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空不说话（网王同人）》零羽溪

12、岩田朔城

　　因为手术的关系，岩田不得不推掉先前答应由美子的事情。虽然他知道由美子不会介意，但岩田朔城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十文字久仁看他打完电话，拍拍他的肩：“岩田君，你可得好好对她。这几年你欠她太多了。”十文字有多久没有这样正式地称呼自己了呢？岩田默然。随后郑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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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由美子认识算来也要十年了。最初那一份守候之心不知不觉褪淡。

　　他现在已经开始为最初的山盟海誓而感到幼稚和可笑了。每每想到此，他既为它而发笑，又为自己而悲哀。感觉像是走了很久的路，突然不知道自己行走至此到底有什么意义。少年时期的认真与固执此刻已经如青烟袅袅而去。但他唯一确信的是，这份爱情会靠着十年的奠基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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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结束之时，早已华灯璀璨。

　　岩田朔城开车回家，很疲惫，随手放一张CD，在舒缓的音乐里缓慢前行。此时已经过了高峰期，但马路上的车流仍然很密集。交错的车灯光，东京街头四处亮起的霓虹让夜幕下的城市奢华而空虚，他舒了一口气，继续行车。

　　红灯亮。

　　岩田耐心等着行人过去，在一片光彩里看到对面那辆红色轿车，觉得很眼熟。绿灯亮起的时候，他开车与那辆车错过，瞬间他看到由美子带着平静的笑容驾车往另一个方向过去。他明白自己的恋人没有看到自己，他有些戚然，为这样一个优雅的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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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的时候。夜色深浓，无星无月。

　　岩田朔城放松地坐在沙发上看DVD，放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拿错了碟，原本打算看《勇敢的心》最后却拿成了《那年夏天，宁静的海》。他也懒得再调换，便将就着看了起来。

　　这是由美子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因为种种原因，他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他一看。

　　当画面打出导演——北野武的时候，岩田不禁笑了笑。他素来觉得北野武的影片过于暴力，想不到由美子会喜欢看这个。那都是少不更事的时代。

　　故事缓慢地继续着。

　　他看见失聪的茂拼命追逐贵子乘坐的巴士，有些动容。那些世间里最美丽的爱的语言，此刻都比不上他拼命奔跑的样子。

　　他没想到北野武会用如此安静的节奏来讲述这样一个故事。一时间，岩田有些恍然。

　　岩田朔城苦笑一下，仰头喝下一杯酒。他已经找不回那样的年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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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岩田因为工作的事情蹙起眉。在他与江城医生里，院长选择了江城陪同前往英国学习。院长煞有其事地宽慰他：“岩田医生，你还年轻，考察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冷冷看了院长一眼，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十文字久仁迎上来，和他并肩前行。他正欲说话，岩田作了个‘安静’的手势并说：“十文字，你不要说话，我现在很烦。那些宽慰的话，不必了。”

　　“我本也没想宽慰你。”十文字耸肩，“只是，你不要太在意这样的东西。说白了还不是人际关系网的宽度决定。”

　　岩田朔城摇摇头，不作反驳。

　　少年时期，曾经为那些电影里的钩心斗角所不屑，觉得自己的心境必然是很平和的。不追名逐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自己真正处在这个社会的时候，有时候又无法从其中脱离出来。最终沾了一身污秽。

　　像十文字这样淡然的家伙，已经是珍稀物种了吧。他自嘲着快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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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美子发短信来——岩田，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准备了好吃的。

　　他看着屏幕，良久，按下一行：抱歉，今晚有手术。犹豫了一会，终于按下‘发送’。

　　也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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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去的酒吧。

　　岩田要了大杯啤酒，慢慢喝着。十文字拿手中的瓶子碰了碰岩田的杯子，顺势坐在他旁边。“你是无孔不入么？”岩田苦笑。

　　“是你小兔子没窝。”十文字喝了一大口啤酒，“你有必要消沉成这样么，连女朋友的邀请都不去。刚才由美子还问我，你今天晚饭吃了没有，怕医师先生你做手术晕过去咧。”

　　“你没和她说什么吧？”

　　十文字一笑：“你以为我是谁啊，当然是费心帮你掩饰过去了。……不过，小子，说谎往往是爱情破裂的开始。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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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田朔城从酒吧的窗往外看去，夜色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