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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宿醉 ...

  •   余晖怀着忐忑的心来到主任门口敲门,“主任,您找我?”
      “小余,进来,坐。”主任姓闵,50来岁的男人,有点秃头,个子不高,有点中年男人的发福身材,平时话不多,不喜与人争斗,所以干了几十年仍只是客服部的主任,而和他一起进来的,大多是部长级以上了。
      “主任,我昨天是因为。”“小余你别紧张,昨天你不能来上班,柳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都还好吧?”主任打断了她的话,她本来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柳世元根本就没帮她请假,所以主任才来说她的,可现在看情况,她似乎冤枉了柳世元。
      “谢谢主任,我好多了,那您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吧?以余晖对这老头的了解,很少会平白无故对她这个普通的小职员嘘寒问暖。
      “小余,你跟柳老师是朋友?”其他他更想问的是“男朋友”。
      什么?朋友?我跟他认识才两天,他全名怎么写我都还不知道呢,怎么可能是朋友?余晖本想这样回答的,可变态柳都帮她跟老头请假了,她这样说,老头也不会信吧?“额,算是吧!”余晖含糊地回答。
      “小余,咱俩也不是什么外人,我就跟你开门见山吧!我儿子今年高三了,成绩一般,我们想给他找几个老师补补功课,其他科的老师都找好了,就差英语老师了,这就巧了,前天看见A样的柳老师送你回家,又帮你请假,心想干脆不用找别人了,他刚好合适,我可听说了,今年他带的两个班英语成绩全市前三名,多少人想请他帮辅导呢,你看,要不你帮忙问问,辅导费他随便开,只要别太离谱,我们都能接受。”老头一口气说完,满脸期待看着余晖。
      余晖听完一片茫然,嘴角抽了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因为这个忙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帮吧,她和柳确实不——开不了口,不帮吧,以后她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老头肯定会想都帮忙请假了怎么可能不熟。
      余晖艰难地开口“主任,那我帮您问问看吧!”但能不能帮得上,那就要看柳变态的了。
      “那就麻烦你,小余,有什么消息尽快跟我联系,你也知道,高三了,时间就是一切,现在的孩子都不容易啊!”
      “我会尽快问问看的,不能耽误了孩子。那没什么其他事我先出去了。”余晖出门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又叹了一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就不能找别的老师吗?
      下班后自己到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又在外面吃了点东风,回到家快九点了,没办法,大龄单身女青年就是这么无聊,同龄的要么忙谈恋爱,要么忙带孩子,要么忙准备结婚。
      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才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欣长的身影,声控灯来了看不清是谁,会站在她家门口的男人除了徐铭远应该就只有小偷了吧,这么一想余晖把自己吓得脚下一软,扭头就往楼下跑,对方一个箭步冲下来拉住她的手,一个磁性的男声调侃道“你怎么这么怕我?一见面就跑?”
      声音有点耳熟,声控灯也亮了,看清来人,原来是柳变态,对方也放开了拉着她的手臂,“谁让你大晚上黑漆漆地站在我家门口,灯又不亮,我还以为是小偷呢。”
      “你见过长得像我这么帅的小偷吗?”柳边说边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那么自然的动作,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
      “黑洞洞的,鬼知道你长得帅不帅?而且,谁规定小偷就长得丑了?你这是外貌歧视。”余晖边掏钥匙开门边回答,却不自觉地偷瞄他一眼,长得确实不赖的样子。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买这么多垃圾食品?”柳世元对着她一袋子的零食问。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说吧,找我什么事?”余晖开好门却挡在门口问,没有请对方进的意思。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说吗?”柳世元难以置信地问,他在这儿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打她电话又不通。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方便,传出去不好,有什么就在这儿说吧!”余晖不习惯让不熟的男人进家,一个女人自己在外面久了,学会了保护自己,虽然他已经进过一次,而且还待了一晚。
      “你确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要让我在这儿说吗?”柳一双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虽然语气温和,可余晖却觉得充满了威胁的味道,相比让整栋楼的人听到他们昨天的事来说,让他进门应该更明智吧,况且,她对他还有事相求,所以只好妥协地转身进屋,柳尾随其后关门换鞋、放东西,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说吧,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余晖此时极度紧张,但只能强装镇定。
      柳也坐了下来,离余有点近,余晖向另一边挪了挪位置。
      这个女人自我保护意识也太强了点,柳不作声色答“你想从哪儿听起?”
