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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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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你说什么呢？！”芙蕖气急，为难地看了眼郗虞。
“师姐。百里师兄，陵姮不打扰你在此练剑，先行离去。”郗虞朝芙蕖摇摇头，留下芙蕖和百里屠苏在后山。
之前听芙蕖讲了好些百里屠苏的事就知道他们两人的感情很好，何必因为她闹得两人不愉快，甚至争吵。既然，他不愿意自己在此，离开便是了。
百里屠苏除了开始时看了郗虞一次，便再不曾朝那边看上一眼。在她走后，他便自顾自地练剑。芙蕖责怪的话，他只当做没听见。
“陵姮才入门不久，门内那些流言蜚语她并不知晓。因此，我才想介绍你们两个。如今看来，是我错了。早先，我该问问你的意思。”芙蕖对天墉城内流传的流言蜚语并非不知。只是这种东西在于旁人，她止不住。又不愿屠苏在她与大师兄下山总是独自一人，她便在见到诸事不闻，一心练剑的郗虞时起了这个心思。“屠苏，对不起。”
“芙蕖师姐，是屠苏的错。是屠苏不愿亲近同门。”屠苏的眼眸如天墉后山的湖水，秋波无痕，暗涌深藏。
“小师妹，你这是去哪儿了？”郗虞离开后山后，想到芙蕖适才黯淡的神色，骤然想到山涧中寻些野果子回来，逗她开心。“今天的修行如何？”
陵端正好迎面过来，对郗虞进行每日一问。
“二师兄，我今日的修行尚未完成。”郗虞不好意思地看着陵端，实话实说。
陵端这次才真是诧异了。自己这个小师妹每日勤修不辍不说，时常还会研习经书。今日居然还没修行，真是破天荒，让他不由追问。“这是为何？师妹素来勤勉，可是有遇到难题了？”
“不曾遇到难题，只是刚才芙蕖师姐带我去后山见了百里师兄，故而今日的修行尚未完成。”
“百里屠苏。”陵端的脸色非常明显的沉了下来。“师妹，日后莫要靠近百里屠苏那个灾星。那家伙才入门便害的执剑长老因伤闭关，现在还没痊愈。大师兄也被他伤过。所以执剑长老才会让他独自在后山修行，以免伤到其他同门。”陵端不知道百里屠苏是因为煞气发作才会狂性大发，对他的厌恶与嫉妒像是石板上厚厚的青苔，只要碰触就会发作。
“我知道了，二师兄。我不会让百里师兄有机会伤到我的。”郗虞见陵端外露的情绪，没有在意。“二师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去吧，好好修行。”陵端照旧嘱咐陵姮一句，带着肇临他们离开。
天墉城方圆百里虽有结界，但是四季分明，与郗虞在外时的所见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边多了许多外面少有的奇珍。那些让常人看了就脸红心跳，热血上头，甚至是可以豁出性命的东西。
然而，在这里，此时此刻，比不上郗虞眼里的那堆酸酸甜甜的野果。
从荷包里取出一个藤编的精致秀气的小篮子，郗虞将果子装了进去，冒出的尖尖像塔顶。
试着用御剑术，郗虞紧贴着剑身，弯弯曲曲地朝芙蕖飞去。
途中，郗虞感受到一股非常重的煞气和冷冽锋芒的剑意。虽然有些在意，但是御剑之术郗虞掌握的不太好，此刻分不出心神去看那是哪里，只能压下好奇，专心致志。
“芙蕖师姐，你看这是什么？”郗虞来到芙蕖房中时她正在缠流苏，大概是要做剑穗。
“山涧中的野果，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芙蕖看郗虞献宝似的模样，便知道她没有在意之前的事，还特意摘了些野果过来，哄她开心。
“之前听你说大师兄以前常摘了给你，现在没时间了。所以就想摘些果子给你。当然，我也想吃，这是另一个原因。”
芙蕖擦掉野果上的水，咬了一口，踟蹰了会儿，还是开口踢了之前的那件事。“对不起，师妹。今天的事是我思虑不周。”
“没事，师姐是一片好心，我明白的。”郗虞本想问问芙蕖有关煞气的事，但是划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百里屠苏身怀煞气之事连二师兄的不知，芙蕖师姐只怕同样如此。
芙蕖没有注意到郗虞欲言又止的神情，安静地咬果子。
“师姐，你在做剑穗？你的剑穗还新，是打算送给谁吗?”郗虞好奇地看着放在桌上的，做了一半的剑穗。在这个小玩意上，郗虞看出芙蕖做这个时候的用心，尤其是从细节上看，所有丝线长短一致。
