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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春秋五霸宋襄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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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更深漏夜,凡间已是夜半,巡幸广寒宫,三日灵霄殿朝会未听,坐在九龙车舆上,托着下巴望着人间,正逢凡间宵禁结界,一片黑魆魆,以堵天目。封神鸳受虐鬼施瘟疫刑三百年未归,少了这位左膀,了无意趣的,万年不到一个劫,终日白昼,灵霄殿的日子难捱,宽袖旁的彩云十年浮动一溜。
天帝东皇太一禁不住说了玩话,“可叹烛龙管不到三十三重天,烛龙闭目便是黑夜,须得请他九阴来灵霄殿坐坐。”
揣摩出天帝膝下无事,九头只剩八头的相柳垂头道,“东方句芒从扶桑树西方回来,他说来伏侍天帝您,直到封神鸳告假归来。”
“神树扶桑东西两头奔,难为他了,太阳东升西落,句芒还须顾着太阳金乌,又伏侍本帝,比烛龙还得不寝不食不息。”东皇太一正说着,青木东面,人面鸟身的句芒,白衣乘两龙卷云而来,道了句,“拜见天帝,句芒为您的属神,天帝在人界跟着的,理应侍奉天帝。”
东皇太一关切问,“梧桐祖殿不知句芒可还住得惯?”
句芒谢恩,“句芒为春神,掌管着东方青土一万二千里,一早住着的,住得更合心肠。”
“帝喾之妃简狄虽为春神,生了殷商始祖契,逾越不过殷商人的春神,本帝决然看在五帝之一帝喾颜面上,句芒你方是本帝在八荒六合前封禅的春神,简狄是五帝封神,奉得是黄帝之命,莫空诵多心经!”东皇太一抚慰之辞,恐他系有二心
傍身奉侍,句芒立于天帝东皇太一右侧,东皇太一与相柳说,“通天浮游还没回来?龙渊剑下落不明,另有宋公兹甫如何了?准该到幽冥地府侯着去,你且去,命四位瘟神警醒着,将功折罪。”
相柳佝偻着头,退步下去,东皇太一忙又招手,他又巴巴地过来,东皇太一道,“再有轩辕黄帝必将宋公兹甫接引去,晋公子重耳称霸后,无论如何不可再由轩辕黄帝封禅。”
倒将一位远客撂在南天门,大意疏忽了,句芒连忙禀告,“西南荒印度河婆罗门的梵天觐见,句芒从东桑国回来的半道上见的,此刻正在南天门。”
正了正冕冠,东皇太一慢悠悠说,“他西天的咒力还不够他增念,哈拉巴城毁灭,他赶走摩奴,得封禅梵天,本帝佯为不见,他又来作甚,不见,由他站着。”
震耳欲聋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梵天已立在灵霄殿,大无畏道,“东皇太一天帝日理万机,梵天好等。”
倏忽瞬移,头戴黄金冠的梵天忽而四个头,左手持莲花,坐骑孔雀飞在九根龙柱上,梵天盘坐,右手转着念珠,念了阵《吠陀经》道,“梵天求见东皇太一天帝,劳烦着到你东胜神洲传教。”
句芒斥道,“婆罗门教,说什么东胜神洲,三十三重天下是华夏之邦,四面四头四手,天帝的属神浮游,九头九面十八手,下凡去了,正巧得是,也被砍去了一个头。”
