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来自天照院奈落》KenDmr

48、抱大腿

　　歌舞伎町的夜晚总是比白天繁华，经历了一天枯燥的工作，很多人都会在晚上选择来到这里发泄堆积了一天或者几周几个月的不满。在这里，没有烦人的工作，冷血的上司，有的是可以让人忘掉烦恼的酒，还有笑容明媚的陪酒女郎。

　　微笑酒吧，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你好，请问巫女阿音是在这里工作吗？”

　　回到江户后，雅子终于调查到了巫女姐妹的消息，所以今晚她便来到了姐姐阿音打工的微笑酒吧，打算和这对姐妹谈一谈。

　　门口的侍者在看到雅子的时候，表情明显楞了一下。微笑酒吧主打的是陪酒女郎，因为风格多样，质量也高，所以一直受到广大男性的喜爱。这位侍者在微笑酒吧打工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女性的客人。

　　当然，纵使心中感到惊奇，侍者的脸上还是维持着标准的待客微笑，将雅子迎了进去。毕竟，谁都不会和钱过不去，不是吗？

　　“客人是第一次来吗？需要我们推荐适合的服务吗？”

　　“不用了，我是来找巫女阿音的。”雅子拒绝了侍者的好意，然后说，“当然，来之前我也了解了一下这里的店规。如果我点下二十瓶「冬佩利」，可以包下巫女阿音一个晚上吗？”

　　“您……您说的是十万一瓶的「冬佩利」吗？”

　　侍者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的印象里，也只有阿妙和阿音的那次比拼人气中，警视厅的松平大人和真选组的近藤大人有过这样疯狂的举动，而且他们也不敢一上来就点二十瓶！

　　然而，雅子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肯定道：“没错。”

　　也许，在别人眼里，她的举动非常得难以理解，但是雅子有自己的考量。阿音算是微笑酒吧比较受欢迎的陪酒女，雅子今天来的时间本就算晚的，所以她很担心对方已经被人先招去陪酒了。

　　在她眼里，巫女姐妹的价值远不是这几十瓶的酒能比的。

　　因为雅子展现出来的隐藏财力，侍者专门为她单独安排了一个空位。一路上，她也收获了不少来自陪酒女和客人们的目光，毕竟一个能够面不改色点了二十瓶「冬佩利」的女人，大家还是很好奇的。

　　等到阿音过来的时候，侍者也将二十瓶「冬佩利」摆到了雅子面前的桌子上。

　　她没有去管桌上的酒，而是礼节性地向阿音打了招呼，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阿音小姐，我有些事想要找你们姐妹，正好听闻你和妹妹百音为生活所困，不仅卖了神社，还负债累累。所以，我将你们的神社赎了回来，并且帮忙还清了你们身上的负债。这是房契和地契，你可以看一下。”

　　雅子轻轻的一句话如同一道落雷，瞬间击中阿音以及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哪些人，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僵在了原地。

　　——赎……赎回神社？还……还清债务？

　　阿音颤抖着手接过雅子手里的两张纸，在看到上面熟悉的神社名字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巫女阿音，为生计所困，年纪轻轻就背负巨额债务，还要养着一个无所事事的宅女妹妹，终于也等到了被富婆包养的那一天了！

　　“小姐……不，大人！您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的吗？阿音绝对会尽心尽力，让您满意！”

　　阿音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一个她此时能做到的最美丽、温柔、可爱的笑容。什么？你说对面是个女人，根本不吃这一套，而且十有八九有什么阴谋？啧……阿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金钱面前，谁管这么多！

　　“这里并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阿音小姐，我们能去你们姐妹暂住的地方详谈吗？”

　　“好的！没问题，大人！”

　　说完，阿音迅速起身，冲到老板的办公室，速度极快地处理完了所有的离职手续，然后跟着雅子一起离开了。走之前，她非常慷慨地把雅子没动过的那二十瓶「冬佩利」都赠给了一起共事的姐妹们。美其名曰，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实则是明晃晃的炫耀）。

　　-

　　阿音和百音现在住的地方在一个廉价的老式公寓楼群里，当她带着雅子回到家的时候，趴在地板上看漫画的妹妹百音还意外于姐姐竟然那么早就下班了。

　　“姐姐，你那么早就回来了？不会是被炒鱿鱼了吧？”

　　嫌弃地瞥了眼妹妹，阿音将手里的两张纸甩到她面前，说：“不是我被炒，而是我辞职了！负债瞬间清零，还拿回了我们的神社，你姐姐我非常厉害地抱到了大腿。”

　　捡起地上的纸，在看清上面的字后，百音也震惊得石化了，那反应就和之前微笑酒吧里的阿音一样。

　　在这个空档，阿音将雅子领进屋子，然后对还处于石化状态的妹妹说：“井上小姐有事拜托我们，并且打算给我们介绍一份适合我们的工作。神社和负债都是井上小姐帮忙处理的。”

