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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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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看着一脸愧疚的郗虞,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内心被填满的感觉。不过也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只是吃几颗糖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郗虞低头想要拿回糖，却被马文才拦住了。惊讶地抬头，郗虞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文才兄不用顾虑我的。每个人的口味本来就不一样，文才兄按自己喜欢的就好。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不能和文才兄分享我喜爱的饴糖，但是分享是为了我和文才兄都可以开心，而不是单我一个人开心而文才兄是在忍耐。”
“并不是。”马文才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我并没有忍耐厌恶的感情，只是太久不吃糖，有些不习惯。”
“哦。”
下学后，马文才与郗虞一同离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很沉默。平时，即使不说话，郗虞也能自得其乐，而这次，就让有点尴尬了。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事情好。马文才没有说为什么不吃糖，她也就不问，害怕戳到什么伤疤。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糖，不怕坏牙？”就在将要分开的路口，郗虞还没来得及跟马文才打招呼，就听到他问道。
“唔，糖很甜。我喜欢甜，不喜欢苦。”郗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吃糖，反正甜甜的吃起来自己会开心。
马文才不知可否地点点头，唇角虽然勾起，但神色中带着点忧郁，道：“小虞，你去吧。”
“嗯，文才兄再见。”郗虞没有看出他刻意流露出的一点点难过，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朝颜乐亭走去。
“果然没有看出来啊，还真是意料之中。”马文才呢喃道。“生活在蜜糖中的人儿，就连喜好都是甜的。”
马文才自顾自的摇摇头，也不管和他擦肩而过的王蓝田，径直离开了。
王蓝田尴尬地环视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后松了口气，只是心里对马文才的恼怒更深了些。
“夷华，好像自从文才兄生气了之后，我们之间就产生了隔阂。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不说话的话总觉得不自在。”郗虞在颜乐亭里没读多久的书就开始走神，和夷华聊起天来，歪着身子不顾形象地倚靠在栏杆上，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这种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顺其自然罢了。你若是真觉得不自在，那如果他不来找你的话，你就一个人好了。”夷华正读着经书，被她分散心神也不生气，风轻云淡地提着建议。
“顺其自然吗？这样也好。”郗虞想到之前的氛围就浑身不带劲，恨不得永远遇不到这种情况。“交友这种事，好像也是要靠一个缘字。”
“这个缘，你怎么理解的？”听到郗虞提到“缘”，夷华轻挑眉梢，颇有兴味地望向她。
缘带来相会、相识、相知，是看似巧合实则必然的存在。
“巧合发生的原因。”这个问题看起来是夷华不经意间的发问，实则是他很想知道的东西。
“你的回答倒是一是一，二是二，朴素的很。”夷华将视线收回，继续读书。
缘分是命运的丝线，那缘是什么呢？
“陈夫子。”回去的路上，郗虞意外的遇到陈夫子，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去找谢先生。
“是你呀。”陈夫子猛地回身，一贯严肃的脸上好像带有不少惊与羞。就在郗虞施完礼，抬头的瞬间，陈夫子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像往常遇到学子一样询问郗虞的学业。
“谢先生武艺高明，学生受益匪浅。”郗虞认真回答道。
“那就好，快到时间吃饭了，你快过去吧。”陈夫子点点头，背着手离开。
“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传授《吕氏春秋》的日子。郗虞看着手上连一遍都还没抄写完毕的《黄帝内经》欲哭无泪。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偷偷熬夜了。
