什么人都会讲自己的秘密，那别人无意说出去也无妨吧。柳世元主要是想给她敲敲警钟，酒还是要少喝点啊，最好能不喝。
余晖迅速在脑中寻找反击的筹码，他应该不会八卦到把她的事说出去，以她这两天对他的了解，可现在的关键是他懒到不想洗衣服，又嫌外面洗的不干净，所以来找这个免费的洗衣工，洗衣工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李婉貌似跟她说过他有女朋友，“我听说你有女朋友，我帮你洗衣服她知道了不好吧，我可不想被误认为第三者，你也不想出现不必要的误会不是。”
“我没有女朋友。”柳世元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辩解很无力，因为同事们都以为他有女朋友，可他还是得让她知道，不能让她对他产生误会，但这个误会似乎已经产生了。
“你别狡辩了，我都知道了，有女朋友多好啊，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衣服就让她帮你洗吧，姐到家了，自己能上楼，你快回去吧，很晚了。再见！哦，不，还是再也别见了”每次见你都没什么好事，说完自己踮着脚上楼了。
留下车里一脸无奈的柳低头不看车顶，他在想该怎么证明他没女朋友呢？以前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女朋友，那就不会被好心的领导同事安排相亲了，也不会有各路女孩来碰巧偶遇、搭车或求帮忙。好不容易把自己武装成一个有女友的非单身人士，可以专心于事业，虽然这令他失去了一些客户，但他很坦然，可现在，他却急切想向一个女人证明自己没女友，这意味着什么？他害怕知道这个答案。因为他走向她看似只有一步之遥，实则隔着万水千山，因为她心里还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在那里住了七年，她满心伤痕，再加之她似乎对比她小的男人不来电。
柳世元辗转反侧，一夜难眠，满脑子是她的样子，她醉酒时在他怀里絮絮叨叨地讲她和那个叫徐铭远的男人的故事，对方是干部家庭，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虽然爱她，但又是孝子，七年间聚少离多，争吵也从未间断，男方工资卡被母亲掌握，所以未能给她一分经济上的帮助，有时甚至来看她的路费都是她付，再深的感情终敌不过这种种的折磨，他们终究走到了尽头，结局是早已注定的，只是过程的漫长令人意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姑娘，把自己一生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根本不可能会有结果的感情中，最终还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柳世元越想越气，气这个女人那么傻那么执迷不悟，连喝醉了都还想去找那小子，他又很恨那个叫徐铭远的小子，明知道不可能走到最后，却拖拖拉拉耽误了余晖那么多年，柳世元暗下决心，一定要去找那小子，非揍他一顿不可。不过，为什么自己会为了一个才认识两天的女人就那么为她抱不平，是因为一夜之间就知道了她的心酸史，还是，他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为什么她的哭她的笑，她纠结变幻莫测的表情那么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又或者，她的名字和他心中那个她有些相近。余晖，落日余辉，年纪也接近，那时他上初二14岁，她高三，想考厦门大学，应该是十八岁左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酒后的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