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 Wanderers》一听顾

13、并肩

　　复试在一片叫好声中顺利通过，一直期待着他们被刷下来的范攀终于也没法叽歪了。

　　因为是学校主办，整个体育馆便都被用来作为正式演出的表演场地，聚光灯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易烊不断地用深呼吸来平复紧张。

　　台下的同学都看着呢，这下子，他们代表的可不止是三个人而已了。

　　“别担心，有我呢。”上台之前，王俊凯突然拉住他的手同他说了这句话。

　　前方传来报幕的声音：“下面有请易烊演唱、王俊凯伴奏、王源伴舞的歌曲《wanderers》。”

　　在一片欢呼中步入灯光，易烊心中的浪潮便如同台下的人潮翻涌，他将目光递给王俊凯，便恰时的接到他的浅笑，音乐声响起，万籁俱寂，悲伤蔓延——

　　It seems that we have made our minds up
　　No more words to speak
　　the memories of it all were left behind
　　Remember caring for each other
　　While judgements fell away
　　So please believe there is another moment of
　　Traces of long lost joy
　　stlii be looking to
　　But curtains fall
　　Moving on and on and on we go
　　Shining lights above blown away
　　Could we ever find the reason
　　why
　　How could we gone so wrong for so long
　　Wanderers

　　“后来，金木研选择作为喰种而活，他离开了朋友们，没有一个人理解他，不管是在人类眼中，还是在喰种眼中，他都是一个残暴不仁、为了提升实力不择手段的可怕存在……”盘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神情寂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苦笑，“他以为他能改变什么的，其实他不能……他不过，是一个无处容身的流浪者。”

　　王俊凯，你在想什么？

　　他的眼中又太过明显的悲伤，却仿佛有一只手钳着他的喉咙，叫他无法说出来，他只是摇了摇头，浅浅地一笑，让一切仿佛错觉一般。

　　这一夜灯光璀璨。

　　这一夜寒星沉寂。

　　这一夜琴声飘荡，同歌声缠绵。

　　王俊凯，你在想的，都已经告诉我了，是不是？

　　只不过，是我不能懂你……

　　这荧光如海，静静摇摆，钢琴上游走的手指修长白皙，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抬起头来，恍若天使的一笑。

　　Moving on and on and on we go
　　Shining lights above blown away
　　Could we ever find the reason
　　why
　　How could we gone so wrong
　　for so long
　　wanderers

　　我们都是，无处容身的流浪者。

　　余音消散，掌声雷响，人头攒动，前所未有的，皆是赞许欣赏之目光。

　　灯打在身上，那么烫。

　　多不容易啊，方能如此。

　　易烊心里一酸，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后背被轻轻地拍了拍，他看向身边的少年，他挂着得体微笑的脸庞上看不出情绪，手臂微微用力，便带着他鞠了一躬，王源笑得很开心，用力地向台下挥着手。

　　他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们共同的事业，已经结束了。

　　努力了那么久，与他同台，却如此短暂。

　　那温暖忽而远去，他已走了，易烊低着头，急急地跟上。

　　后台早已候了大批的女生，尖叫一声，包围住了王源和王俊凯，哪怕他们有心脱身也是不能了。

　　依旧是被遗忘的……

　　哪怕曾经并肩。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独自走出体育馆。

　　扑面而来的夜风冰冷刺骨，带去脸上烫手的温度，易烊踌躇着，不知要去哪里，却知道自己不想回去。

　　“易烊。”

　　身后有人呼喊，他便停下来，见时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走过来，脸上的妆容还没有卸去，一笑之下，愈显美丽，“怎么出来了？不看表演了？”

　　“里头有点闷，我出来透透气。”

　　“是有些闷了。”时雪笑起来，将散落的发理到耳后，“刚才我的表演你看了吗？”

　　“额，我在后台准备，没有看见……”看她的表情微微失望，易烊连忙补充说：“不过我看其他人都在夸你，你一定表演得很好。”

　　“你还是会夸人的嘛。”时雪微微一笑，“我正好要去买东西，陪我一起吧。”

　　小店的店员亦只剩下一个，其余的或许也看表演去了，时雪在里头转了两圈，买了好些东西，便将一瓶热饮递给他，“喏，请你喝。”

　　其实他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只不过并不好拒绝，只能接过来，道声谢谢，脑袋里想起王俊凯请他喝的那杯热饮。

