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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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明坐在李勖床前，看着他安宁的睡颜，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从矮凳上起身，飞身至花园，折了一枝腊梅回来，插在床边的花瓶中，顿时屋内被腊梅的香气占领。
楚云明看着这遒劲的梅枝与嫩黄色脆弱的花朵，轻声念道：“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什么时候风流潇洒的楚公子，也这般多愁善感了。”
听到李勖虚弱中带着戏谑的声音，楚云明猛地转头，却见李勖正费力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楚云明见了，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按住李勖的肩膀，将他推回床上。
李勖身体只是微微一顿，便顺从的躺回床上，温温地一笑，道：“又是翻墙进来的？”
楚云明拉了拉被子，为他盖好，道：“难道我就不能走正门？”
“哦？我那古板的皇兄竟然会在此时放你进来？”李勖笑道。
“呦！都会开玩笑了，看来病是没事儿了！”眼看底细要被戳穿，楚云明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李勖也不戳穿，故意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似乎闻到了腊梅。”
“别看你这人总是病怏怏的，这鼻子倒是好使。”说着，楚云明从窗幔后面把花瓶抱过来，给李勖看。
李勖看着楚云明折回来的那枝腊梅，道：“早想去看一看那满园的腊梅，一直没有得空，倒是要感谢你折的这一枝春了！”
楚云明见他喜欢，心内欢喜，道：“我知道你惯是喜欢这些梅花，翻墙进来时见了，便想着折一枝来给你，也省的你总是想着要出门。”
“也不知是谁说过我总是喜欢窝在屋里不出门！”李勖伸手去摸那已然被屋内热气熏得温暖的花瓣，道：“你有心了。”
楚云明闻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盯着李勖的苍白的脸，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无言，门外突然远远传来李玲的声音，“嘘——你们可小点儿声，万一被父亲知道我来打扰皇叔休息，又要责罚我了！”
听到是李玲的来了，楚云明并不避讳，老神在在的起身慢慢走到门口去迎。
“楚云明！你怎么在这儿！”李玲见楚云明在门口杵着，惊道。
“什么楚云明，按辈分，你应该叫舅舅！”楚云明狠狠地拍了李玲的脑袋一下，直打的李玲委屈地呲牙咧嘴。身为皇长子的儿子就是这点儿不好，有一群和自己年龄相若的叔叔舅舅，还不得不执晚辈礼，若说都是刘皇叔这般稳重的倒也罢了，偏偏还有楚云明这样比自己还像小孩子的！
“舅舅！”李玲语带愤恨的叫道，谁让他是母亲的亲弟弟！
“玲儿乖，舅舅回头给你买糖吃！”楚云明逗李玲道。
“好了，楚兄，莫要再逗玲儿了。”看够了热闹的李勖终于想起来要解救自己可怜的侄子。
“皇叔你醒了！刘太医果然有两下子！”李玲绕过楚云明窜到李勖面前，带起一阵冷风。
楚云明不由皱了皱眉，把李玲从床边拉到炭盆旁边，道：“你一身寒气，就往怀让床边凑！”
“啊！皇叔，我想起来了！原来那天茶楼里说书先生说和想容姑娘……”李玲兴奋的话在楚云明冰冷的眼神里慢慢咽了下去。
“胡说！我何时与长歌门想容有丝毫的关系！”李勖语气冷冰冰的，把李玲唬的半天不敢说话。
半晌，也许是李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问题，又回过头来安慰道：“好了，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
李玲一听李勖口气软化，立刻凑到床前，道：“都怪上午父王不让我跟着皇叔一起去长乐坊，要是我跟着去了，肯定能及早发现皇叔情况不对。”
李勖闻言，略带宠溺地拖长了语调，道：“是——玲儿最机灵了！”
“啊呀！皇叔，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和我说话！”李玲只觉脸上一阵发烧，一下从床边跳起来，嗫喏道：“皇叔你没事就好了，我还得回去赶功课，就先走了！”
话还没落地，李玲便风风火火的半跑着出了门。
“你很喜欢这孩子？”楚云明问，从李玲进门开始，李勖似乎就一直很开心。
“玲儿是个好孩子。”李勖温言笑道。
“乐天知命，以后想必会是个富贵王爷。”楚云明一句话给李玲下定语。
“不好吗？”李勖回道，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叹息，“我一生所愿，也不过如此了。”
“你也是皇子。”楚云明盯着李勖无欲无求的眼睛，道。
“云明，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李勖茫然，错开与楚云明对视的视线，嘴角牵起一抹习惯性的笑，道。
“熙王有同样的身份！”楚云明不容许李勖退缩，他伸手掰正李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道。
“不一样，这不一样的。”李勖回视楚云明，他没有皇长子的身份，没有在皇帝身边亲自教导的信任，甚至没有一个能够得享天年的身体！他从没想过，也不想去争一争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楚云明挪开紧盯着李勖的视线，仿佛放弃一般的放下手，道：“不管你选择什么，记住我总是在你身后。”
李勖点头，道：“我知道，楚云明会是李勖一生的知己。”
楚云明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半晌，才道：“时候不早，刘太医说你需要静养，我，这就走了。”
李勖听到有一个劝自己静养的人，更觉得浑身躺的骨头都酥了，方才有些激动的情绪也消解了大半，道：“下次可以走正门，想必皇兄不会多拦你的！”
楚云明点头，他喜欢翻墙，除了李勖生病闭门谢客的原因外，更多是厌恶那些免不了的客套寒暄，留那些闲工夫，多与李勖相处一会儿，不是很好吗？这样想着，楚云明从窗户飞身而出，徒留一室梅花香。
窗户被体贴的官商，李勖从床上坐起来，半倚靠着，望床头的那株梅花，鲜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