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热恋》赤井A子

4、燃烧的双眼

　　【15】
　　缇奈特深夜坐在楼顶上，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来啦，”她笑了笑，将手绕过双腿，“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呗。”
　　“怎么了？”依旧是暗哑的声音，却不再那么冷酷。
　　缇奈特将自己和布鲁斯的过去说给了他听。
　　“我一直想做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人，但有时却会为此十分难过。我不想逼别人说出他们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想伤害别人的感情。当年他回哥谭之前，如果我事先和他说说我的想法，或者执意陪他回去，会不会今天就不一样了？我们也都不会受伤？”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屋顶只有风呼呼地刮过。
　　“不一定，”他缓缓开口，“有些事情，注定得自己经历。错过了，或许会遇到更好的。”
　　“你也遇到过类似的伤痛吗？”缇奈特尝试性地问了问。
　　蝙蝠侠没有坐下，他站在缇奈特身后，风将披风吹起，在空中飘啊飘。
　　“每个人都经历过。”他说道，“如果过去没有经历过，将来也一定会经历的。”
　　远处的大厦灯火通明，缇奈特缓缓站起身，“谢谢你。”她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16】
　　蝙蝠侠跟着缇奈特走回家，他躲藏于黑暗中，悄无声息，但还是被察觉到了。
　　缇奈特转过头，蝙蝠侠一闪身出现在视野中。
　　“你不用跟着我。”她似乎有些犹豫，“我不会有危险的。”
　　“我担心你。”蝙蝠侠开口道，他觉得心脏在狠狠撞击胸膛。
　　她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微微笑了起来。
　　“好吧，谢谢你。”
　　看着她走进家中，蝙蝠侠久久站立在楼下。
　　灯光熄灭，他悄悄爬进六楼的阳台，确认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后，他打开了阳台的门，翻了进去。
　　有些犹豫自己的行为是否恰当，但片刻之后他摸索地朝卧室走去。
　　房子的主人已经陷入了沉睡，黑色的头发被放下，披在枕头上，被子盖了一半，露出一大片锁骨和脖颈，圆领的睡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却遮不住姣好的曲线。蝙蝠侠沉默地凝视着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熟睡的面孔，缓缓抬起了手。
　　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女人的脸庞，像许多个在大学的夜晚一样，他抚过微微张开的唇瓣，感受着女子特有的柔嫩和温暖。
　　心底涌起一丝甜蜜，整个胸膛都被温柔充盈，他觉得他快要被爱情和相思压得窒息。火热的感情后是灼热的灵魂，他垂下眼睛。白天无论如何弥补也搏不得佳人一笑，只有夜晚，他才能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却任然要将炽热的爱恋深藏在面具之下。他恋恋不舍地再一次看向女子的面容，记住所有的细节，坚决地转身。
　　黑色的身影有些孤独地翻出了阳台，像来时一样静悄悄地离开了。

　　【17】
　　布鲁斯·韦恩快要被爱情折磨得发了疯。他明知不应该再次接触缇奈特兰道，却又不受控制地去关注她。在白日他不断被拒绝，而当他披上披风行走于黑夜中，他发现他更加痛苦。
　　明明是深爱着的，却又不得不隐藏住感情，不让细心的她发现。他沉默地将火热埋于心里，不断地在阴影中注视着她。
　　缇奈特经常晚归，每当这时候，蝙蝠侠都会出现在她身后，护送着她回家。他们沉默地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有出声，像是遵守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你谈过恋爱吗？蝙蝠侠？”有一次，她这么问他。
　　“我谈过两次，暗恋过许多个人。”她说，“但只有和一个人相处时，我会觉得心脏在跳动。我能感觉得到，那种心悸的感觉，像是胸口被塞得满满的。”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觉得他的心绞在了一起，就像一个将要渴死的人面前放着一瓶毒/药，却又控制不住地将它喝下。明知道不能继续沉沦，却又忍不住不断陷下去、陷下去，直到再也出不来。

　　【18】
　　缇奈特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身后有一个牢靠的男人、一个无言的守护者、一个坚忍的骑士。
　　她刚刚拒绝了布鲁斯一起去看话剧的请求，她刚刚审理完了一宗大案，她刚刚受到了局里的赞扬，她刚刚写完关于和蝙蝠侠合作的报告。
　　但这么多事里，她最关心的，却是蝙蝠侠。
　　我是怎么了？她问自己，我爱上了蝙蝠侠吗？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一个走在刀尖上的人。
　　她很清楚她是因为他救过她一次才对他动心的，但仅仅是这样吗？
　　FBI里有关于蝙蝠侠身份的猜测报告，有依有据，但她却不想去翻。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每天都会保护着她回家。
　　他没有布鲁斯那么健谈，但他会在关键的时刻出现。他会在你有些担心的时候踩出沉稳的步伐，让听到的人安心。
　　“夜里凉。”低哑的声音响起，缇奈特感觉到身上多了一层披风。
　　缇奈特裹紧披风，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像初恋对她告白一样，闻着周身若有若无男人的味道，她觉得一丝异样划过心房。
　　“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吗？”她转过身，故作轻松地问他。
　　蝙蝠侠停下脚步，他看着她，面具遮去了大半的脸，两只眼睛却如大海般清晰可见。
　　嘴唇再次抿起，像是一条线刻在轮廓分明的下巴上，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死一样的寂静后，他缓缓张口。
　　“不是所有人。”他说道，刻意降低的声线多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但缇奈特觉得性感极了。
　　“所以就只有我咯？”她大胆地笑了，胸膛里的心脏在扑扑直跳。
　　蝙蝠侠凝视着她，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她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紧绷住了。
　　灯光幽幽地打下，这是他们初遇的暗巷，她看着他向她走进。
　　他注视她的眼神如此专注，如此认真，如此热烈，缇奈特觉得脸颊在发烫，他的手在朝她伸来。
　　勇敢地睁大眼睛，她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手抚摸过她脸庞的触感和胸膛里火热的情愫。
　　不断膨胀、不断膨胀，像是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一样。
　　原来她早已爱上了他。
　　“只有你。”她听到幽幽的声音，看到蝙蝠侠无比炽热的眼睛，火热得像是一团熊熊的烈火射向她，里面蕴藏的深厚情感一如第一次见他一样，只不过，再也没有压抑与隐藏。
　　原来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已经动了心。
　　她的后背靠上冰冷的墙面，他眼睛似乎在燃烧，令她瑟瑟发抖。
　　两双眼睛越来越近，她能感受到幽幽的呼吸声，能看到蓝色眼眸中倒映着的自己。
　　双唇相接，她被压在墙上，双手抵着面前男人的胸膛。他一只手撑住墙，微微低头，侵略性地将她围在小小的空间里。四周是他令人沉醉的气息，缇奈特闭上了眼，感受着唇上的温柔。
　　先是轻柔的舔舐，再是热烈的亲吻，最后是深入口腔霸道的攻城略地。
　　那么炽热、那么激烈。
　　她双腿一软，任由蝙蝠侠环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