　　西柚味，甜的恰到好处，暖得恰到好处。

　　“没想到你唱歌唱得那么棒。”她有些吃力地将一大堆东西堆在怀中。

　　“是王俊凯他们的功劳。”易烊说的是真心话。

　　“是真的很棒。”她眨眨眼睛，“我差一点就听哭了。”

　　易烊不知该接什么话，只能点了点头，她停了下来，装作生气似的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安慰我的吗？”

　　“我……”

　　“哈哈，我开玩笑的。”

　　易烊无奈地垂下了手，“哦……”

　　“说你很棒的那句不是开玩笑。”

　　她的语气认真，易烊心里一动，禁不住看了她一眼，却没想到她也在看着他，眼波流动。

　　“谢谢。”易烊耳根子红了起来，答得也颇有些艰难了。

　　她微微歪了头，“易烊，你有喜欢的人吗？”

　　易烊一惊，连喘气都不会了，将那饮料瓶捏得咯吱作响，“没有！”

　　“瞧你紧张的。”她咯咯笑了起来，“我就只是问问。”

　　易烊连舒气都不敢了，生怕她还有什么“不过”要接上，所幸她已经捧着东西往回走了，易烊深呼吸了几次，硬着头皮跟上，看她满怀的东西，忍不住道：“你抱得东西太多了，刚才应该拿个袋子的。”

　　时雪看他一眼，莫名其妙地一笑，易烊伸出手，“我帮你拿一点吧。”

　　她一边儿说着谢谢一边儿把东西往易烊怀里撤运，两人各自捧着一个孩子似的，慢慢吞吞地往回走，“诶，那首歌是东京喰种里面的吧，你也看动漫吗？”

　　“是王俊凯选的……”正解释着，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是小凯！”易烊快步朝他走去，到了面前方才想起时雪，回头望一眼，“那个，我们正好遇到了。”他将那瓶热饮塞进王俊凯手里，“你喝吧。”

　　“借花献佛。”时雪笑嘻嘻地走过来，“凯凯，你怎么也出来啦？”

　　“是不是太闷了？”易烊急忙地问。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别开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眉头紧皱着，“对，里面，太闷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把东西给她送回去就过来陪你。”

　　王俊凯不说话，一个一个把他怀里的东西往自己怀里堆，堆完了，将那瓶热饮塞还给他，“你在这里等我。我把东西给她送回去。”

　　不一会儿，他便回来了，易烊问：“怎么这么快。”

　　“跑的当然快。”他气息尚未喘定，便侧目看着他，“喂，你该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没有！”怎么现在他们一个两个都喜欢问这种问题，为了防止他误会，易烊补充道：“我真的没有喜欢任何人！”

　　“哦——”王俊凯点了点头，意义不明看了他一会儿，直把他盯得汗毛倒立，“你干吗？”

　　“看你是不是口是心非。”

　　“嘁。”

　　“如果有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帮你追哈。”

　　“没有！没有！”易烊气得大喊。

　　“傻小子，还真的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易烊憋红了脸，“那你怎么不追她，我看你们关系很好啊。”

　　“我们是哥们儿，你会和你哥们儿谈恋爱吗？”

　　易烊一时无语，心说那可不一定，然而终是没有说出来，只能开启暴走模式，凌虐操场。

　　“这就生气啦？”王俊凯蹦蹦跳跳的追在后头。

　　“没有。”

　　“没有？”

　　易烊猛得停下来，差点儿没和他撞个满怀，“我只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想牵扯到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里，如果你想开玩笑，拜托你找别人吧！”

　　王俊凯后退了一步，耸了耸肩，“好了，我不说了。”

　　易烊继续暴走。

　　他追上来，“易烊，你刚才唱得真不错。”

　　易烊瞪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句夸奖那么别扭。

　　王俊凯仍是一脸无辜的微笑，他收了奇怪的感觉，放缓了步子，走了一段儿，他问：“那你呢？”

　　“什么？”

　　“情情爱爱。”

　　“我没有喜欢的人啊。”他漫不经心地说：“不过，如果我有喜欢的人的话，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

　　这句话听着也莫名奇怪，易烊后悔起自己问了这种蠢问题，干脆把话题拉回表演上：“你的琴弹得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王俊凯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了，他唇角微扬，轻轻哼起《wanderers》，有人并肩的时候，曲中的悲伤也淡了。

　　“好啊，你们又抛下我出来约会！”王源大喊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

　　“你不是在给那群女生跳舞？”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解救你，我用得着那么牺牲自己吗？”

　　三个人的吵闹声，回荡在整个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