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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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无峦二人并不知道将由什么时候回来的，次日正午，盈秋才推开门，正见到将由往这边过来，眼底一层浓厚的青色，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诧异了一下，问了句：“你这是……”话音未落，山无峦披着外衣靠在了门边，向将由招了招手：“正好有个事要跟你说。”
将由闭眼揉了揉额角：“我也有事和你说。”
山无峦笑了笑：“没猜错的话，大约是一个事。”
“换房。”
二人异口同声，话音刚落，山无峦暧昧一笑，将由面色一赧，不再说话。盈秋似懂非懂，往将由看了看，又恍然大悟一般往半掩着的她们房中看了看，半信半疑往山无峦身后退了退，了然地点了点头。将由面庞腾地一红，像身后着火一样，回身进房就关了门，盈秋无奈在门边敲了敲：“嗳，还方便让我收拾收拾细软？”山无峦一把拉她到身边来环在怀里：“你别闹她们了。”盈秋嘿嘿一笑，回头瞅着他：“我没见过这回事儿，挺稀奇的。不晓得她们是怎么……”
不知道山无峦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嗔怪一声，往他肩上打了一下，借着去叫上菜的借口，挣开便去了楼下，留他在二楼扶着栏杆哈哈大笑。
将由回房关紧了门，深深呼吸了几口，才敢抬头去看床上。
方楠眼角带着干涸的泪痕已经睡着，床上一片杂乱，被褥团得不像样子，两个人的衣服都丢在了地上，将由已经换过了衣物，而方楠昨晚就只穿了一件，淋了些雨不能继续穿，而不擅长伺候别人的将由，仅仅能把她剥光塞进被子里，并不知道如何帮一个睡着的人穿衣服，也并不敢叫醒她。眼下方楠睡得香甜，微微露出的脖颈洁白无瑕，肩上还隐约有些红痕。将由喉间一干，半跪在床上，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看着她摊在床上的乱发和安静的睡颜，居然恍惚了一下，目光愣愣地移到手上，又翻过来看了看，残留的触感似乎又抽丝剥茧一般地回来。
她昨晚做了些什么？
好像记不太清，又好像历历在目。耳边是轰鸣的雷声，指尖是微温的肌肤，可是黑暗里她又不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她好像脱了方楠的衣服。
好像还亲了她。
这次不只是嘴。
将由深吸一口凉气，以免要窒息过去，脑子里面混沌一片，各种画面交错，最清晰的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抱着沉睡的方楠回到客栈，把被扒光的方楠塞进被子里，一头睡过去，然后就是中午了。
方楠轻轻动了一下，将由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她，却只见她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依旧睡着。这一动，她刚掖好的被子就松开了一些，露出了小半块光裸的肩，上面有个浅浅的齿印，和吸吮的红痕。将由脑子一懵，回忆噼里啪啦地在脑子里炸开。
她的手指曾划过她的腰背，肩胛……大腿……和……
她重重咽了口唾沫，自己都听到咕咚的声音，心虚得不行，回头又看了看，还好方楠并没有反应，大概是太累，还在睡着。将由心理斗争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似乎并没有发热的症状，门外山无峦突然敲了几声：“这会是真有正事。”
将由回头又看了一眼方楠，起身出门了。
直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方楠抬起红扑扑的脸呼了口气，翻过身来一手隔着被子按在胸口顺了顺气，缓过来点儿又抬起光溜溜的手臂看了看，从肩上到手臂都有零星的红痕，掀起一点被子偷眼看了看，又立刻拉下来，心口开始狂跳。
她有点搞不懂这件事代表的意义，但是……这种亲密的事……好像比一起洗澡要更亲密。
会不会这就叫圆房啊？
那将由是不是要娶她了？
方楠心里有点儿雀跃，搂着被子打了几个滚，滚了一圈身上一凉，才后知后觉自己原来什么也没穿，又滚回原位，往被子里一钻，把被褥裹在身上，赤脚轻轻踏在了带着暖意的木地板上。柜子里应该还有她的衣服，不过先前和盈秋的放在一起还没有整理好，她伸手找了半天，才东拼西凑找出了一套，拎着丢到了床上，自己也爬上去坐着，丢了被褥开始穿。
门突然被打开，方楠抓着衣服惊恐地回头，将由已经石化在门口，眼睛紧紧盯着她：“你……”
方楠像是猛醒一样，可是装睡已经来不及了，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将、将由，你起得真早啊。”