“大师兄的剑穗已经磨损了，但是一直没有换。我就想拿些丝线做一个送给大师兄。虽然剑穗不是必需的，但是有个剑穗总是好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芙蕖脸上的笑容和羞红，郗虞都曾在自己和冰心的脸上见过。“师姐心仪大师兄？”
“欸？师妹如何得知？”连与她一起长大的陵端都不知道，芙蕖惊讶于郗虞的敏锐。
“自然是因为这剑穗，还有师姐你脸上的笑容。”郗虞想起那些在别庄内与冰心相互打趣的日子，想起欧阳明日。“当女孩子提到自己的心上人时，神色总是与别时不同。”
“师妹，你是不是也有心上人？”芙蕖聪慧，郗虞此时异样的神色同样引起了她的注意。
“师姐的观察也很敏锐呀。”郗虞没有否认，想起那些与欧阳明日一起度过的时光，脸上满满的甜蜜笑容。“他是名神医，常在江湖行走，江湖中人称他为赛华佗。”
“我看着他长大，那个时候，我的世界里只有他。”
“噗嗤！”
郗虞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笑出声来芙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芙蕖见她如此，越想越好笑，一时之间竟有些停不下来。
过了会儿，郗虞挨不住这精神攻击，摇她的手臂。“别笑了，师姐，你别笑了。”
“好，好，好，马上，就停下来，了。”芙蕖慢慢地调整气息，揉揉笑疼的肚子。“什么叫你看着他长大，应该是你与他一道长大，青梅竹马。”
郗虞不好说出当时情景，没法反驳，只能憋着闷气。
“好了，陵姮，别生气了。师姐我再也不笑了，也保证今天的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芙蕖拿着果子给她，并向她保证，果然，得到郗虞愉快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吭哧！”郗虞一口咬掉大块果肉，看得芙蕖心底一紧。
郗虞又开始向芙蕖讲述她和明日之间的事，这时，她才深切的意识到明日在她心底有多重要。她心底是多么记挂，惦记他。
“师妹，你既然对她情深义重，又何苦上天墉城，与他分离？”芙蕖长叹，拭去她眼角不觉间滑落的眼泪。
“来天墉城之前，我便已经与他永别。上山寻仙问道，或许我日后还能再见他一面。”
“原来如此，这样也好。”芙蕖没有对她说修成仙身有多难。或许，这份深情会毁了郗虞的仙途，又或许会成就她。只盼日后，她能看透，看破。
“谢谢师姐。”用手背抹掉泪痕，郗虞止住眼泪。“啊，好丢脸。”
缓和情绪后的郗虞第一时间捂住自己涨红的脸。像小孩子一样在师姐面前哭出来什么的，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有什么，师妹。我们是同门，师姐妹，家人。不用在意这些的。”芙蕖发现吃东西是能让郗虞放松的一种方式，所以，又递了一个果子给她。要是不行的话，我就再给她一个。
郗虞啃完手上的果子后，冷静了不少，又恢复了常态，和芙蕖聊天逗乐。
回房后，郗虞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无法修行。
郗虞展开手上的画卷，明日的一颦一笑，一回眸皆呈现在她眼前。她就这样在桌前站了半宿，又画了许多画。之后，她停笔调息，修炼法术直到练剑前一刻。
尽管一宿没睡，郗虞的状态也还不错。但是陵端对她今天的状态不甚满意，特意将她留了下来。“师妹，你今日练剑似乎少了些气力，可是昨日不曾安寝？”
“对不起，二师兄。”郗虞没想到陵端会对她如此注意，顿时觉得自己因为私事扰乱心神，实在是不应该，辜负了他对她的悉心教导。
“可是在意百里屠苏之事？你与他素无交集，不过一面，怎么样都伤不到你的。平日你只要安心修炼就好，不用在意其他事。”
“啊？我，知道了，师兄。我会安心修炼的。”郗虞呆呆地看着陵端，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件事和百里屠苏扯到一起的。而思念心上人这个理由，她对着陵端又说不出口，只好只回答后面的。
“嗯，那我去巡视了，师妹。”陵端颇有师兄风范的关心了郗虞的修行后，转身离开。
郗虞身为掌教弟子，除了各长老闭关处和剑阁禁地不曾进入，这三个多月可以算是逛遍了整个天墉城。故而，她修行的地方是冰魄感应到的，最适合她的地方。
月朗风清，正是郗虞修炼的好时候。圆月的清辉像潺潺的流水，洗涤她一身疲惫。
蓦地，天墉城内两处地方，煞气大振。郗虞居高临下，眼底的世界变了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