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の祭》黯の殇

6、五

　　那是一个赏樱的下午，她们三个坐在一个大樱花树下。

　　“婷，小爱，你说，如果我们分开了会怎么办？”

　　“你说什么啊，静，我们怎么会分开”

　　“你怎么了静，我们说好永远在一起啊。”

　　“是啊……我怎么会问怎么奇怪的问题呢……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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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下午，现在已完全是幅春的景象了，不时有小鸟飞到窗栏上冲她鸣叫两声，四周雪白的墙壁和白色被单上的红十字让她明白她现在在医院里。

　　怎么会在这里？

　　她轻轻问自己。

　　猛然，她想起之前怀中冰冷的少女，惊翻下床来。

　　“她已经下葬了……”依旧冰冷的声音忽而传来，红眸少女立于窗栏之上，阳光透进她的眼眸，折射出摄人的光芒，“警方说是她自己不相信的，立案已经取消。”

　　“取消，那晓婷不就……白死了吗？”静激动地怒吼。

　　“……”

　　“小爱……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抛弃我，先是你，然后是晓婷……”

　　“静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命运自他一出生便是注定好了的……我和晓婷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小插曲而已……”

　　“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很迷惑……”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些明明真实存在过，我似乎觉得自己还可以抓住它们……”

　　“小爱……”

　　“静，你要明白，小爱已经死了。”她跳下窗栏，轻轻落在静的面前，伸出手里静静躺着一个小巧的打着红色蝴蝶结的草人，“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做……”

　　“我讨厌黑色世界，可小爱，没有你和晓婷，我活在阳光下也没有任何意义……”静接过草人，嘴角划着哀伤的弧度。“可否请你让我知道事情的始末……”

　　“已经过去了。”

　　“我想知道……请你以地狱少女的身份让我知道……”

　　爱无言，她望向房间的一角，那里立即蒙上一层黑色的薄雾，她走到雾前，“跟我来吧，我让你知道事实的真相……”

　　静走了进去，那里一片黄昏。

　　“这是那天放学，小爱最后一次跟你们到别的时候……”爱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事不关己。

　　“三个月？”静看见她静静地看着一个方向，她也顺着目光看去，看见了渐渐走近的三个人，“我？晓婷？小爱？”

　　那三个少女正式她们三个，地狱少女带她来到了3个月前的那一天。

　　“那就此分路，再见！”阳光般的少女开心地向她两个伙伴挥手，得到回应后，才转身朝另个岔路走。

　　静发现小爱的表情在转生的一瞬间就变了，快乐不见了，忧伤侵占了她的脸，静想不到，一直是开心果的小爱居然会有这种表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静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少女，却发现后者依然面不改色。

　　她们跟着小爱来到一扇门前。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男女混杂的嬉笑声，静看见小爱的双肩猛地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的男女笑得正欢，门开的声音让他们顿了一下，看清来人后又恢复刚刚的打情骂俏，男人捏了一下女人屁股，女人夸张地尖叫一声，有笑着扑向男人。

　　“妈——”小爱语气里颤着哭腔。

　　女人没理她，继续和男人调笑着。

　　“别闹了，你女儿在叫你呢……”男人温柔地推了推倦缩在他怀里的女人，

　　“别管她啦，要不我们去卧室？”

　　“妈——”

　　女人还是不理，男人坐不住了，跳下沙发，殷勤地想接过小爱地书包：“丫头回来了？”

　　“别碰我！”她打掉男人的手，闪到一边。

　　“小爱！！”女人吼了一句，拿起遥控器向她砸来，叹一闪，躲过。

　　“干嘛凶啊，小孩需要教育嘛，来，小爱，叔叔……”男人又向她靠拢。

　　“滚……”小爱怒视着他，泛着红光的眼神骇得男人倒退一步。

　　“滚！”小爱抓起书包向男人身上打着，男人低低咒骂了一句赶紧逃出门。小爱累得喘粗气，脸也因发怒而通红。

　　静看见身后快步袭来的女人，不禁大叫：“小爱……”