      “就从酒店出来开始说。”余答,她只想赶快知道过程,赶快结束,然后让这个人赶快离开,她不喜欢和陌生男人单独相处,尤其晚上,这让她很没安全感。
      “你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连杯水都没有。”
      余在心里抽了他一巴掌,真当自己是爷啊?让姐伺候你,可看他的表情,没有喝的就不往下讲的样子,余递了一罐刚买的可乐给他。“我不喝碳酸饮料,容易骨质疏松。”是其他挑剔道。
      余有点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那请问你想喝什么?小朋友 ?阿姨帮你倒。”余咬着牙用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语气问。
      柳看着她强忍着快抓狂的表情,忍不住想再逗逗她,“白开水,谢谢!阿――姨!”柳说阿姨时故意拖长音调。
      余气得瞪他一眼,但也只好起身去烧水,柳在茶几的抽屉看到一个袋子的一角,轻微强近症的他看不得东西乱,想拉开抽屉放进去,无意看到了避孕药,确认里面小票的日期显示是今天才买的,柳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这个女人,迷糊时迷糊得要命,谨慎时又谨慎得可怕,看来他如果不说出真相,她就要吃这药了,可如果他说了,他们以后也许就真的没什么交集了,以余晖的性格,是不会轻易让别人走近她的生活,尤其是男人。想到他们以后就成陌路,他的心竟有一丝别样的感觉。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吃下这根本没必要吃的药,听到余烧好水抬过来的声音,他迅速合上抽屉。
      “啪!”“啊!”他突然听到玻璃摔地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声,“怎么了?”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跑过去,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有没有烫到?”
      玻璃碎了一地,开水洒了一地,余提着一只脚在甩,被烫红的脚背上还有一些碎玻璃扎过的痕迹,血渗了出来。
      “你站那别动,小心又被扎到。”柳看着一片狼藉满是担忧命令到,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长的。
      余晖不敢再动,开水是先洒了烫到脚才被她摔碎的,所以脚特别烫,但脚上又扎着一些玻璃,不小心就会再次扎伤,柳一个大步跨过来,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双一个大步跨回来,把她放到沙发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余近距离贴着他时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闻着他淡淡烟草味道和男性气息,脸不自觉地烧起来。
      “家里有医用镊子吗?”柳半蹲在地上观察他的伤脚问。
      “没有。”
      “有创可贴吗?”柳皱眉继续问。
      “应该有吧。”经常不用的东西,她也不确定。
      在余回答时柳已熟练地拉开她的茶几抽屉,里面放满了各种药,当然还有她今天买的避孕药,余晖的脸又烫了,柳迅速在一堆药里找到了酒精棉球和创可贴,又迅速到洗手间洗手,并用酒精消毒他的手后再来徒手取玻璃,看懂他的用意,余晖不可思议地问“你干嘛?”
