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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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过上了完完全全的米虫生活。令林默感到欣慰的是，他想要杀掉沈方沉的想法没再出现过。
现在，林默对沈方沉的感觉很复杂，不过怨恨仍然占大头，他想到了沈方沉之前说过的那种意有所指的话:等他厌倦了，他们就结束了。
真是个超级自大的男人。
林默觉得他在摆脱沈方沉之前，应该好好的捞一把，他不能让自己怎么吃亏，而让沈方沉不高兴，渐渐的变成了林默最大的爱好兴趣。
于是林默吃喝玩乐全指着沈方沉，不过沈方沉土豪，林默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就林默那点儿花费，在沈方沉看来不过是小猫三两只。
而在林默力所能及的方面，他确实是一只十足负责的惹祸精。沈方沉经常对他无计可施，经常只能扯着林默的脸皮子一通狠命的警告，然后笑骂到，“你这个小麻烦。”
那眼神，那语气，经常听得林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林默无法忍受沈方沉像是对待不听话的宠物一样对待自己，所以他常常还闹点儿小脾气。
冷言冷语甩脸色指桑骂槐之类的事儿林默做得熟练无比，骂出来的话也尖酸刻薄很难听，经常在这种时候，沈方沉会一脸沉静的看着林默，然后一把堵住林默叽叽咕咕不停吐出脏字儿的嘴，一开始有点儿像窒息，后来就会变成沈方沉热烈的吻。
林默痛恨被沈方沉像女人一样玩，然后被弄得晕乎乎的自己。是真的痛恨，他没有将这种恨藏着掖着，不过在沈方沉看来，那不过是林默故作矫情的一种方式。
一天，林默放星期，沈方沉没有工作也不加班。沈方沉决定和林默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他知道他一直养在屋里的这个小东西对他有很多不满，不过他已经尽量的在容忍着他，虽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只土拨鼠不可能变成白眼儿狼，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得敲打敲打林默。
西餐、电影，然后做/爱。
很完美的计划，不过计划再完美，也得有人配合才行。一开始沈方沉提出去吃西餐的时候就遭遇了林默的坚决反抗。
林默很尴尬，他一辈子长到现在没吃过几次西餐，唯独那么几次，也让他在许多人前丢了大脸，把红酒往鼻子里灌什么的……他坚决不想回忆起这种事！也坚决不想第二次经历！
在沈方沉面前，林默发誓他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公寓半步，林默抱着门口不肯撒手的蠢样让沈方沉怒极反笑，“行，不去是吧？”
“嗯！”林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那好吧！今晚我们自己做菜。”在林默几乎以为沈方沉会拿一把钳子把他的手给掰开的时候——事实上沈方沉的脸上就是这么写的，他却突然松口，这让林默心惊胆战，有问题，他妈的绝逼有问题！
“怎么了，不乐意？”沈方沉回头笑眯眯的问，像只笑面虎。
“没、没呢……”林默回答得畏畏缩缩。于是他们驱车来到了南区的超市。
一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林默就开始紧张起来，虽然沈方沉也不自在，但是他看着林默的表情，却不由得放松下来……这人眨巴着嘴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两大老爷们逛着从来没有涉足过的超市蔬菜区，不知轻重的买了一大堆肉和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菜，在收银台结账时，面对着服务员诡异的眼神，林默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呵……家里、人多！”林默像是嗝屁似的说出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沈方沉在旁边儿实在看不惯沈方沉这个蠢样，忍不住在收银台旁边踢了林默一脚。
“他妈的老子屁股还疼着呢！有你这么踢的吗？”林默暴躁的大吼瞬间拉扯住了周围大多数人的眼光。他的脸瞬间爆红，低着头喃喃不知所谓。其实他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别以为他没看见沈方沉一脸若无其事的远远离开自己的样子，他妈的还给自己装不认识！
作吧！看我回去不作死你！
林默突然极其的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吃西餐呢！
在车上，林默一直尽力的鼓着腮帮子嗖嗖的发冷气，可是沈方沉哼着歌儿，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林默的怨念更加深重了。如果不是顾虑沈方沉在开车，林默早就一脖子掐过去了。
再次回到那栋大公寓时，林默和沈方沉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巨大的问题。
“你……会做菜那？”/“你能做饭吗？”
异口同声。
“我会煮饭，不会弄菜。”林默憋闷的质问，“不是你说的我们自己来弄吗？你不会还敢这么说！”
沈方沉没有直面林默的问题，反而指责林默说:“你这种家庭的孩子怎么能够不会做饭呢？”沈方沉看起来有点儿惊奇。
“屁！”林默听了这话瞬间化身喷火龙，“我这种家庭怎么了！你他妈一个败家子不会做饭，凭什么我就得会做饭，啊？！大爷我吃了几十年的饭了，不会做又怎么了？碍你什么屁事啊！”
“的确碍我事儿——我饿了。”沈方沉诚实的说。
林默差点一口气抽不上来，噎死在那儿了。
于是他们又爆发了新一轮的大战。
…………
直到闹到快晚上，他们喊外卖解决了最后的问题。而他们买的那一大堆肉和菜都被林默塞进了冰箱里——还好那冰箱是双开门的，够大，否则他们之间吵吵嚷嚷免不了又是一场战争。