　　“适合我们？”百音疑惑道，“祈福？驱邪？还是什么以巫女为主题的新噱头？不过这些都无法维持生计吧……”

　　“是关于「龙脉」的。”阿音说出了答案。

　　百音愣住了，她瞬间从地上弹起来，问道：“喂，等一下，姐姐！你都答应了什么——”

　　“不是什么奇怪的工作，具体的井上小姐路上会跟你说的。现在赶紧收拾行李，时间不等人，金钱不等人。反正你也当了那么就的「Otaku」，是时候为「龙脉的安危」奉献自己的一份力了。——我们「黄龙的巫女」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说话的间隙，阿音已经打包完了所有的必需品，她一手抱着狛子，一手拉着妹妹，对等在玄关的雅子说：“井上小姐，我们可以出发了。”

　　阿音的果断让雅子很高兴，看来这对姐妹真的被生活逼迫到了相当辛苦的境地，这样正好也让她省力不少。

　　将姐妹两带到宇宙联警的临时驻地，雅子给亚伦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然后就将巫女姐妹送上了飞往总部的飞船。

　　从临时驻地出来，雅子正准备去处理下巫女姐妹留下的后续事情，比如还没有解约的临时租房。然而，当她走到那片区域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人正等在楼道的门口。

　　“果然，我刚才没有看错。”

　　类似流浪僧侣所戴的斗笠被向上掀开一点，露出了底下那人清秀俊逸的面容。他说：“你还活着，雅子。”

　　看清男人的样子，雅子愣了愣，然后笑道：“好久不见了，桂。”

　　三年前被宣判死亡的人，如今却好好地站在面前，桂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没有露出平静意外的情绪。他指了指一个方向，问道：“聊一聊吗？我知道一家店，荞麦面做的很不错。”

　　雅子点头应允。

　　名为「北斗心轩」的拉面店内，桂和雅子并排坐在单人位的台子前。这家店的老板是个美丽的年轻女子，雅子注意到桂和她似乎很熟，估摸着是经常来这里吃面。

　　两碗面被端上来，桂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很快，他的碗就见了底。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桂看向雅子，神情严肃地开口：

　　“雅子……”

　　身体悄然紧绷，雅子心想，他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

　　“……今天这碗面可以暂时先由你付吗？我的钱包好像刚才在微笑酒吧换衣服的时候丢了。”

　　沉默了下，雅子点点头：“可以。”

　　“谢谢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还你钱，顺便补上这顿本该有的「请客」。说起来，你现在是在「宇宙联警」工作吧？”

　　斜了桂一眼，雅子弯唇一笑，回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不算多。这种程度的情报，对我来说不算困难。——可以说说吗？你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以及，这之后你又打算做什么？”

　　桂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雅子的神色却变了。收回目光，她失声一笑，心里想着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聪明敏锐，然后说道：“现在告诉你也不算太早，毕竟我原本就没打算隐瞒你们。晋助是，你和银时也是。”

　　将曾经和高杉说过的真相再说了一遍，雅子想了想，又简单提了下自己的打算。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等待他的反应。

　　在听到一半的时候，桂就闭上了眼，一边接收雅子传来的讯息，一边分析其中的逻辑和重点。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问道：“所以，你在寻找能够让虚和老师都「解脱」的方法，而这也是拯救地球的方法？如果失败了呢，按照你的说法，地球不灭，「他」便不死，你打算怎么办？”

　　雅子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了，而她也有了觉悟。

　　桂突然睁大了眼，一个可能从他心底冒出，他的声音也因此提高了几分：“你不会是想……”

　　“没错。”

　　雅子打断了桂的未尽之言，也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件事她本来是打算放到再晚一点的时候再说的，没想到桂一下就推测出来了。

　　“我明白了。未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你尽管可以找我。”

　　至此，雅子和桂重逢后的第一次谈话便结束了。虽然桂的出现并不在她的预料中，但是雅子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坏处。

　　当年的松下村塾，桂就是最聪明也最冷静理智的人，让他早点知道自己的计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几个月后，雅子收到了亚伦的一通紧急电话，据他说是阿尔塔纳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于是她立马改变了长留地球的计划，跟着因公事回总部的星炎一起，登上了回去的飞创。

　　同一时间，巫女姐妹也回到了地球。她们接受了亚伦的雇佣，拿着高额薪水，开着新买的轿车，奔波于各个龙脉隐藏喷发点之间。她们按照亚伦的要求，将特定的「阿尔塔纳探测器」安置在了这些地方。

　　几百万光年外，某个未开发的星球上，阿尔塔纳喷发地，尝试过无数自杀方式均失败的虚毫不犹豫地跳下了奔涌的绿色洪流。仅仅是眨眼的瞬间，他的身体就被内外两股力量粉碎，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如果这样就能真正死去，那就好了。
　　破灭的意识，最终还是在诞生之地苏醒，纵使这一次的复生在他漫长的生命中都是绝无仅有的，但是「死亡」终究没有眷顾他。

　　他，真的彻底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