震怒的梵天指着句芒,抖声说,“你……你大胆……敢嘲笑梵天!”他原本无五头,毗湿奴问谁是至高无上宇宙之神,他毗湿奴该崇拜他梵天,毗湿奴竟遣派南迪砍了他的一个头
孔雀坐骑双翅膀一煽,九龙齐声长吟,东皇太一开双目瞪去,孔雀双腿扑腾,下马威一震,梵天坐骑孔雀稍稍收敛,东皇太一威严道,“你不归本帝管,莫要称天帝,称本帝为上帝即可,你安心在你西天成神,本帝应无暇干涉。”
梵天横怒道,“东皇太一天帝忘了武王伐纣,梵天的全心全力,天帝恐父子手足相残,梵天命古蜀国的祭司暗助,封块土地与梵天的信徒传教,反而舍不下。”
东皇太一拍玉牍而起,气凝道,“岂有此理!管好你的信徒雅利安人,当初你们自北大荒来,四处征伐,侵入华夏玄武之地,莫不是殷商妇好上阵杀敌,你们亡了印度河,是不是还要亡华夏,你梵天那帮子子民,不是本帝庇护,他们能躲在古蜀国相安无事?本帝已宅心仁厚。”
见东皇太一威怒之色,梵天自知不过三千岁,不如摩奴,印度河旁的古神,哈拉巴城破前,一早被奉若神明,未脱肉身便成神。东皇太一若赶尽杀绝,古蜀国的信徒灭顶之灾,他梵天的神祇也岌岌可危,当即如寒蝉噤了声。
他毕恭毕敬的,东皇太一奉劝道,“印度河你还是要管一管,婆罗门教大劫将至,你的那些信徒雅利安人收收罪恶,恒河旁乌烟瘴气的,梵从口生出婆罗门,从肩生出刹帝利,从腹生出吠舍,从足生出首陀罗。瓦尔纳部落也好,婆罗门也罢,区分种人,梵天,你小心摩奴的古印度教死而不僵。人便是人,区别再尊贵也是凡人,你自寻遗祸。”
梵天飞下孔雀,竖起右手在胸前,鞠躬道,“多谢太一上帝提点!”
于华夏之地传婆罗门教绝无万一,东皇太一也不与他闹僵,敷衍了事道,“梵天在灵霄殿安息一晚,殷商妇好王后将代本帝,恭送梵天归西天。”梵天致谢退下
抑制不住大怒,东皇太一喝道,“无法无天!竟敢威胁本天帝,句芒,一念之慈,殷商的十万玛雅大军,本天帝赦免了,准攸侯喜去西方传黄帝之道。”
句芒宽慰道,“妇好王后赐宴,对他梵天也是个下马威,区分种人,梵天是自掘坟墓。”
东皇太一乏倦道,“通天浮游归灵霄殿了,将本帝唤醒。”
波滔滔,鱼鳞鳞,干将白龙之身背着太阳之精,东海海神禺虢抬起定海神针底部,此为东海海神密道,通往东海极渊,联通幽冥地府轮回之眼的阳(羊)水。仅东海海神禺虢得知,洞口内火海海浆,熔天地炉,禺虢含泪道,“十一兄长,保重!”
太阳之精摆动五金之英的身躯,“禺虢幼弟,父神的仇,由十一兄长去报,龙渊剑现世,那便是十一兄长。十一兄长以人抗神,必叫他东皇太一神祇轰塌。”
干将与他入洞口,两重天,火浆穿过,愈来愈深,冰天雪地,太阳之精筹谋说,“到了轮回之眼,干将,你先投生,直入人道。”
干将拒绝道,“你先投生,干将安心!”
太阳之精严词说,“你先投胎,我先投生为人,东皇太一循着我,毫不费力连并你一起捉了,干将,你先走,我无后顾之忧。我打算投生到妖道,投生成一块石英,他们万万寻不到。”
东面的冰山一开,一条河横在其间,悬下九万里瀑布,干将龙身一入,春水褪下寒气,太阳之精大喜,“这便是轮回之眼的阳水河。”此瀑布形恰似一只左眼
忽喇喇冰山倾颓下来,干将白龙之身死里逃生,冰山腰上竟盘着另一条白龙,双目琉璃色,右眼瞎掉,仅剩一洞窟窿,干将问,“你是极渊哪位神祇?”
那条白龙化为人身,银衫一尘不染,冷如冰人,右眼红肿,眼角上一个箭疤,无瞳仁,泛着眼白警惕问,“你这白龙是谁?”
