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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粉碎计划(二) ...

  •   第十二章粉碎计划

      明月看着董岩,“事情办好了?”

      董岩点头,“炸药就放在休息室的床底下。他们跑不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万一她们逃不出去,任务仍然必须完成。餐厅,休息室都有炸药,就等于有了双保险。

      明台气道:“你们也要炸火车?你不是说你不参与这项计划吗?”

      “我说的是我不参与,没说我们没人参与!”

      二人心里都存着气,但都知道这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候,因而明台也没有继续纠缠。董岩道:“文件必须送出去。你们先走,我掩护你们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在这件事上,明月和明台难得的意见一致,异口同声。

      明月看了看手表,“离火车爆炸还有三分钟!足够了!这里是餐厅,从这里走到车厢尾大概有三百米左右。车厢的走道很窄,一次最多只能通过两个人。这会让日本人的行动受限制。突然出了事,为了以防万一,日本人一定会集中大部分的兵力守在和平大会要员的就餐车厢保护。”

      明台瞬间明白,接道:“因此来追击我们的人不会太多。而从远处车厢赶过来支援的日本宪兵最快也需要一分半钟时间。三百米的距离,如果顺利,我们一分钟就能到达车厢尾,跳车离开。”

      即便再如何拌嘴争吵,关键时刻,仍旧能保持如此的默契,这就是血缘亲情。

      董岩皱眉,“但是我们只有两把枪!两把枪的子弹,即使百发百中也绝对不够我们打死所有日本人。”明台和明月上车前都会被检查,不可能也没有办法带着武器上来。现在她们手里,只有董岩手里的一把枪,和明月刚才从宪兵手里抢到的那把。

      明台摇头,“不!够了!把你的抢给我!你顾前,我顾后!”最后一句是对明月说的。明月点头,对董岩道,“把枪给他。你站我们二人中间。我们手里虽然没有枪,但是日本人手里有。你就负责在打死的日本人手里把枪拿过来,我们掩护你,你支援我们。”

      明台拉住明月,“切记小心!”

      明月看着他,“你也一样!”

      三人起身,明月往前,董岩居中,明台与明月背对背,倒着走。二人的枪法都很好,几乎没有缺失,都是一枪毙命。两边的日本人还来不及开枪就已经倒下。待得二人手中的子弹用的差不多了,董岩在地上一滚,及时取出日本人的手枪抛给二人。

      其实,三人都知道,如果明月和明台做不到百发百中,做不到快很准,使日本人有机会开枪;如果董岩的动作慢上一些,没来及及时支援武器;只要她们一个环节出错,就只有死。而幸好,他们都非常出色,配合地天衣无缝。

      三人安全的跳下了火车,看着爆炸的火车,生出劫后余生之感。走在密林中,明月的行动有些妨碍,明台这才发现,她受伤了。“怎么回事?”

      “没事,不用紧张。我没有中枪!只是跳下火车的时候崴了脚。”

      明台放下心,嗤鼻道:“还说自己有多厉害,跳个火车而已,就弄成这样!”

      明月气不打一处来,拍掉明台伸过来扶她的手,“我受伤还不是为了你!自己连个炸药都守不住,还有那个破身份,这么容易被揭穿。你也就这点能耐!还好意思来说我!”

      “是你的人拿走了我的炸药。如果不是你的人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早就行动了。也不会等到身份被揭穿。”

      “这么说,还是我们的错了!”

      “你觉得你没错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地下党!背着家里人去做什么地下党,你还有理了!”

      “那你呢!进入军统,你就有和我说过了?有和大姐大哥说过吗?”

      “你这么自作主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身份有多危险,你就不怕我们会担心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在香港发现你不在港大的时候有多害怕!后来查出你去了湖南!我差点没一气之下杀到军统训练班去!”

      “好啊!你是真能耐,还能有本事杀到军统训练班来!”

      “你!”明月气急败坏,出手给了他一拳,“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明台轻松躲过,二人竟是打了起来。董岩傻眼了,可二人吵架的语速不是一般的快,容不下别人插嘴。如今也容不下别人去劝架。何况二人的身手,董岩可没本事把二人成功分开。

      两人打了一阵,明月虽然崴了脚却并没有落下风,只是也没能胜过明台,打得难舍难分。怒极之时,明台竟是拿起来了枪,明月看着贴在自己胸口的枪,转而也同样拿枪指着明台,“你知不知道你拿枪指着的是谁!你想开枪吗?”