      “别动,你这玻璃扎得不深,我先帮你取出来,简单包扎一下,再带你到医院让医生处理。”说话间两块下班已取出来了,但他的手被划破了。
      “你的手划破了。”余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没事,待会贴个创可贴就好了。”然后继续清理后面的玻璃,“好了,玻璃取完了,要消毒了,会有点痛,你忍着点。”柳的声音很温和,一点不像之前跟她抬杠的变态,余看着他专注忙碌的样子,对待她的脚像一个艺术家对着自己的作品,有一瞬间觉得他像极了曾经的徐铭远,也许是酒精太辣,她缩了一下脚,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柳边帮她吹边抬头看,却见一分钟以前还骄傲得像只孔雀的女人,此刻却无声地哭成了泪人。
      “很疼吗?”他暂停了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问,脸上还有自责的表情。
      余把头转到一边没看到他的表情,擦干眼泪掩饰地说“是啊,疼死我了,还好你没当医生,你要当医生病人都不是病死的,是被你给治得痛死的。”
      “对不起!都怪我。”柳满心愧疚,帮她贴好创可贴后默默地去收拾一地的玻璃和水。
      余意识一自己玩笑开大了,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我跟你开玩笑的,一点都不疼,真的。”对方没搭理她,继续在忙。
      “不信我下来走给你看。”说完就从沙发上准备走过来,柳世元忙过来把她按下坐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眼睛,“疼就哭出来吧!干嘛把自己伪装得那么坚强。”
      “真不疼。”余被他的动作和严肃的表情吓傻。
      “我说的是这里。”柳一只手还摁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
      余所有的防线一下全部崩溃,眼泪再次堤而出,她讨厌别人那么懂她,尤其是那个人才认识了两天,他仿佛就看穿了她所有的伪装,就像那个故事:一只动物受伤自己舔舐伤口时它并不觉得非常痛苦,但当另一只动物来帮它舔舐伤口时,它就会难过得受不了。
      柳半蹲下来,疼惜地把这个泪人揽向自己的肩膀,心里无奈地叹息,这个女人,平时张牙舞爪把自己武装得像个刺猬,但其实心里柔软得像只蜗牛。
      余晖终于停止了抽泣,缓缓离开他的肩膀,“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余看着被自己哭湿的衣服难为情地说。
      “对不起,把你的脚弄伤了。”他弄伤的是你的心,我弄伤的是你的脚,为什么你总是受伤的那个。
      “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借在他肩膀哭一场,她也不好意思再和他抬杠。
      “那这样好了,你弄脏了我衬衣,等你脚好了要帮我洗衣服以示道歉,我间接害你脚受伤,以后我负责接送你上下班直到你脚痊愈为止。”柳开心地提议道。
      “那个,帮你洗衣服我可以送去洗衣店,但接送我上下班就不必了,我这也不严重,开车还是可以的。”小学生都知道这笔交易他亏了,无功不受禄,能不麻烦别人的事还是不麻烦的好,她可不想和一个才认识两天的男人走这么近,更何况这个男人比她小四岁,她可不想让别人误会她老牛吃嫩草,虽然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他们的关系,可她习惯把一切意外扼杀在摇篮中,就像意外怀孕这种事,她和徐铭远七年从未发生过。
      “我的贴身衣物从不送去干洗店洗。”柳突然严厉的口吻让余晖还没跟上节奏。
      贴身衣物,天哪,他不会变态到拿他的小裤裤来给我洗吧,余心中暗骂果然还是很变态啊,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声明一下,我只跟你洗一件衬衣,其它的恕不在道歉范围之内。”还是事先讲清楚比较好,她可不想帮个莫名其妙的小男人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姐,我也只打算让你帮我洗衬衣的,当然如果你想帮我再洗其他的,本人非常乐意。”再说了,衬衣也是贴身衣物好吗,这个女人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好吧,但接送我上下班就不必了。”真的没必要啊。
      “那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不用了,你都帮我把玻璃取出来了,一点小伤不用去了。”
      “不行,万一有些肉眼看不到的残渣留在里面,到时候发炎又走不了路。哦!你是不是想天天让我这个帅哥司机接送你上下班,所以现在不去取呀!”柳只好用激将法了,谁让这女人这么硬。
      “好吧好吧,那就去看吧,省得你老担心被我讹。”余边说边拖着脚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
      “不用去了么?”
      “上来”柳蹲在余前面让她上来。
      “干嘛?”余晖懵了,他难道要背她吗?
      “背你啊。”“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那我只好抱你走喽。”
      然后一阵天眩地转,余晖再次被公主抱起来“你这样走动,很不利于伤口痊愈,你是不是想让伤口慢点好,好让我多接送你几天?”
      “都说了不用你接送的,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余被他抱着走,正脸对着他的侧脸,他特有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道交织在一起竟是这样的好闻,气氛有点尴尬,余晖只好强作镇定答话,脸上却是不自觉地一阵一阵烧起来。
      “是啊,那又怎样?”他专心抱着她下楼,心跳似乎因她的体重而加重,这个女人,不施粉黛,不用香水,跟现在年轻女孩格格不入,但身上淡淡的浴液香味混合她的体香似有若无,让人想靠近闻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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