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痕笔记》秋之挽歌

18、休憩

　　走进搜查总部的大楼，特意爬楼梯从监视器的死角来到雷姆死亡的那间屋内。

　　可以听见近在咫尺的隔壁他们的说话声，这让他更加放轻了脚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在屋中间的地面有一只写不出字的墨水笔，还有一本孤零零躺在那里的死亡笔记。而在这些东西旁边，没有任何尸体，没有任何痕迹，只有一堆沙细细流淌着。

　　“原来死神死亡是这样子的么？”月弯腰拿起笔记，略略翻了翻：“原来死神的笔记和人类使用的不一样，在死神死之后上面就没有任何字迹了啊……”

　　有些遗憾的把这本笔记贴身收藏好：“我还想看看龙崎的真名是什么的……不过这些以后再说。”

　　如来时一般，他同样悄悄离开，向海砂的住处走去。

　　“阿月！”打开门，海砂高兴的扑进夜神月怀里：“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海砂真的太高兴了！”

　　“嗨！月。”琉克也在海砂后面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身前摆了一筐的苹果。

　　“琉克，看来你在海砂这里生活的不错。”夜神月放开海砂走到他身边坐下：“我来是有事问你。”

　　“阿月！你怎么来了都不理我嘛？”海砂又从后面抱了上来。

　　“好了海砂，不要孩子气，我是有正事。”月有些不耐的拉开她的手臂：“琉克，我问你，人世间究竟可以同时并存多少本死亡笔记？”

　　琉克歪了歪头：“这个一般来说是不会给人类讲解的，你问这个干吗？”

　　“有备无患，以防万一。人界已经来了一个你，一个雷姆，应该还有其他死神再来到这里的可能吧？”夜神月回答：“确定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啦。”琉克啃了一口苹果：“如果单只在人界的死亡笔记那有多少本都可以，但只有最先使用的前六本有效。”

　　夜神月沉思了半晌：“也就是说，死神——类似琉克现在带在身上，属于你的那本笔记不算在内了？”

　　“当然不算，我可是死神。”琉克立刻回答。

　　夜神月思索了一会儿：“那么可以一个人同时使用六本笔记，而六本同样有效？我的意思是——六本笔记的所有权可以是同一个人么？”

　　琉克晃晃脑袋：“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是这样。”夜神月点点头表示了解：“有没有可以确认所有权的方法？”

　　琉克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知道，我没听说过有这种方法。”

　　沉吟半晌，夜神月站起身：“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阿月！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些吗？我以为你是来看我的！”海砂用力拉住他的手。

　　看着她，夜神月收起眼底的不耐：“我当然是来看你的海砂，但是你要明白，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如果不把这些先安排好，或许我们就没有未来了。”

　　“未来？”海砂的眼中立刻充满了憧憬。

　　“当然。”夜神月倾身在她唇上擦过一吻：“我给过你誓言，我不会忘记的。”

　　见海砂又陷入幸福的迷蒙状态，他看向琉克：“我不便让他人看见和海砂一起，不过你就没关系了，现在暂时不会有别人看到你。送我出去吧。”

　　看看海砂，见她没反对的意思，琉克依然跟着夜神月消失在门口。

　　一离开海砂的视线，琉克就发出一声吓人的号呼：“哇——噢！”

　　“琉克！”夜神月皱起眉头：“熟悉你的知道你是在高兴，不熟悉的还以为你在发疯。”

　　琉克干笑几声：“反正除了月之外没人听得到，月你不知道啊，我和海砂天天在一起无聊死了，就等着月给我带些好玩的东西呢。”

　　“我还以为你在海砂那边过的很快乐。”夜神月笑道：“不过你还是再忍耐一段时间吧，我会让你回到我这里的。”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琉克兴奋的看着他。

　　看看他，夜神月忽然问道：“我说琉克，虽然你现在的主人是海砂，但是除了笔记的事情外，其他的事你不会管吧？我想你和雷姆不同。”

　　“那是当然！我连月的事情都不管，何况海砂的？”他撇撇嘴巴。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海砂的名字不会写进你的笔记里面了。”月看着前方缓缓说：“未来的某一天，她会被我杀死。当然——不会是现在，死神之眼对我来说还是很有用的。但我必须有所准备，因为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会伤害到某个我要保护的人。所以琉克，你也有所准备好了。”

　　“月也有要保护的人？”琉克好奇的问。

　　站定原地，月微笑看着惊讶的琉克：“全世界善良的人类都是我要保护的人啊。琉克是我的第一个死神，我会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创造的新世界的。”

　　奔波一天终于回到了家里，母亲和桩裕都已经回来了，热腾腾的饭菜摆满一桌。

　　令他惊讶的是，竟然连父亲也坐在饭桌旁。

　　“爸爸，你回来了？搜查总部出了什么事情吗？”拉开椅子坐下，他平静的问。

　　“没有……其他人还在那里，我是回来看看你的。”看到他的平静时，夜神总一郎明显轻松了许多：“你——没事了吧？”

　　“我会有什么事？”月给了他一个看似虚无缥缈的笑容。

　　“哥哥你不用瞒着我们了，爸爸都和我们说了！”桩裕担心的看着他：“我知道心爱的人死了，哥哥一定很不好受——”

