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假扮花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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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画着家纹的灯笼挂上门口的支架，白天还熙熙攘攘没多少人的街道，不一会儿就变得热闹起来。
虽然被损友们联合暴打了一顿，但是坂本的花街之行还是成型了。
一起来的人被坂本带到下关花街高级花屋之一的堺屋内，出来接待的人似乎早就被告知了有重要客人会来，贴心地为普通队士们安排了房间，然后将剩下的攘夷军领干部们带到了二楼内侧早已准备好的居室。
“没想到消息的来源竟然真的是花街。”将视线从窗外收回，银时耷拉着死鱼眼，语气酸酸地说道，“既然辰马你认识堺屋的老板，怎么不介绍几个妹子给兄弟们脱个单……或者搞几张免费畅饮畅玩的vip券。”
“啊哈哈哈，我早就说了来花街是有原因的，你们都不听我解释就踩了过来，还踩得这么重。”
“我看你收集情报是假，想玩是真。”无视坂本听上去合理的解释，桂一语道破真相。
——而且手都伸这么长了……还是说坂本你真的要玩遍日本所有花街？
雅子紧跟着在心底腹诽了一句，她可不知道坂本也和自家花屋有暗中来往。
几杯酒下肚，室内另一侧，始终紧闭的纸门忽然传来轻微的推拉声。众人停下喝酒的动作，转头看过去。
“久等了。”
女子柔和的嗓音响起，首先入目的便是那插满珊瑚簪的繁复发髻，极尽华美却一点不显得多余。她动作优雅地俯身，宽大的袖子和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地板上层层铺开，宛如一朵倏然绽放的海棠。修长的脖颈也随之暴露在灯光下，隐约泛着珍珠色的光泽。
起身抬眸，本就出色的容貌配上精致的妆容，足以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湖蓝双瞳，眼尾一抹红，顾盼之间皆是风情，却又多了一丝立于高处的端庄和傲气。
这就是堺屋的花魁紫太夫了。
在场的众人几乎都看呆了，只除了坂本四人，雅子和沙耶两位女性，以及高尾这个眼里只有自己青梅的奇葩。
“早有耳闻堺屋的紫太夫色艺双绝，引得无数名士趋之若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桂说的很诚恳，如果无视他落在紫太夫头发和衣服上那认真过头的眼神，还真就像一个单纯的倾慕者。
“桂先生果然和五月说的一样，是个有趣的人呢！”
“哦？阿紫小姐和五月小姐也很熟？”
“不算很熟，只是曾经听她谈起过桂先生，说到桂先生有一套保养秀发的秘诀，甚是好用。”
提到保养头发的秘诀，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看就要和紫太夫深度探讨下去，然而，有人并不想他如愿——
“算了吧，假发！这里的其他人可没兴趣听你讲保养头发的经验。”
“不是假发是桂。”例行的反驳后，桂摇摇头不赞同道，“银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就算是在环境艰苦的战场上，也不能放松对头发的保养，不然到了晚年就是秃顶的命。”
这一次，不等银时吐槽，就有人先一步插了进来。
“啊哈哈哈，假发你真是太狡猾了。有了五月太夫还不够，还想勾搭阿紫吗？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这边指控完桂，坂本不去理会他的辩白，回头就主动和阿紫聊了起来。
“阿紫，你今天的发饰似乎和过去的都不太一样？”
“您还是那么心细呢，坂本先生。”阿紫掩唇轻笑，指尖不经意划过发上一枚有着明显磨损痕迹的玉簪。一瞬间，屋内的华光仿佛都被吸入了那双瑰丽的瞳眸里，“……因为今天能见到一个很重要的人。”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以为阿紫说的是坂本，不少人还露出了艳羡的表情，只有坂本几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阿紫你的意思是……那位今天也会来？”
阿紫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时，一个负责传话的人走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眼神一凌，阿紫的神色间多了份郑重，她挥退身边一起跟来服侍的女孩，然后起身亲自移开身后闭合的纸门。
“虽然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但这还是我们的初次见面吧，坂本先生。”
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室内出来，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坂本注意到，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老者，正是之前作为代表出面和他商讨各项合作事宜的人。
“果然，我没有猜错，坂本先生的朋友们都是八玉的故人。”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八玉微笑道，“好久不见了，坂田君、高杉君，还有桂君。”
就在高杉和桂还在记忆里搜寻八玉的身份，银时已经认出了她：“你……你是松本村外那个甜品屋老板的女儿？！”
得到八玉的肯定，银时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镇上开甜品店的都可能是有钱有势的大佬？
“我知道这可能有点难以相信，不过今天并不是来讨论我的事的。”歉意地对银时点点头，八玉也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坂本先生应该和你们说过，负责宽政大狱主要事宜的是幕府下臣之一的上杉家。这位上杉家主为人古板，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朋友也不多，平时深居简出，这次会突然一反常态地频繁出入梅屋，据说是迷上了那位新晋的花魁卯野。”
“这位上杉家主很警惕啊……除了去梅屋，基本很少出门？这么看，通过梅屋接近他会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坂本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八玉否定了。
“梅屋的背后主要是佐幕派在支持，因此上杉他才会放心去那里。你们想要安插人进去又不被发现，太难了，而且很可能连接触上杉家主的机会都没有。”从袖子里拿出一到资料递过去，八玉继续说道，“这个男人是筱田芳树，家中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花街大部分游屋都和他有生意来往。他和卯野太夫从小认识，长大后重逢，两人就迅速坠入爱河。筱田想为卯野赎身，只不过梅屋一直没同意。”
“……筱田芳树对梅屋的态度很不满意，他有点急了，我们探听到他似乎想过直接带卯野私奔，只是苦于没有好的机会。你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恰好半个月后，幕府的外交大臣会在这里的茶屋举办宴会招待天人的使团，上杉家主也会到场。自然，卯野也会出席。”
八玉的提议非常好，但就是因为太好了，让人忍不住怀疑她别有用心。
