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七章 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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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简单的任务，可是繁琐无聊。阮明恒用锋利的匕首划断猎物的咽喉，躲开临死的尖爪，默默反省自己，大概是练习得太久，脑子有点发昏，不然怎么会答应埃德加，一起出来“散心”，做这个麻烦的倒霉任务。
阮明恒向左边瞄了一眼，埃德加和维卡站得很近，解决那些兽类的速度却不快。他们早就过了学要练习配合的时候了，所以这种行为……啊，该死的散心。好吧，至少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埃德加突然提议他出来“考前放松”了①。
维卡砍下了最后一头猎物的头，泥地上再也没有活着的猎物。按照维卡之前的说法，这里的猎物总数大于他们所需的，也就是说，任务的第一部分结束了。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只要想一想就是一个大写的烦，阮明恒希望那会减少这对结合伴侣的愉悦②。想到这里，阮明恒简直有些幸灾乐祸了，毕竟，埃德加是答应了他不用参与材料处理的。于是那一点点被当做借口的郁闷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于是他抬手，让肩上的翠鸟借着这个跳台一跃而起，飞向远方。阳光下，阮明恒看到翠鸟不大的身体像蓝光一闪而逝。
“不耐烦吗？”远远的，埃德加的声音传过来，平稳，带着一丝了然。
“是啊。毕竟这是个收获与耗时相比很低，过程又很无聊的任务。”
“那你先去转转吧，祝你下午考得过。我和埃德加处理这些东西。”维卡把话插了进来，她也没有移动，就在原地大喊，声音明亮而圆润，传到阮明恒耳中虽然大，却不刺耳③。
阮明恒觉得有些舒缓。也许埃德加的提议并不是一个借口（倒不是说这里面就没有要和维卡二人世界的意思）。
“那先再见啦，我去那边走走。”
阮明恒走到一棵树脚下，沿着树干上的凹凸向上爬。这棵树的叶子是深裂的矩圆形，日光从层层叠叠的叶片缝隙中透下来，阮明恒有时仰起头向上看，有几次会被光线打在眼中。
但是当他爬到顶端时，一整片的阳光就毫无阻碍的洒在他身上。现在正是九点多，温暖的日光带着一点清凉，像春天晒暖的细沙。
阮明恒正站在树冠里。他看到树叶顺着枝干蔓延，在最细小的枝桠间和别的树交缠在一起，一棵棵树连成网络，像碧绿的云海。
阮明恒看向前方，而在他身后远处有一个湖，翠鸟刚从湖里衔起一条鱼，啪的让它摔晕在树干上。
等到阮明恒爬下树，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想起埃德加和维卡最后说的那两句话。明明是两个人说的，好像是一个人说出来的一样。啊。……真是默契。
~~~~~~~我是阮明恒表示他眼睛好痛的分割线~~~~~~~~~~~~~~
安格斯正在练习控制自己的能力。不，与其说是控制，说不定用释放更贴切一点。多数哨兵是冲动的，噪杂斑驳的世界永远在消磨他们的耐心。所以哨兵的自制力总也不嫌多。
但是安格斯的问题，却在于他把自己压制得太彻底了，又太早了。
在哨兵学院担任媒介人一职的向导艾拉④看到的是一个自我抑制、自我否定的哨兵。在觉醒初期的时候就沉寂下去，没有波澜，那些静默的沉淀的情绪都变成限制他成长的罗网，让他的物理屏障厚实却沉郁，像不透光的云。
希望他能走出这困境。
打出的数值变小了，明显的超出了正常的波动范围。安格斯收回拳头，在自己的指节上用力捏了一下。感觉是一样的。耳边的流水声⑤没有变得更小，眼中的光线也没有丝毫减弱。
所以，至少五感是正常的，没有紊乱。
值得庆幸，嗯？至少相比那些刚觉醒的同学，他少了一项折磨。
安格斯举起一个随时间加重的哑铃，举着它直到不能承受，然后看见重量最后比他自己之前的最大值高出了十几千克。
可是当抓起握力计，安格斯发现自己的数据又倒退了。
也许安格斯应该感觉少许挫败和焦躁，就像他的同学那样，可是他只觉得有些生理上的疲累，并且这种疲累很快就褪去了。
毛绒的触感突然贴合在安格斯裸，，，露的膝盖上方。安格斯低下头，被他有意无意忽略的安迪⑥不知什么时候把侧脸贴在他的大腿上。
安格斯犹豫了一下。然后他蹲下身，把手放在金猫的脸上。
安格斯抚摸了他一会，像第一次亲吻疏远的亲人。
突然地，安迪变得虚幻，安格斯的手顿了一下，指间残留着干燥蓬松的体温。
~~~~~~~~~~·以下是注释·~~~~~~~~
①考前放松：为什么放松的方式是出来打猎……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前传里，阮明恒曾经觉得烦躁无比，然后安慰自己很快就能发泄了。其实他原来的计划是找一处薄弱的地方，强闯出去的，反正攻击性强的向导突然叛变，对哨向学校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当然很多向导是直到叛逃才被发现这种倾向的。
所以说阮明恒的精神力并不是柔和的，他比较尖锐，就连给哨兵（副院长科尔夫）治疗都是像拼拼图一样的方式。
打猎这种暴力行为……能够发泄他的压力（而且比较经济，毕竟埃德加是佣兵队队长，佣兵队一共就三个人还都没什么钱）。
②结合伴侣：指一对结合者同时还是伴侣。在我的私设中，结合者不一定是伴侣，这种关系更多的倾向于终身性的搭档，因此很多的结合者是感情深厚的亲人或朋友。
嗯……阮明恒不打算恋爱，只想要个搭档，不过这不妨碍他作为一个单身狗被闪了。
③我想象中的维卡的声音应该是适合去唱女中音的那种声音。
④哨兵学院的媒介人是向导，向导学院的媒介人是哨兵。
⑤一种常用于减少哨兵听觉上的刺激的白噪音。
⑥即使不特意感知，哨兵/向导也与自己的精神体之间存在不强的感应。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七章 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