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没有人不会说谎》o冥冥o

18、不想落入他人之手

　　回到厨房，做好再见到失败作的准备，钻入鼻子的却是煮得正好的芬香。

　　“你回来啦。”妈妈雀跃地举着勺子，“啊哈哈哈，这时状态非常好哦！”

　　“不，这话说得太早了。”她转身盯着炉子，“没到最后一刻，我不能松懈。”

　　“恩。”我也……不能松懈。

　　小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她将打好的鸡蛋倒入锅中。

　　白粥朴素的热气中，添上了鸡蛋独有的更浓郁的香味。
　　只是闻着这道香味，我想这次做得应该是非常好了。
　　对于残念的妈妈来说，称赞一句完美也不为过。

　　所以更加无法容忍，把这交给其他人这件事情。

　　“妈妈。”我叫她。

　　她一心一意地搅和着锅内的粥，心不在焉地应道，“恩，有什么事吗？”

　　“有件奇怪的事情，我有点在意。”和她讲话最好不要拐弯抹角，不然她多半会搞错意思或者仅仅回答表面的问题，我沉下气，直截了当地说，“我看到爸爸对着弟弟，叫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名字？”她没有意识到我即将要说的内容，随口问道，“什么名字？”

　　“killua。”

　　妈妈仿佛没有听清，迟疑道，“……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慢慢的，清晰地咬字，“killua。”

　　“是吗？”她停下手中的汤勺，不明所以地笑起来，“啊哈哈哈，有什么奇怪的。”

　　“那个名字是……”我走近了一步，“妈妈的双胞胎哥哥的吧？”

　　“同名的……也有呢。”妈妈喃喃地说，垂下视线看着我，“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不就是……”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她打断我的话，移开视线，“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看得出她打算装聋作哑地蒙混过去。

　　“你在逃避现实吗，妈妈？”我得下点猛料，“弟弟对爸爸来说是最特别的，所以不肯让你多接触弟弟吧。为什么，那个人一直不回家？为什么，爸爸对那个人如此执着……我想……”

　　像说着悄悄话，我轻声说，“爸爸究竟把你看作什么呢？”

　　妈妈一动不动的，身体陷入了僵硬。

　　整个厨房只剩下粥的煮沸声，以及灶台上火苗舔舐着锅底的声响。

　　“妈妈……”

　　“不要再说了！”她松开汤勺的手柄，一只手捂住半边脸，抬高的声音透着拒绝的意味，句尾有点哽咽，“伊路米……伊路米他……”

　　“我不知道。”她喊了一句，“我不知道！”

　　然后用双手捂住了脸，摇着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朝她抬起手，想要安慰她，还没触及她的手肘，她就跑了出去。

　　好像……做过头了。
　　我失落地望着她的背影。
　　灶台上的火仍然在燃烧，她全然忘记了。

　　说不出口。

　　即使想向她坦明也做不到了。

　　坦明我那番话其实夹杂着谎言与揣测这件事。

　　世上有哪些东西是不能复原的，很久以后，我才明白。

　　关掉灶火，我拿起汤勺，尝了一口锅里的粥。
　　浅黄色的粥，卖相不差，散发着香味。
　　美中不足的是，味道很咸。

　　大概是……盐放多了吧。

　　我想，以她那个样子，应该不会再回厨房了。

　　这是我的战利品吗？
　　是吗？
　　是吧。

　　不想落入他人之手。

　　仅此而已。

　　可是，妈妈很笨的。
　　第一次看到她情绪不稳定。
　　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必须追上去看看。

　　刚迈出一步，我又退回去，把粥全部倒掉，才顺着她跑掉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