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预备一军》秋刀小卷

25、复来归

　　卫崇君大胜得归跨马游街时，姜覃正坐在茶楼上喝茶，他向来爱隔着窗看街上的人来人往，这一次卫崇君骑着马的样子，他却不乐意看到。
　　窗口已经拥了一大群人等着看这位将军的威风，姜覃被挤得不舒服，干脆从座上退出来。
　　“卫将军打仗这么多年，一场都没有输过。”
　　“真威风啊！”
　　离开的时候姜覃听到身后的赞叹声，他不以为然地嗤笑出声：“不过一介武夫罢了。”

　　姜覃自承不喜欢武夫，也知道是偏见，但一直不改。他在青羊的眼里处处都要好过旁人，只这一点纠正了千万遍一直不改。青羊戳着他的额头一句句苦口婆心，也不是说一定要喜欢武人，只是这点不喜欢总要藏起来，否则来日少不得受人诟病。
　　姜覃不听，他自负是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人的看法被他看在眼里，却不会放在心上。
　　因而他这声嗤笑也是坦坦荡荡，声音实在不低，当下就有人拦在他前面，非得要讨一个道歉的说法：“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武夫怎么了？”
　　姜覃稍微退后一步，拉开自己与那人的距离，甩甩袖子之后端正地站好，磨蹭好一会儿才回答他的问题：“粗俗。”
　　他皱着眉头看那人，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身子站得笔直，讲话又慢条斯理，活脱脱一副人厌狗嫌的样子，那人被看得生气，捋起袖子将要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姜覃偏又一副看不清情状的样子，还要吊着眉梢睨那人，从嘴里蹦出来四个字：“果然粗俗。”

　　他的脸上挨了一下，那人还要再打，却被另一个人截住。
　　姜覃的眼神顺着手挪到手的主人身上，皂靴裋褐，看着也是个武人。姜覃当下就翻了个白眼，他身子羸弱，被打了一下之后勉力站起来，下盘尚且不能稳当，抖了几下才定住：“你倒不如不要拦他。”
　　“我为何不要拦他？”武人问道。

　　“我武夫打中，身上只有一个地方不痛快，被你帮上一下，倒是浑身上下都不爽快了。”
　　姜覃嫌弃的意思还是很明显，那武人却笑出声来：“既然你看我们这么不顺眼，我当然是让你浑身上下都不痛快的好。”
　　“你这么说，倒让我舒服多了。”姜覃走出去，回过眼来看他二人：“你们还要打我么？不打的话，我便走了。”

　　钟磬笑了笑，朝头前揍人那一个扬了扬下巴：“打不打，你还得看他。”
　　“若他要打，你还要拦么？”姜覃问。
　　“拦。”
　　“那我问他又有何用。”姜覃眼珠子在睫下转了一转：“他又打不过你。”

　　“走了。”他毫不留恋地转回身去，大摇大摆走出了茶楼门。
　　钟磬后头看着，觉得那背影实在风雅：“查查这个人是谁。”
　　暗处的随侍躬身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