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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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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伯，你现在去哪？我想找谢先生请教今日的课业。今天这么一闹，我还有好些地方想不明白。”
“那我们就在此分别吧。我还有事，要去医舍一趟。”
“今日多谢先生。”郗虞收拾完书本，感谢地对谢道韫施礼。
“不必如此。郗虞，往后若有不解之处尽管来找我便是。”谢道韫温柔地看着郗虞，打开房门，送他出去。
“是，郗虞知道了。”
“欸？陈夫子。”郗虞尚未离开多远，就见到陈夫子手持菡萏和情诗，眼神痴痴地望着谢道韫的房间。
莫非，陈夫子对谢先生心生爱慕？也是，谢先生才貌双全，性情也好，怎么会不让人钦慕呢？
只是，陈夫子未免也太胆小了些，都不当面对谢先生说出心意。万一这诗句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
郗虞才这么想，就见到陈夫子和祝英台碰见了。陈夫子掩面羞走，祝英台取下门环上的诗，走入谢先生房中。
不知道谢先生会如何处理这诗呢？郗虞心下好奇，却又不敢在一旁窥视。还是去看看吧，光明正大地过去。
“如果有一个女子喜欢上一个人，那她的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正准备敲门，祝英台疑惑而又忐忑的询问传入郗虞耳中。
“那大概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之类的吧。”谢道韫沉思道，语气中满是不确定，这还是头一次郗虞听到谢道韫用如此语气回答旁人。
房中，祝英台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连声追问着谢道韫。
谢道韫对这个问题很是为难。她从未考虑过男女之事，也没遇见过心仪之人，如何能够得知喜欢一个人是种怎样的感受。
“是谁？！”祝英台惊道：“谁在门外？”
原来郗虞适才发出了些许的笑声，被祝英台给听到了。
“是我，郗虞。”郗虞不好意思地轻推房门，迈入房中。
“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事？”谢道韫见她尴尬的模样，消了在祝英台面前责备她的心思。
“无事。”郗虞见到她如此温和更是羞红了脸，连忙转移话题道：“英台，我虽然还小，不懂男女之事，但是我见过许多有心仪男子的女子。所以你的问题我知道答案哦。”
“当真？”祝英台急切道。
“那是自然。”郗虞回想着当初那些女子的神色表现，缓缓道：“不同性情的女子其实表现各有不同。有些女子或许平时直爽开朗，但在遇见心仪之人时却是矜持温婉，生怕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好的一面。”
“有些则不然，她们会比平时更加勇敢，即使不知道最后是否能与他白头到老，也会努力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心意。起码没有遗憾，起码对方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曾经爱慕着他。”
“她们时时都在思念，有时候一日不见就好像度过了漫长的几年。相见的时候即使是在人海中也能第一个注意到对方，会担心自己不够好，怕他身边有比自己更优秀的人。分别的时候担心他生活得不快乐，没人陪伴，即使自己会嫉妒，会生气他的身边有别人。”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自己在的时候希望能牵动他喜怒哀乐的是自己，分别的时候，希望他的生活可以照样平安喜乐。”
“总是希望自己喜欢上的人幸福，更希望能使他幸福的人就是自己。”
“大概就是这些了。”郗虞将自己想到的东西都说了，有些颠三倒四，但是一点都没留。
“诶？！先生这是做什么？”祝英台惊讶地看着谢道韫将诗笺沉入墨中。
郗虞也看向谢道韫，见她没有了惯有的温柔，有的只是怅惘和迷茫。
“先生，这是怎么了？可是我？”郗虞有些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谢道韫。一旁的祝英台也是如此。
“留着它也没有任何意义。”谢道韫淡淡开口道：“上个月叔父将我许配给了王凝之，留着它，又能如何？”
