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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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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下旨赐婚(一)
在安安稳稳的睡过一觉之后,慕容澈觉得身体终于有了力气,毫无疑问的,偏过头就看到洛儿趴在床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慕容澈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伸出苍白的手摸了摸洛儿的头发道:“爹爹没事儿。”
洛儿咬着嘴唇道:“可是爹爹睡了那么久。”
慕容澈硬撑着坐起来,让洛儿爬上床坐在自己怀中:“可爹爹这不是醒来了吗,洛儿莫要担心,爹爹会一直陪着你的。”
洛儿点点头,又道:“洛儿给爹爹讲故事吧。”
慕容澈自然答允,于是洛儿开始给慕容澈讲公主和驸马的故事,然后问慕容澈:“爹爹,我为什么没有见过公主呀。”
慕容澈苦笑道:“因为你皇帝哥哥没有姐妹呀。”
“那爹爹有姐妹吗?爹爹的姐妹是不是也是公主呀?”洛儿好奇的问道,小手抓着慕容澈的手指翻来覆去的看。
“自然是有的,自然也曾经是公主的。”慕容澈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目光瞥向了窗外。
“公主很好看吗?像明爷爷讲的那样好看吗?”洛儿继续问着。
“当然是极好看的,全天下没有一个女子有她那么好看。”
“那她现在去了哪里啊?”
慕容澈闭了闭眼,把洛儿抱得更紧了些:“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洛儿一向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好在这一次他的问话被楚晋给打断了。楚晋端来了几样小菜配一碗白粥,又给洛儿盛了他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羹。
洛儿从床上跳下去,楚晋以为他要喝羹汤,没想到他却端起了那碗白粥走到床边,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喂到慕容澈嘴边。他掌握不好力气,一口粥大半都倒在了慕容澈中衣上,慕容澈却只是笑着道:“洛儿真乖。”
洛儿再接再厉,整碗粥都喂完之后,慕容澈的衣衫湿了个彻底。楚晋把洛儿叫到桌边喝粥,转身又去给慕容澈取了新的中衣过来,待得他换好之后又端来了粥菜,陪着他吃完。之后洛儿又爬上了床继续给慕容澈讲故事,讲着讲着自己已经睡着了。
慕容澈把他放在内侧,又为他拉上被子,才转头问过楚晋道:“想过怎么跟洛儿说你和他的关系吗?”
楚晋为他披上厚衣才道:“自然是想过的,只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管他如何称呼我,他都是我的孩子,自然是尽力疼宠的。至于那一点表面上的功夫,不做也罢。更何况,现在告诉他,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倒不如维持现状的好。”
“你既这般想,那便罢了吧。待得此间事了,我们便去寻一个山明水秀之地,过一过平常人家的生活,那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
楚晋点点头。
日子一日日过去,楚晋以与洛儿玩耍的名头赖在了摄政王府,他虽然是逍遥王,又挂着天策上将的名头但手中兵权在回京之后就已经尽数交归皇帝,故而也没什么让他忌惮的,当一个逍遥王爷就好。楚晋留在王府,对于洛儿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也许是父子情缘天生未断,他对楚晋始终有一份亲近之感,整天粘着他不放手。楚晋本就无事,更何况是陪自己儿子,自然是乐得如此。慕容澈看着这王府中的气象,到底有了些家的味道,心里也温暖了许多。
如今朝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春闱事宜。其实按照前朝惯例,春闱是应当在早春三月就开始的。但大靖太/祖皇帝的钟皇后薨于三月,太祖皇帝心念皇后,故而将春闱挪到了四月下旬,这些年来再无变化。
自月前,已经有不少举子进京,长安城客栈人满为患,有会做生意的甚至把自己家里弄成了民宿给举子租了出去,狠狠赚了一笔。毕竟上京赶考的人都是被家中寄予厚望的,这点钱财上亏不了他们,自然是要住的舒服些的,哪怕多掏些钱也没什么妨碍。
城中的酒楼茶馆还有风月之地也都因为科举之事迎来了春天,银子一波一波的赚着,恨不得这科举一直不要开始,让这些人多留些日子。
但科举终究是要开始的,四月二十日,为期九天的会试开始。为了给举子一个好的考试环境,本朝取消了前朝时使用的号房,改用考一科休息一天的制度,也缓解了举子考试的压力。
对于平常人而言,这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九天,但是对于来参加会试的人而言,这便是决定一生的大事。榜上有名那便是人上之人,日后说不定还能封侯拜相,名落孙山便又是另一番惨淡光景。是以这些日子,城中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喧闹,尤其是东南部贡院那里,更是被礼部和吏部的人团团包围,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的。
考试结束之后,卷子交由翰林院判审,翰林院首陈修言是天下闻名的大儒,与江南大儒陆文远合称南陆北陈,都是桃李遍天下之人。
礼部吏部翰林院因为科举忙的不可开交,慕容澈自然也不会闲着。他不能去改变翰林院判别的结果,但是去找寻一些有见识之人还是无人敢说一二的。
这日,他正在翰林院中看卷子,就听见皇上身边的双喜过来召他进宫,这些日子以来皇帝频繁召见,慕容澈已经习以为常,还以为他这次也是想要了解了解科举事宜,没想到皇帝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皇叔,摄政王府缺另一个主人似乎已经很久了吧。”
慕容澈轻轻蹙了蹙眉头,这小子不会是想要给自己寻个王妃吧。可是他和楚晋刚重修旧好,怎么可以答应。但是不允又是抗旨不尊之大罪,如何担当得起。
“朕看洛儿也渐渐大了,总是缺个人也不行。”小皇帝给慕容澈倒了杯茶,脸上笑容灿烂如花,却叫慕容澈心冷至极。
“陛下,天下未安,臣暂时没有娶妻的打算。”
小皇帝摆摆手道:“天下何时是安稳的呢,皇叔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一直孤孤单单一个人吧。这样的话,朕还有父皇都会于心不安的。”
“洛儿不许臣娶妻,认定了后母对他不好。臣疼他至极,实在不愿意违背洛儿的意愿,还望陛下莫要再提此事了。”
“谁说是后母了?”慕容煊眨了眨眼睛道:“明明是亲生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