　　“好了！”月猛的站起身，吓的桩裕吞回下面的话。

　　看着亲人们关怀的神情，月的神色缓和下来：“我没事，不必为我担心……我可以拿些东西到楼上去，晚上饿了再吃吗？现在我吃不下……”

　　母亲夜神幸子忙点头：“好好，你想拿什么上楼？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月只是拿起厨房放置的蛋糕：“不必了妈妈，我吃这个就可以了，龙崎最爱吃蛋糕的……”

　　看着他的背影，桩裕叹了一口气：“看来哥哥一定爱惨了那个叫龙崎的人了。哥哥真可怜，要是他能幸福就好了。”

　　夜神总一郎默然无语——不光是龙崎和月啊，现在在调查Killer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拥有幸福的资格的，他们不知何时就会为了自己坚持的理想而送掉性命……

　　有蛋糕的香味……好饿啊，睫毛一扇一扇的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奇怪啊，我记得我已经死掉了呀，原来人死了以后也是会肚子饿的……

　　可是好累好累，不想再动，反正不会被饿死第二次，还是睡觉比较好。

　　“按理说药效应该过了，怎么还是不醒？渡给的那是什么破药！”暴躁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啊，好象——好象是月。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死了怎么还能听到月的声音？他不是在自己的坟墓前说话呢吧？

　　身体不想，但是意志还是让自己张开了眼睛。

　　好……刺眼的光，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难受吗？”还是月的声音，然后光变暗了。眼前的东西一点一点清楚，可以看见月的背影在调试着灯光的强度。

　　对上那杀充满欣喜的眼，龙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月也和我一起死了吗？原来地狱的光这么亮呀？”

　　“你在说什么？”夜神月气结。

　　“哦……不对，我应该上天堂才对。”他想了想，改了口：“那月也在天堂？不过Killer也能上天堂，这不太可能啊……”

　　“龙崎！”夜神月气的差点想不顾他的身体状况直接把他拉起来：“你给我仔细看清楚这是哪里！”

　　眼睛从夜神月的身上移到其他地方——整洁干净的桌子，电脑和电视机，排的满满的书架，然后身下是熟悉的蓝色床单……那么这里是？

　　“月君的家。”他傻傻的回答，然后又加了一句：“原来月君的家和天堂一个样子啊……”

　　“龙崎！你——你给我清醒一点！”月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略带粗暴的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清醒。

　　“啊……”龙崎张大的眼睛渐渐变的清明。

　　依依不舍的离开，夜神月做了个嘘的手势：“我的家人都在楼下，你可不要惊叫啊。”

　　“月、月君？”龙崎终于反应过来究竟出了什么事：“我竟然没有死吗？”

　　“傻瓜，我一直在说我爱你，我怎么舍得杀掉我深爱的人？”月将他轻拥在怀里：“只是你一直都不肯相信。”

　　看着夜神月一贯深情的容颜，自己没有死的事实带着信任，将敏锐的思绪完全带回到他脑袋里。

　　“雷姆已经死了是吧？”他猜测着说。

　　月笑着点头：“你终于变聪明了。”

　　“你利用海砂的死神，把它杀死是为了确保我的安全，因为死神知道人类的名字？”

　　“恩。”

　　“你让海砂重新成为Killer转移大家视线，这样我的死就可以变的理所当然？”

　　“对。”

　　“可是渡……渡的死也是假的！”他激动的紧紧抓住月的手。

　　“全部猜中。我早说过，只要你肯懂我的想法，你就会明白我想做的一切。”月看着他欣喜的容颜，也忍不住跟着喜悦。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龙崎又皱起眉头。

　　“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而且……我一直在告诉你我爱你，不是吗？我以为这句话就足以让你明白所有。”月带些遗憾的回答：“可惜的是，你到最后还没有相信我。”

　　低下头，龙崎的声音象蚊子一样细微：“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这句话。”月扳起龙崎的脸：“现在看着我，仔细的听我说话——龙崎，我爱你！”

　　如今他不再怀疑那双眼中的真诚，不再怀疑那只是演技。

　　于是紧紧的抱住对方，轻轻的在耳边回答：“我也爱你。”

　　放弃的是那一部分小小的梦想，得到的属于自己真实的生命。如今的他已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全部，那么L的身份又算什么呢？

　　“听渡说，L有继任者？”

　　“是啊，下任的候选人有两个。”

　　“是谁和谁？”

　　“嘻嘻，不告诉你，反正他们早晚会找你一决雌雄的！”

　　“不说就不说喽，他们爱找就找，我现在只想和你快快乐乐的生活。”

　　“真的？”

　　“又怀疑我了？”

　　“没有没有。”

　　“笨蛋！当然是真的。对了，那你是第几任的继任者？”

　　“……”

　　“什么！你是第一任？”

　　“是啊，L这个代号就是我取的，因为这是我真实姓名的一部分。”

　　“L是真实姓名？不是吧……那么龙崎是什么？”

　　“你怎么也变笨了？当然是化名。”

　　“……好啊！竟然敢笑话我，要受罚！”

　　“不要啦！好痒！哈哈……呀！你干吗？”

　　“我说了，要处罚你。”

　　“等等……呀啊……啊……月……”

　　“嘘，小心不要叫的太大声，被楼下的人听见我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