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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短歌常夏(近修,夜鹤) ...

  •   【三,灭】

      志波家的后院的墙上的打右边正数过来的第27块砖墙上有志波家大小姐童年时留下的【哗—哗——】
      当然,以上都是谎话。被刻意和谐掉的内容也仅仅因为不符国家相关规定,而绝对不是作者因词穷偷懒所导致的结果。

      真相是:志波家其实压根儿就不存在所谓的后院。他们已经上升到了一种‘只要安家落户,方圆百里必定无人敢与之争锋’的崇高境界。
      哦~当然,这种境界也非一蹴而就,而是随着天长日久的循序渐进慢慢堆积。而当志波家尚且还拥有后院的岁月,志波空鹤也不过一个吮完手指,再去吮邻居家姐姐手里波板糖的小屁孩而已。
      她看着自家大哥很欢乐的在后院瞎捣鼓,把各色不明物体埋进去或者挖出来,时而还会拿手指蘸上点尝个味,然后紧紧皱起眉头在后院的地上滚来滚去:“我靠!这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难吃!”
      所以当某年大哥突然决定要开烟火铺的时候,空鹤很是诧异。那个时候她稍微长大了点,刚好够得到水塘边的葡萄架,爬上树的时候也不再艰辛。
      大哥眼里燃烧着一种名为‘雄心壮志’的璀璨光辉,她并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困惑:“咦,你原来不想种地?”
      大哥伤心欲绝的抱头:“啊啊啊啊~拜托千万别再说这个。”

      新品种的某植物——名字不明,学名未知。原来打算将其培养为尸魂界第一好吃(?)解渴(你确定?)老少皆宜的居家旅游必备全天然健康绿色食品,却因为某个不明环节的失误,变成了一种叫做‘萤蔓’的奇特物种。除了偶尔能在黑夜照个明以外,一律用处皆无。如果吃下去的话,不出三秒立刻让你与上帝顺利相见,且不需排队等候。

      受此打击大哥一蹶不振,在蹲地伪了大半天的蘑菇以后,终于痛定思痛,重拾回祖上的老本行,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烟花铺。
      大哥尚且倍受打击以后才重新得以认清现实真相,当年还是有理想有抱负有建树有目标的四有好青年空鹤更加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诸如‘你去死’、‘铺子干我屁事’、或者‘本姑娘今天有重要问题要找隔壁街的张刀匠探讨专业技艺没有空’、‘你给我闪边’之类的话,空鹤并没有少说。然而终归禁不住自家大哥的一招无敌‘龙爪手’,被倒提着衣领重新拖回来乖乖看店的空鹤姑娘一度很是郁闷。
      岩鹫还不会走路,只知道在平地上爬来爬去,往往蹭了一头一脸的灰。大哥往往会很耐心的给这个老幺洗脸洗澡,但是倒提着老幺的双足把他往盛满水的木桶里浸,空鹤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虐待。
      后来她秉承着伟大的手足之爱接管弟弟,却在多年后被弟弟尊为本世纪头号魔王,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总之,那个时候也就不过接手洗个澡,喂个饭,抄个尿布而已。
      于是当她把盛满水的木桶往被绑在木桩上的弟弟身上倒的时候,本世纪头号奸商突然光顾。
      奸商沉默了片刻,问:“你确定这不是在搞家庭虐待?”
      于是一桶水在瞬间改道,奸商顿时化作闪亮亮的落汤鸡一枚,顺便还殃及站在一旁的某无辜。
      某无辜抖着被打湿的衣衫,笑着看向奸商:“很好,很强大,至少知道用热水。”
      奸商也笑:“那是,按照基因进化论,第一个出生的永远的都是最笨的。当然也偶有特例,誓如现在。”
      于是木桶也毫不客气被扣到了奸商的头上,奸商顶着木桶哇哇叫:“啊啊,小空鹤我这可是在赞扬你,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当心我把房租涨价让你下个月就去喝西北风~”
      无辜站在一旁幸灾乐祸,连声道:“扣得好!”
      此话一出,空鹤顿觉仿佛失散了多年的小兵终于找到了组织,甜蜜感动的乐开了花:“谢谢,谢谢称赞。”
      无辜笑:“不谢不谢,应该应该。”
      从此俩人引为知己。

      无辜其实顶了张万年强盗脸,眼神不善,面色不善,等到许多年以后头上忽然出了角,路上行人皆远以避之。只有空鹤依然不为所动。
      “很好,有个性!”她拍着无辜这样称赞道。
      无辜擒了烟杆,漫不经心地回望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次又想干嘛?”
      空鹤兴奋得直挠头:“这个…我听说你这里有一种增强剂,似乎能够再为我家火炮提升点射呈?”
      “…………做梦。”
      “……你个死倒三角眼!注定一辈子被XX抛弃!”
      一句话成功令无辜(?)抑或死倒三角眼破功,一口烟呛在喉咙里不住咳嗽:“咳咳…我说……这也太恶毒了吧姑娘……”

      死倒三角眼为人其实一直颇淡定,独独谈话不能涉及‘注定被XX抛弃’、‘一辈子被XX憎恨’,或者‘终于有一天被XX反推’之流,那些都是那啥啥绝对不可踏入的禁区。
      至于之中的XX是为何人,又姓什名谁,自然各人各有高见。
      通常,大众情报只在‘倒三角眼于某年某月某日同某某人分手后再未续前缘’之前嘎然而止,只有空鹤还大抵能说出个模糊的因为所以然。

      故而,有时她看着在店里奔进又跑出的某楞头伙计便不由心生愤怒,“说你呢,就是你!实在太蠢了,见过蠢的但没见过蠢成你这样的,考了N次统统不中,下次再不中当心我把你的铺盖丢出去,简直是在丢我家的脸啊,丢我家的脸…”
      楞头通常在这个时候无比乖顺,默默低着头听训,当然后来空鹤才发现对方只是听的太多审美疲劳,最终睡着了而愤怒暴走。但坦白来讲,楞头也并非真的楞,至少该机灵的时候对方绝不含糊。
      比如,楞头曾经问自己:“普天之下可有绝不会断的刀?”
      空鹤自然答,没有。
      于是楞头又说:“既然没有,那又何苦铸刀?既然任何一把刀都有折断的时候,那么自然也不存在天下第一说,只是时间的早晚差异而已。”
      空鹤突然就给问傻了。
      她本来想夸楞头两句,但难得楞头说的话境界如此高深,该夸的好话那一刻她一句都没能说上来,于是只能无奈的用行动表示——对着楞头就是狠狠一记上钩拳:“唧唧歪歪想这些干嘛,刀就是刀,说那么多全是屁。”
      后来当楞头委屈的揉着下巴乌青的时候,空鹤才突然明白过来大哥当年弃农为商的真正意图。

      既然种什么都早晚要枯萎,那又是何必?

      烟花盛开的时刻虽然如此短暂,但至少足够点亮夜空,虽然那不及白昼这般长久,但真正长久存在的东西,无论是现世里也好抑或这里也罢,都是没有的。

      哪里都没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短歌常夏(近修,夜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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