“是书法大家王羲之的儿子王凝之吗？”祝英台关切地询问道。
见谢道韫点头，像是安心点的祝英台续道：“你们王谢两家，是当朝权贵，豪门大户。这可是门当户对啊。”
说完这话，祝英台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散了，只是望着谢道韫，想听听她的看法。
谢道韫此刻也注意不到旁的，沉浸在因为婚事而产生的彷徨中。“是门当户对，可是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先生是不想嫁给王凝之？”祝英台微低下头，抿着唇不知想到了什么。
“叔父做主，皇上主婚，我还能说什么呢？”谢道韫无奈叹息，感叹自己的未来终究是由不得自己。
“先生，在担心什么？”郗虞跟在谢道韫身边问道。
“那王凝之与我素昧平生，他的心性如何，却是...唉~”谢道韫叹息道：“他的家世如何，我却是不大在意的。”
“那，我让夷华替先生去试试他，观他心性是否与先生相契。”
谢道韫讶道：“试试他？这要如何去做？”
“具体的我还没想好，先生，英台你们可有什么想法？”郗虞挠挠头，思考着。
“先生，别担心。我这有个想法。”英台果然聪慧，几句话的功夫便已有大致的实施方案。
“那，就先这么决定吧。”谢道韫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希望能早些知道王凝之的品行。
“先生别怕。”祝英台自信地笑道：“端午时节有假期，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是呀，先生，你就放心吧。”郗虞也在一旁安慰道。
“啊哟！”
祝英台一开门，陈夫子就摔了进来，也不知在门外多久了。
“失礼了。”随后，他捂着脸，也不敢多问，掉头就走，然后在下台阶的时候又摔了一跤。
三人在房中相视一笑。
“咳咳咳，什...么？！夷华你确定来人是王凝之？”郗虞才回到房中准备喝口茶解解渴，结果就听到这么一个大消息。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他的来意。”夷华轻拍她的后背，无奈道：“不过是喜好修道的王凝之来了，又不是大家王羲之，为何如此激动？”
“忘了告诉你，今日我去找谢先生解惑之时，意外得知她在上个月被许配给了王凝之。”郗虞扯过帕子擦嘴，又灌下一杯白水。
“原来如此。看来，这王凝之是想在成婚之前与谢道韫见上一面，说不定还想试试她。”
“你又知道了？”郗虞翻翻白眼，突然想到英台还不知道此事。现在王凝之到了书院，这计划说不定要变一变了。
“夷华，我去找英台说些事，马上回来。”郗虞一溜烟地跑出房间。
“英台，英台。”郗虞尚未到祝英台门前，这声音就已经传到房中两人的耳中。
“小虞，出了什么事？怎么慌慌张张的？”祝英台不自然地看向郗虞问道。
“王凝之此刻就在书院，可能是为了谢先生而来。”
“什么？！”祝英台和银心两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郗虞肯定地点点头，问道：“那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改一改？”
祝英台很快就冷静下来思考道：“不，先等等。小虞，他此刻与何人一道？”
“应该是陈夫子吧。”郗虞不确定地说道：“夷华说，他那时是在陈夫子的房舍中。”
“那他今日恐怕不能与谢先生相见了。”祝英台明了陈夫子对谢先生的那点心思。所以无论他会如何对陈夫子说明想见谢先生，只怕陈夫子都会推脱。
“说的也是。”郗虞也想到陈夫子对谢先生的喜欢。“不过说起来，我突然觉得谢先生和王凝之的心思有些像呢，感觉谢先生会和他合得来。”
“那样就最好不过了。”祝英台也笑了。
房外又传来对祝英台的呼唤，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梁山伯。
“英台，那我就先走了。”郗虞起身告辞，从容离去。
“夷华，你说，谢先生成婚我送什么好呢？”郗虞翻箱倒柜地寻着合适的东西当礼物，可是都觉得不够好。
“虽然我也没有送过成婚礼物，但是看你这么苦恼的份上，我还是提点你几句吧。”夷华将她翻乱的东西重新归置好，顺手在她额上敲了一下。
“哼╭(╯^╰)╮”要不是有求于你，我肯定打回来。
“王谢两家结亲，郗家必会到场，你是个小辈，还未及笄，送与不送都没关系。可是若是要送的话，只要不犯忌讳，合适的小玩意儿，可以代表你心意的就好了。”
“永结同心，螽斯衍庆。夷华你觉得如何？”郗虞拍掌，期待地望向夷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