其实真正起得早的是她自己，将由醒来之前很久她就已经醒过来了，趴在一边看了很久她的睡颜，只不过因为害羞，一看到她有醒来的迹象，立刻就趴下装睡。
装睡么，她还是很在行的。
对于不知道怎么应付的事，装睡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只可惜生不逢时，这一回没法继续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几处将由的杰作，扯着衣物挡了挡，抬头再看，将由已经坐在了她身边，替她拉了拉衣衫：“……我来帮你。”
方楠呆呆地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将由果真提起衣服帮她穿。
“那个、我……”
“弄疼你了吗？”将由有点紧张，方楠摇了摇头：“没有，但是……”将由指尖有点颤抖，把衣服罩上方便她把手伸进去，又拿起了另外一件：“我……我第一次帮人穿衣服，可能不如你的丫鬟们……将就着吧。”
方楠又摇了摇头：“不，我的意思是……”
将由忽然拉住她的手，让方楠看着自己：“你别怕。我虽然做过很多冷血无情的事，但是，对你我绝不会赖掉。我会……负责的。”
方楠吸了吸鼻子，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瞅着她：“其实你能这么说我挺感动，但是我是说……我、我肚兜还没穿……”她声音低得像蚊子，越说越小声，将由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回答：“啊？哦……肚、肚……那个，我给你拿……”话说出口更尴尬了几分，起身背对着她去柜子里翻找，摸到一件很眼熟的面料，和前两天在房中时见到的很像，应该就是同一件，那天晚上她还记得……
那个带着榴花香的吻。
甩了甩脑子赶走那些绮丽的思绪，把东西递给了她。方楠匆匆接过穿上，又套上外面几件，才回头面对着将由整理系带，想了半天终于找了话题：“刚刚山无峦叫你，是什么事？”
将由坐在床沿背对着她：“关于回去的事……我会送你去濯香馆……然后，你在那里呆一段时间，等余事完毕，我会去接你。”方楠停下手里的动作，皱了皱眉头看着她：“真的会吗？”
将由一时语塞。她该不该骗她呢？
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去还能不能回来。
这迟疑虽然只有片刻，却被方楠立刻察觉，她在床上膝行了几步，攀着她的肩膀，和她脸贴脸，下巴搁在了将由肩上：“答案不管是什么样的，你都不能骗我。”
将由闭了闭眼，抬手搁在她手上，心里满溢了一股后悔：“我昨晚不该……如果我早一天知道今天这个消息，我不会这样做……”
山无峦带来的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也并非江湖纠葛，而是国事。
对于国事，方楠了解得不多，不过身在帝都，多少也能耳濡目染一些，她所耳濡的一些消息里，于外敌上，也不过是北方的柔然国了。百年间柔然牧民以放牧为生，后来融入了一些蛮族，彼此同化一些后，少不了会有侵犯边境的事发生，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欺负先皇殡天后，年轻的新皇掌事还有些生疏，筹谋了许多年的计划提前了一些，想要划走肥沃土地和富足的商事，顺便斩断中原同西北的通货，据为己有。亦或是，直接入主中原。
这是将由决不允许的事。
山无峦和她说完这些的时候，突然一撩一炮，单膝跪在她面前，她也没有躲，定定地受了他这一跪。
“长姊。如今我所能信任依靠的只有你一个人了。柔然来势汹汹，这一战我必然要亲征，朝中无人，兵中无将，你不为帮我，也需看看这片江山的百姓。”
将由背过身去，手中的拳紧握在一起。
江山，天下。什么时候她的人生里掺进了这些东西？
又或许说是从来也没有离开过，她如何来到出云宫，如何又那么巧能被眼光挑剔的将瞿收为义女，如何得到管道陵以及整个冰镜山庄的助力，如此轻松地收集到金令，以及她为何要这样卖力地去做这些事。
其实都早就有了答案。
可是在一切都无比明朗的时候，她反而陷入了沉重的纠结。这夜之前，她或许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和这个使命相抗，这夜过后，有什么就变得不一样了。
我为什么要为了那些目的牺牲我自己？
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自己做一些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只顾虑自己想要得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03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