      “你不也拿枪指着我吗?”

      “那是因为你先拿起的枪!”

      “我拿枪也是因为你先动的手!我不拿出枪,你会停手吗!”

      “我不停手,你就想要开枪吗?”

      本来吵得正热烈,可两人突然都停了,转身拿枪对着来人!来的是两拨人。一拨正是郭琦云和于曼丽。这两人明月都见过照片,是认识的。此时,二人正拿着对着明月,想来是看到了她与明台的对战,还真是护主心切。当然董岩也自然护着她,站在她身边,枪指郭琦云于曼丽。另一拨,明月不认识,但她知道应该是另一方地下党。

      明台看到是自己人,道:“把枪放下!”于曼丽却不肯:“组长,她拿枪指着你!”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把枪放下!”于曼丽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只是依旧对明月充满戒备。

      明月朝董岩看了一眼,双方都放下了武器,结束了这场对垒。明台看了黎叔一拨人,转头对明月说:“你的人?”

      明月摇头,“不是!”

      听闻不是,明台重新警惕起来。郭琦云解释道:“组长,他们是共产党。”

      明台看了眼明月,都是地下党,但是不认识,看来不是一拨人,却没有多问,走到黎叔面前,道:“怎么称呼?”

      黎叔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明月,神情十分复杂,眼中还带着泪光,“娟子?”

      程锦云也发现了黎叔的一样,道:“黎叔,你怎么了?”

      明台看了程锦云一眼,“您年长,是长辈,我就随他们叫你黎叔吧!”话虽十分礼貌,却很不客气地站在黎叔面前,隔绝了他看明月的目光。

      黎叔这才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明月上前,伸出手,“黎叔,幸会!”

      黎叔与明月握手,虽然极力克制,但是明月感觉得到他的手在颤抖。明月皱了皱眉头,快速收回了手,与明台道:“我先走了!你也赶紧撤离吧!日本人想来快到了!”

      “等等!”黎叔叫住了明月,“姑娘!你……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岁!”

      “二十一岁!刚刚好!你能告诉我……”黎叔的声音颤抖着,“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明月皱眉,表情严肃,“黎叔!我只能说,我们是同志不是敌人!组织的规定,你应该清楚。我们是两条线上的人,不应该有横向联系,也更不该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所以,你的身份我不会问。我的身份,你也不该问。”

      黎叔瞬间明白,是他太突然,太急切了。“对不起!”

      明月微笑,接受了他的道歉,正准备走,又被人叫住。只是这次不是黎叔,而是明台。

      “等等!”

      明月没好气地说,“又怎么啦?”

      “你的脚伤,还好吗?”

      明月忍着痛活动了下伤脚,尽量不让明台看出伤势,“还好!死不了!”明台见她如此贫嘴,面色如常,活动尚可,遂放了心。“回去记得上药!还有,我的事,不能说出去!你回家说话小心点!”

      明月冷笑,“你觉得纸能包得住火吗?”

      “你不也一样吗?你就觉得你能一直瞒着,不会被揭穿?”

      明台并不知道明月已经向明楼坦白,更加不知道明楼对他的身份只怕比他自己还要清楚。想到这里,明月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意味深长的道,“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不用你操心!”

      “还有……”

      明月不耐烦,“还有?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明台瞪了她一眼,想到将要说的话,颇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没有及时离开留了下来,因为担心我才和我去的餐厅。我心里都明白!”

      明月歪着头看他,“所以呢?”

      明台郑重说:“谢谢!”

      明月噗嗤一笑,“想得到咱们家小少爷一句谢谢,可真不容易啊!”

      明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了!我不是什么人都谢的!”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明台走到董岩身边,忽然发现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想到明月之前对黎叔说的话,知道他的名字身份不能问,只能顺着他们组织的称呼说:“这位同志,也谢谢你!刚才和她吵架说你坏了我的计划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为了挤兑她!”

      董岩看了看明月,道,“不客气。都是为了抗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随后,三方各自撤离,走到道口,明月道:“火车爆破的很成功,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我会禀报组织记下你的功劳,对你进行嘉奖!不过,这次爆炸力量很大,所有随行人员只怕难有生还者。为了安全起见,你暂且不要再露面,先去联络点,这段时间保持静默,等待新的指示!”

      董岩立正敬礼,“是!”

      二人于道口分开,明月继续前行,没走多远便见到了一个人,明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粉碎计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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