前几日，雀夭来了，带来了师父的信和几本新的话本。郗虞看完信将它完好地收到盒子里，放在自己床头。
时不时地瞟几眼话本，郗虞心不在焉地诵读着《论语·为政篇》。
晚饭后，夷华推门进来，神色轻松。“小虞，晚上一个人怕吗？今夜我可能会在后山待上一晚。”
郗虞摇摇头，好奇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是不是救了杀手或者刺客之类的人藏在后山。”
夷华哑然失笑，轻弹她的脑门。“整日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呀，少看点话本吧。”
“╭(╯^╰)╮”郗虞不开心地拍开他的手，道：“那你去后山做什么，还要待那么长的时间？”
“啪！”真是没轻没重的。夷华看着被拍开的手，无奈地想到。
“雀夭不是来了，我想和他在后山逛逛。毕竟书院人多，雀夭这突然出现，不好解释。”
“哦~”郗虞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去陪雀夭啊。”
夷华见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一时没忍住，扬起手来就要拍她。
郗虞连忙把书扔向他，在房间里和他绕圈子。“怪不得最开始连话都不想和我说，看起来木讷的很，是因为和却要分开了，心里难受吧。”
“越说越离谱，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夷华故作羞恼地说道。
在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中，夷华每次都差那么一小点就可以抓住逃跑的小顽皮。听着她越来越欢快的笑声，夷华决定马上抓住她。
“别，夷华，我错了，你放过，哈哈哈哈我。”郗虞连连后退的脚步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最后，她半趴在书案上，笑哭了。
“这下知道错了。”夷华看她笑得眼角微红，连衣裳和头发都散乱的不成样子，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
“真是小心眼。”过了会儿，郗虞缓过气来，看着面前帮她整理衣服和头发的夷华小声嘟囔着。
“你在说什么？”夷华威胁般地眯起双眼，看向她，一脸危险。
郗虞能屈能伸地飞快摇头，连声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她真是怕了他了，居然挠她的痒痒。
“乖！”夷华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是脸上非常乖巧，眼里充满心虚的模样。“好了，我走啦。晚上的牛乳，我已经交给苏安。他会准时送过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郗虞一脸嫌弃地冲他挥手。“欸，不许把我的糗事说给雀夭，师父会知道了。”
夷华神秘一笑，也不回答她，离开房间。
“完蛋了，他肯定会说的。”生无可恋地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郗虞闷闷地说道。
“扣扣扣，我进来了。”敲门声传来，郗虞还没来得急转头看是谁，就听到马文才的声音从门的方向传来。
“文才兄来了。”郗虞弹起，朝马文才走去。
“我现在去蹴鞠，一起？”马文才垂头，看着身前矮他一头的人儿。
郗虞想到书院蹴鞠队员的身高和体型，再看看自己这小短腿，小细胳膊，嘴角抽搐。
“怎么，不乐意？”马文才神色微冷，随后又勉强一笑。“不上场也没事，在旁边看着行吗？”
“我倒是想上场，可是身高和体型差的有点多。会被撞飞的吧。”郗虞点点头，随马文才走了。“我可不想脱文才兄后腿。”
“文才兄，我一定会在一旁认真欣赏你的英姿的。”
“嗯。”
“欸，你怎么回来这里？”王蓝田才到蹴鞠场就看到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蹴鞠场，并且坐一旁好整以暇地静待开场。
“王蓝田，是你呀。你也要上场吗？身体好了吗？可不要拖累文才兄。”郗虞看着王蓝田穿着一身演武服，还和马文才一个颜色，不由问道。
“什么拖累，我可是很厉害的。就是，就是比不上文才兄而已。”王蓝田听到她质疑他，只顾着生气，大声的反驳她，忘了接着问她怎么在这的，期间被马文才冷瞪一眼。
“王蓝田，还不快过来，哪儿来这么多话。”不远处，马文才心里有些不耐，郗虞是来看我比赛的，不是来和你聊天的。王蓝田，你怎么这么多话？原来我怎么就没发现。
“这次，我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王蓝田撂下话，一边转身上场，一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这次一定要让他大吃一惊。
开始之后，蹴鞠场上的人还真是干劲十足，即使面对的是平时不敢正面反抗的马文才，也奋勇向前，想要拦截他脚下的鞠球。然而，有干劲是一回事儿，能不能行又是另外一回事。
王蓝田虽然不比马文才勇武身健，但是胜在技巧和灵活迅速。对面的的球被他拦下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