“那么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帮助我们？”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有发言的高杉突然开口，“据我所知，你的客户不止辰马一个。既然你能够得到那么多幕府的消息……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不仅把消息卖给我们，同样也和幕府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八玉愣住了，她下意识看向坐在高杉身边的雅子，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转开了。她垂眸盯着矮桌上的茶杯，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恨着幕府，恨着天人呢？”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八玉抬头迎向高杉咄咄逼人的目光：“高杉君……你们应该不会忘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吧？”
“……那些人来了，带走了松阳先生，烧了松下村塾，村里的人为了明哲保身都不敢出来，但是……我那个愚蠢的母亲却死了呢。”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八玉不等高杉的反应，先一步错开了视线。
不太美好的回忆被勾起，在场的无论是不是松下私塾学子，都陷入了无言中。气氛有点凝滞，但是很快又被打破了。
“——而且，如果我想，在确认了诸位的身份后直到到现在，这段时间足够我叫来幕府的官差了。相信帮助他们抓住攘夷军的领导人物，对我来说怎么都是稳赚不赔的吧？”
身体瞬间绷紧，下一秒，意识到八玉只是开玩笑，攘夷军的众人又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
银时挖了挖耳朵，漫不经心地打圆场：“嘛嘛，你说的也挺对的。不过，如果你敢玩无间道的话……阿银我可是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哦。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哦。”
“那各位大可放心，我是一点都不想被天然卷的人缠上。”
“喂喂喂！！！你刚刚说了吧？是说了吧！嘲笑阿银的发型，信不信我现在就天诛了你啊！”
从位置上一跃而起，银时还没冲到八玉面前就被身边的两个队友拖住，阻了行动。
无视银时没什么说服力的威胁，八玉淡定地又拿出了一张背面写着“卯野”二字的照片：“被高杉君和坂田君一打段，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见状，银时立马眼疾手快地抢过照片一看，上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观她的着装明显是一位艺妓。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女子竟然和雅子长得一模一样。
“哎呀呀！照片里的这位不是我们的雅子同学吗？你不会是特地跑到花街去抓奸了吧？”
下一秒，银时就被高杉一脚踹翻，整个人以脸朝地趴下了。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可没去过这种地方。”
“好了，银时你们别岔开话题。”伸手接住从空中飘下里的照片，桂足足盯了十秒钟，才将它交给其他人，然后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雅子。
“雅子，这个卯野太夫不会是……”
“不要看我，我很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
扫了一眼照片上的人，雅子微笑着浇灭了众人内心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这是肯定的。像她这样的存在，连血脉相连的父母都没有，怎么可能还会有所谓的亲姐妹呢？
“啊哈哈哈，不管雅子是不是有一个孪生姐妹，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套取情报的计划！倒是我听八玉小姐这么一说，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既然她们两个长得那么像，不如就让雅子假扮卯野太夫，接近上杉家套取情报，之后脱身也会更方便。除此之外，我们可以再派一个人以堺屋的名义出席宴会，最好能同时套取到幕府和天人交涉的具体情报。其他人则扮成工作人员，尽量混入宴会，方便接应他们。当然，这方面就要八玉小姐帮忙了。”
经过大家的一番讨论，最终，坂本的提议被通过。
那边，八玉开始联系筱田芳树；这边，攘夷军的人则在花街附近的临时据点讨论具体的措施。
宴会上，除了雅子之外，还需要一个人假扮堺屋的艺妓。攘夷军内唯三的女性，凪（巴）首先被排除，剩下的就只有沙耶了。
只是，当紫太夫带着化完妆的沙耶回来后，房间内就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
沙耶的五官较之其他女子还要深邃几分，有种异域风情的美，只是，这种美却被她身上独属于战士的锐利和果敢破坏了。
那是经过战场洗练，已经刻入骨髓的特质。即使穿上华美的服饰，挽起发髻，抹上口脂，也掩盖不了。
“入江小姐，你能笑一下吗？”被八玉安排来帮忙的紫太夫建议道。
沙耶配合地弯起唇角，然而，在场的鬼兵队成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再次回想起被副总督铁拳制裁的岁月。
“还是不行……沙耶一看就不像花街出来的。”
桂下了结论，大家也点头深表同意，这让沙耶稍微有点沮丧。
“啊哈哈哈，我觉得还好吧！像沙耶这样的美人，我是很乐意用千金换和她春宵一度的。”
“辰马你这是花街逛多了审美疲劳，连性别都分不清了吗？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人吧！”
大家都以为坂本是在开玩笑，银时更是直接吐槽他的审美。不过，银时的嘴巴向来不把门，常常几句话就能挑起别人的火气，尤其是他的死对头。
见他还要说下去，高杉忍不住打断：“你说话注意点，不要对我的下属口无遮拦。”
银时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击，却眼尖地看到沙耶变黑的脸色。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了，他连忙借坡下驴，打哈哈地向沙耶道了歉。
“没事，我一点也不在意。”
沙耶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似乎真如她说的那样不在意，但是银时却没来由觉得浑身一冷。
至此，由沙耶假扮另一个艺妓是行不通了。大家都沉默着，低头思索，试图再想一个可行的方案代替。
然而，像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坂本非常愉快地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女的不行，那就男的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假扮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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