干将答,“我名唤干将!”
“你是帝俊的御前大将!”他杀气腾腾,白龙之身与干将厮打,两条白龙盘踞不下,他问干将,“姮娥仙子是帝俊之女,你替她受死。”
太阳之精问他,“你何方神祇,姮娥仙子是我长姐。”
那白龙消怒,瞪着盲掉的右眼,悲愤道,“我是黄河河伯冯夷。”
干将与黄河河伯黄不浊故友,质疑说,“黄河河伯为上古神黄不浊,岂会是你冯夷?”
他扑向太阳之精,扼住这块五金之英,“你长姐姮娥在哪儿?”突然他失魂落魄坐在冰山脚下说,“我是天帝东皇太一封禅的新任黄河河伯,有一日天帝之女,洛河之神宓妃在黄河畔弹七弦琴,冯夷与她灵犀一动。”
癫癫狂狂,他时喜时怒道,“如今我才得知真正洛河之神宓妃早寂灭了,那个宓妃实是月宫姮娥,她竟跟了大羿,大羿射瞎了我的左眼,她欺哄我!”
太阳之精追问他,“你为何被废了黄河河伯神位?”
冯夷冷笑道,“哼哼……冯夷与大羿争夺宓妃,黄河水决堤千里,后来大禹不治水,岂可得天下共主之位,又哪来的华夏?冯夷被废了黄河河伯神祇,居从极渊之地,我流放至此。”
干将不与他再纠缠,太阳之精恳切说,“大羿封了宗布神,永不见天日,与姮娥长姐三生三世不相见,姮娥长姐失了月神之位,永堕人世轮回。”
泥雕木塑般,冯夷捂着窟窿眼一动不动儿,干将与太阳之精得了解脱,干将先跳,太阳之精劝说,“你既守着阳水河,不如拆了神骨,投胎做人过死关自在,何必自苦。姮娥长姐身不由己的。”太阳之精相继跳入阳水河
溯游从之,阳水河中央,太阳之精幽游其间,一条文鱼在前,嘴里衔着一片金树叶子,上面有谶字:陈国桃花,洛水宓妃,萦魂索舍,芳龄永继。
太阳之精自顾自纳闷,“这是天上月桂树的叶子,父神在时,月宫见过得,每年八月十六,从月宫落入凡间,父神说过,凡人拾得了月桂树上的这片金叶子,将有享之不尽的金银珠宝。文鱼岂会有,镌刻了怪言怪语?”
淌过羊水河到妖道投生是重中之重,再看文鱼,他想,“跟着那条文鱼,此文鱼道行深,当真也到了妖道。”
楚水多巫,草木多成精怪,那文鱼便是解忧召来的,望着云梦大泽,解忧深锁眉头,“文鱼可否到了幽冥地府,从云梦泽到黄河,黄河河伯黄不浊见了月桂树金叶子,定当从密道放文鱼入幽冥地府的阳水河,进而传入天齐仁圣大帝云风炎的口中。”
又记起那片金叶子的妙趣,貔貅吃金银珠宝,也不够这金叶子造化高,她伸出纤纤玉手想道,“捡过这金叶子,珠宝当真一辈子用不尽?”
云梦台殿内焚得兰香青烟直上九重天上,句芒悄声道,“流波山封神兽夔拜见!”东皇太一略侧侧身
封神兽夔回禀,“夔排倒东海,不见龙渊剑影踪。”
东皇太一唔声道,“本帝知道了!”通天浮游步履匆匆,附在东皇太一耳边道,“宋公兹甫薨了,幽冥地府仅有一条白龙投胎,未见到太阳之精,龙渊剑不翼而飞了。”
“龙渊剑现身,太阳之精必现,那白龙可寻常?与太阳之精有无牵连?”东皇太一挥手令封神兽夔退下,通天浮游摇头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