吃饱喝足后，林默默默的躺在沙发上，晒出了自己白亮的肚皮。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一直郁结在他心的那点儿闷气似乎都消散了，他在某个时刻里突然觉得沈方沉也许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躺在沙发上无事可干，可林默这样很舒服。他不想动，于是侧身抖了沈方沉一下，“嘿！你干嘛呢！”
“我在想事儿。”沈方沉的声音早已恢复了正常。
“想什么事啊？”
“我在想——你那满嘴的屁话是怎么修炼出来的啊？”沈方沉翻了个身，压倒了躺在旁边的林默。
回答沈方沉的是林默愤怒的一脚。不过很快林默又嘿嘿的笑起来，他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沈方沉家里究竟是干嘛的，这家伙可真是贼有钱。
“嘿！你家是干嘛的啊？”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事儿。
沈方沉又一瞬间诡异的沉默，然后他开口，“你是问我家老头子是干嘛的？还是问我是干嘛的？”
“有区别吗？”
“有。”
“那你是干嘛的，批袜子还是卖保险？”说着林默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又忍不住抖了沈方沉一脚，不知道为什么，林默总想踩踩沈方沉，或者说，干脆踢断沈方沉的肋骨。
遭了……林默无望的想，自己这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的节奏吗？他怎么总想弄死姓沈的啊？
“我不批袜子也不卖保险，刚开了一家公司，弄灯具的……”说到这沈方沉有种微妙的沉默，“而我家老头子是山西那边挖煤的。”
“……？”
“煤老板？”林默迷糊了一阵儿才彻底反应过来，“你是煤老板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林默突然爆笑起来，“没想到沈少爷你有个这么……有钱的爹，这是真土豪啊！哈哈哈！”真的，又土又豪！
沈方沉向来自诩为文化人，他从懂事开始就有意识的去读名著，等到再大一点，他就去剧院听歌剧，看芭蕾——这些格调高雅的娱乐活动让沈方沉觉得自己和自己那个大老粗的爹是不同的。
沈方沉那大老粗的爹名叫沈财，原名沈发财，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愣生生的把中间那个发字给去了——就和名字一样，沈财是个典型的煤老板。小指粗的金项链、硕大的体型以及随时都叼着雪茄的狂横模样，让人瞥一眼就觉得这是个不知从那旮旯冒出来的土老冒。
沈爹有一种本事，就是走到哪儿，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节奏，他怀揣八十年代的风骨，脑门上就顶着“万元户”这三个字儿，身后的人们一看就断定这是一只土鳖。在现在，有钱人都在追求格调的情况下，沈爹可算是特立独行——他从不把自己包装得精英的模样，他只是把自己弄很款，而这种“款”与他实际的财富是很不搭的，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沈爹又是一个相当低调的人。
沈爹是个面粗心细的人，虽然沈方沉很看不惯自个儿爹的做法，但他肯定不会像面上表现的那么蠢——都知道煤矿是个揽钱的活，那钱可不是一罐两罐，而是金山银山，挖煤也是有风险的。可是沈爹这么多年以来，虽然小风波不断，可是大岔子可是一个也没有出过。沈方沉可不会认为，这只是因为自个儿爹的运气好罢了。
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在做生意这方面，沈方沉还是很敬佩自己的爹的。可是，他却非常不喜欢沈财俗气的煤老板模样。
当然，也很讨厌别人取笑这点。
沈方沉躺在一边侧脸看着笑得幸灾乐祸的林默，嘴角泯成了一条直线。
“笑！”沈方沉说着开始去弄林默的咯吱窝，“我看你再笑！”
林默在沙发上抖得厉害，沈方沉的手太毒，林默实在是无路可逃，他只能一边退，一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是煤老板的儿子一点也不好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的家势雄浑……”
沈方沉越听脸越黑，林默越看沈方沉的黑脸越卖劲的挤兑姓沈的，最后林默被沈方沉圈到了了沙发的角落里，无处可退。气氛在那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面对面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正在发酵、蔓延。
这时，沈方沉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抬起了林默的脸，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吹气，“你知道你这张嘴有多欠吗？我刚刚差点就想掐死你了。”
沈方沉弄得林默耳后痒痒的，感觉怪异，而沈方沉此刻认真的语调和平静的眼睛却让林默觉得危险——说什么掐死他！林默一听到这个词就觉得心惊胆战，事实上他也经常性的想弄死姓沈的。
好想捂脸！这种该死的愧疚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沈方沉有了新行动，“既然你的嘴巴那么毒，那就堵上好了。”说着，沈方沉一把扯过林默的头发，亲了上去。
林默有一瞬间的怔愣，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沈方沉的舌头已经在他的口中翻云覆雨起来……林默没办法拒绝，沈方沉一直那么霸道，他的吻也一个德行。林默被弄得晕乎乎的，手也不自觉的就挽上了沈方沉的脖子。
——事到如今，做也做了这么多次，再怎么样也没有区别了。
也就是这样的某个瞬间，林默才警觉自己似乎已经跌进了深渊，不能回头，回头也不再是以前的路了。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后，林默的想法很快被淹没在了沈方沉有些暴躁的动作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