　　可小爱却听不见呼喊，猛然间，背部挨了女人重重一下，小爱轻哼了一声，蹲在地上，随即女人雨点般的拳打脚踢落在小爱瘦弱的身上，她不断呻吟着，口中泛出丝丝殷红。

　　“小爱，小爱……”静呼喊着，一次次冲上去，却一次次从她们身体穿过，她只是个观看者她阻止不了过去。

　　“小爱，小爱……”她不断地呼喊着，她终于明白，一直给她们快乐的小爱却一直承受着比她们还沉重的痛苦，一次次的微笑下却是一次不一次更浓郁的悲伤。

　　终于，女人累了，靠在门边休息，一张美艳的脸狰狞的扭曲着，小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上沾满了血，她轻轻挪动脚步，却一下依倒在墙壁上，静向她腿上看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好长的一道口子，从小脚到脚踝，血流得一条一条的，平时也经常看见小爱脸上手臂上有伤，但她总推说是不小心摔的，她们也就信以为真，没想到……

　　“为什么小爱，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静看着身边表情依旧平静的少女问。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少女反问。

　　静怔住了，是啊，纵然告诉了她们，她们又能做什么呢，顶多安慰两句，却也改变不了她的处境，她们救不了她。

　　她头一回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被众人捧为天才的她原来也是那些无能群众中的一个。

　　……对不起……

　　“这下你满意了吧？”小爱的语气无半点情绪。

　　“死瘟神，财主让你气跑了，我看你以后只有吃屎度日。”女人愤愤地说着。

　　“我终于知道……爸爸为什么会离开……”

　　“不要提那男人！！”女人突然疯了般一下起身推开小爱，重心不稳的她踉跄的退了好几步，身体向后摔去，头重重地磕在了玻璃茶几的边角上。

　　她惨叫了一声，一下倒在地上，头发散开零乱地铺在周围，静看见十时秒年个后色花瓣越开越大。

　　“小爱！小爱！小爱！小爱！”静哭了出来，她疯狂地喊着，伸手想扶她却始终抓不住，任凭两只颤抖的手挥来挥去。

　　想听见了什么般，小爱抬起头，哀伤的黑色眼眸闪着光泪，盯了一下静的方向，却又一下暗了下来，她又站起来，像雕像一样稳稳地站着，一下一下走向女人，血顺着头发向下滴落，铺成一条血路。

　　“你，你别过来，不是我干的，听到没有，你要是报警，我就打死你，听到没有？！”女人惊恐地后退，似乎眼前站的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随时可取她命的死神。

　　“妈妈，我……不欠你了……”

　　女孩跑出门，一步一步，绝望的步伐……然后女孩死在她伙伴的怀里。画面定格了……是那死去的女孩被血染宏大绝望的双眸。

　　……小爱……静已满脸是泪，凄楚的声音不断呼唤着那个已逝去的灵魂，窗外樱花开了，血般妖娆，片片飞舞，托着女孩的灵魂消失在天边那血色残阳里，点点泪星——云的惋惜。

　　画面一转，她们又立与一片夜幕之中。

　　“静是大笨蛋，我说的是假话她听不出吗？可恶的静。”一个女孩从楼里冲出，瘦小的身影，飞舞的长发，已经纷扬的泪。

　　“晓婷？！”她上前，少女却穿过她身体向后跑，哭得让人心痛。

　　一辆车从左边快速开来，照明灯打在了晓婷的身上，却丝毫不减速，如离弦的箭向她撞来。

　　“晓婷，危险！”

　　砰——

　　少女如折翼的天使，被狠狠抛下，重重摔在地上，她轻轻的呻吟着，血不断从伤口涌出，在她身后仿佛是双血色双翼，静听见少女微弱的呼唤：“静……静……”

　　她心里猛到一痛。

　　“怎么回事居然友人？”是个女人的声音。

　　“似乎撞到了，赶紧送她去医院吧，”男人说。

　　“你傻啊？这种时候，看那一大滩血估计也活不久了，死了你负责？”

　　“那怎么办？”

　　“赶紧跑啊，反正没人看见！”女人狠狠踩上油门。

　　车呼啸而过，溅起地上如河的血，四地飞散。

　　“静，静，我们永远是朋友……好好活西去……静……”

　　少女喃喃地说着话，直到在那个刚被他吼过的伙伴怀里也依旧没停止，“静……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我们……”

　　少女的头猛地垂下去……

　　“不！”静闭上双眼，手一用力，一根红线飞上半空。

　　四周又恢复成原样，依旧在医院的房间里，阳光洒进来，映量了静带泪的脸庞，愤怒和悲伤想两股暴风在她眼底盘旋，手中握的是一个已扯去红线的草人。

　　红眸少女闭上双眸，渐渐消殒在空气中，腕间的铃铛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印花的微香里回荡着少女的轻叹：

　　“你的怨念，我听到了……”

　　静……你的怨念，将流想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