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六章 哨兵和向导彼此渴求，如干渴的人渴求水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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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多想什么，向导伸出手，中指指尖抵在了副院长的额心。
小巧的鸟儿停在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前方。
这不是单纯的，哨兵为调节自身五感建立的物理屏障，它是共享了一个向导的精神屏障的共生屏障。一个完好的共生屏障是平整而坚固的，而这一个却是不均匀的，融合了精神屏障的部分星星点点的外凸，而其余的部分或多或少内陷，像饱经风霜的山路。残余的精神屏障已经保护不了这个哨兵的精神域了，但哨兵的共生屏障仍然停了一下才撤下了。
穿过屏障之后，精神域碎裂的部分就伴随着凌冽的风声旋转着袭来。
哨兵的精神边界布满了这些碎片和微尘，锋利而细小，飞旋着要将入侵者和自己都划出一道一道细微的伤痕。碧蓝的翠鸟振起双翅，带着金属光泽的初级飞羽就带动气流，轻巧的吹飞了凑近的碎屑。然而大的碎片只是稍偏离了轨道，锋利的边缘还是切割过来。
避过了眼前、腹部、背后，但还是躲闪不及地让一块碎片斜斜划过翠鸟的翅膀。锐利的边沿从中斩断两根大覆羽，让一支初级飞羽折了一小半，那两片半截的羽毛落下一点，在半空中化成流光①，缠上那块碎片，一会儿就一起消失在空中，让混乱的精神域稳固了一点。
翠鸟用力震了一下翅膀，将周围的碎片和微尘都震出一段，下一瞬整只鸟凭空放大了，足有一只犀鸟的大小。
大了几倍的翠鸟奋力振动翅膀，搅乱旋风，扰乱碎片的去势。附近的几块碎片紊乱地晃动着，减缓了速度，翠鸟抓住这一刻，成一直线的衔住了几块大的碎片，很快这些碎片便在他的口中化成烟气散去。
依次处理了这些较大的碎片，翠鸟有些放松下来，差不多了，已经达到目的了②。于是翠鸟开始转变方向，准备离开。
但就在这时，空中原本混乱撕扯着的风力猛地增大了许多，汹涌地直冲向正旋转着的翠鸟，把翠鸟吹的一个不稳，斜斜的扑出了精神边界的最外围，被骤然升起的屏障挡在了外面。③无意间，翠鸟眼角的余光看见哨兵屏障上下凹的部分有了一些平复。
静立着的向导猛地睁开了棕黑色的眼睛，瞳孔中的光点一闪而逝。
放下手的同时，向导看到面前的哨兵也睁开了眼，眼中的红色已退去，只留冰冷和暗沉。
“晚上好，科尔夫副院长。”向导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而简单，他尽量不透露出更信任的信号。不能因为这个哨兵透露的信息就信任他，还不能，他这么告诉自己。
“你也好，阮明恒先生。”哨兵学院的副院长没有点出眼前这个向导的身份，也许是这个名字就已经足够了。
敏锐地捕捉到向导突然多眨了一下的眼，科尔夫副院长不动声色，切入了话题：“你可以放心，这里很安全，我进来时都处理好了。”
“好。”阮明恒微微点头，“但是为什么不用临时链接？”
科尔夫副院长淡淡地说：“我不喜欢临时链接。”
霎时间，阮明恒回想起离开这个哨兵精神域的过程。原来这是他的意志。
失去向导的哨兵么……
——说起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随着谈话的进行，阮明恒很快把这个疑问抛在了脑后。
科尔夫副院长伸手拿走了桌上的小盒子，迅速地藏在了身上不知什么地方。
“谢谢阮先生你来这里。你们要的东西，我明天会交给你的。”
“也好，副院长要是发现什么纰漏，都可以告诉我。”
“嗯。——那么，谢谢你的帮助，医生。对了，你喜欢小孩子吗？”
“——我喜欢乖一点的小孩。”阮明恒觉得奇怪，刚刚那个问题由这位副院长说出来，显得非常违和，而且这样生硬的插，入与他方才的游刃有余简直判若两人。
“那就麻烦你明天带我的养女玩一会儿。还有——请您明天务必起晚一些。”
说着，科尔夫副院长带上了门：“晚安，先生。”
随着哨兵的离开，合上的门自动落了锁。
门关上了，房间里很干净——直到这时阮明恒才发现，房间里不但没有科尔夫的信息素，之前几个哨兵的信息素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科尔夫是什么时候清理掉其他哨兵的信息素的，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不知道。
还是睡觉吧，没有了也好，哨兵信息素太多，会让向导感觉不太舒服，就像一个好的差不多的蚊子包一样——也许是对他的照顾？毕竟这位副院长足足大了他27岁。至于他女儿的事，阮明恒决定不去想这些事，就要上床。一转头，发现床头的电子钟已经显示4点多了，窗外也开始有隐约的红光现出来。
这算是什么晚安呢？阮明恒有些好笑，嘴角微微的弯起来。
阮明恒隔着刚睡醒时眼中未擦的水雾默默盯着门口的科尔夫副院长（身边的小哨兵），不久前才满满睡了一觉的眼皮和他的大脑一道发出无声的呻,,吟。④
没想到说是要他带，还真的那么小。
哨兵学院的副院长仿佛没有看见阮明恒失礼的仪态，自顾说着：“这是我女儿喀秋莎，她想来看望新住下的向导，我就带她来了。”
“早上好，铃木医生。”说着，小女孩就塞了一个礼盒到他手里。阮明恒看着她圆圆的小脸，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那位明明让他睡晚一点，却在早上9点多就来敲他的门的哨兵学院副院长。
“铃木医生，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野餐吗？”
……原来哨兵学院内部还有可以野餐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六章 哨兵和向导彼此渴求，如干渴的人渴求水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