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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卷二:缘何定02 ...

  •   02那人影当然是白玉堂。他先见有人于窗外窃听,后见其盘柱而上,贴立房檐,身手矫捷,暗暗喝彩道:“此人本领不在我之下。”
      因见灯光,白玉堂计上心来,便迎了上去。原来是苗秀之女同丫环执灯前来如厕。
      那丫环先行开门,白玉堂趁空从身后捂住那姑娘的嘴巴,拖至一旁。
      待将苗秀之女带到假山的后面躲藏起来,白玉堂在姑娘耳边低声道:“不许嚷叫。”那姑娘几曾遇到过这种事情,早已吓得骨软筋酥,整个人几乎都靠在白玉堂身上,听闻白玉堂此话,却生出气力点了点头。
      白玉堂便放开手,姑娘离了禁锢,原想跑开,可迈了一步便要跌倒,急忙扶住身旁假山才稳住身形,一时又怕又急,强自回身看了一眼,却见月下的白衣侧影俊逸飘然,姑娘一时之间竟呆住了。
      白玉堂却不曾注意到姑娘的变化。他于暗处偷看,见丫环寻小姐不见,奔至前厅报信,便侧头道了声:“姑娘,对不住了。”
      那姑娘本就双颊微红,此时见了正颜,是比想象中更为丰神俊朗的脸盘,一时间只觉春心萌动,可未待说些什么,白玉堂早已将其打昏在地。
      白玉堂耳中听得西边传来匆忙凌乱的脚步声,便从东面转至前厅,此时展昭已揣银离去。白玉堂进了屋内一看,只剩下两大包银子和一包小银子,顿时明白那盘柱之人只拿了一半,心下承他的情,也揣银而走。
      却说苗家父子这边一面追问丫环,一面执灯寻找。终在假山之后找到了昏晕过去的苗姑娘,于是急忙搀入房内,放至床上,在脸上拍了些凉水,苗姑娘嘤咛一声,悠悠醒转,众人见此,才放下心来。
      此时苗恒义方猛地想起,客厅里的银子还未收好,连说:“不好!中了贼人调虎离山之计了!”
      苗秀也跟着儿子向前飞跑,到了厅上一看,桌面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银子了!父子二人怔了多时,却又无可奈何,贼人一点证据没留下,他们乐极生悲,没法报官,只有活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五脏六腑皆是心疼怨恨。
      而那边屋内丫环见小姐醒来之后,坐起身,倚在床头,却痴痴不语,不由试探着唤道:“小姐?小姐?”连叫了几声,姑娘才回过神来,犹带娇羞,问道:“小月,有事?”
      丫环仍未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道:“小姐,可觉有什么不适?“
      姑娘嫣然一笑,“小月,我并无大碍,刚劫走我的是位公子,不仅仪表堂堂,待人也很温柔。”
      丫环看着自家小姐心猿意马的样子,提醒道:“小姐啊,他可把你打昏了诶!”
      可这被鬼迷走了心窍的姑娘此时眼里心里就只有那月下一袭白衣以及他低沉的耳语,她仿佛没有听到丫环的劝阻,反而坚定执着道:“我苗婉此生,非其不嫁!”
      丫环张了张嘴,很想告诉自家小姐那强盗抢了银子就走,又怎么会再回来,天大地大,小姐你又怎么找得到他?但转念一想,小姐此时正情动着,自己要是真说了这番话只怕会被骂,过个几天,等小姐自己忘了此事,也就好了,遂默默服侍小姐入睡。

      却说那边展昭离了苗家,径直往县衙方向赶去。
      他方才听见苗秀父子的讲话,直觉那胡先生和幽魂草的背后有着更复杂的隐情,于是打算去县衙找找线索。
      展昭在快到达县衙之时快速而稳当停住了急行的脚步,他轻点脚尖,跃身而起,又轻手轻脚地伏于房檐之上,悄无声息地向下看去。
      夜色深重,风声呼啸。从缓缓打开的县衙大门里走出来两个人,为首者一身轻装,头戴帽笠,身后背着一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后面相送的正是身着官服的本地县令。
      二人说了一些话,却都因为压着嗓子而听不真切,展昭只见到县令频频点头,然后回了县衙。看样子是那头戴帽笠的在给他安排或者嘱托些什么,而那不知身份的神秘人四下观望,见周围无人,确定安全之后便欲离去。
      谁知此时却突然吹来一阵风,那神秘人不曾准备,帽笠登时被吹开一角!展昭把握良机定睛一看,却发现此人竟是当日鸿运酒楼里的那个中年汉子!
      难道他便是苗恒义口中的“胡先生”?展昭暗自猜测。
      那中年汉子立刻把飞起的一角死死压了回来,又谨慎地将帽子戴好,拐进一条小巷口。展昭连忙从屋顶飞下,尾随而上。
      夜色渺茫,林野起伏。展昭跟着那中年汉子一路出了苗家集。正在田间小路中穿行,前方隐隐现出个人影,青衣碧笛,夜风吹佛着他的衣衫,颇有几分仙人之感。
      虽然上次在鸿运酒楼展昭并未看清碧笛书生的脸,但他确定,眼前之人的这种气质,和当日自己在鸿运酒楼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绵里藏针,看着仙风道骨,实则魅惑人心。
      中年汉子见了碧笛书生,作揖行礼道:“燕先生,您怎么来了?”
      碧笛书生冷冷道:“我若不来,你今日恐难全身而退。”说罢又提高音量,对着展昭的方向道:“朋友既已随行至此,何不现身一见?”
      展昭从暗处走出,在相隔约有五六米之时停下,并不说话。
      那中年汉子见身后走出一个人来,不由面色大变。这人跟了他多长时间?怎么他竟一点没有察觉?
      碧笛书生表情微妙。卦象显示自己生平最大劲敌今晚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就是此人么?只见他虽是黑衣遮面,但其气质并未掩去,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不如趁此机会试探一番,若是可能今日便除去了吧。心中这样想着,碧笛书生似笑非笑地道: “想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了。”
      展昭没有回话,但却将左脚踏开一步,是个迎战的姿态。
      碧笛书生来了兴趣,他淡淡吩咐道:“胡也,你且退下。”中年汉子随即点了下头,退至一旁。
      展昭见此,心下已经确定这中年汉子正是苗恒义口中的胡先生。但面上也不多言,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碧笛书生的一举一动,同时又小心提防着他那魅惑人心的招数。
      那长笛在碧笛书生的指间灵活地转了几下,旋即人就欺身上来,使得是那缩地成寸的步法,未及瞬息,经过加速的碧笛便直指展昭胸口几处大穴而来,展昭提剑格挡。
      碧笛书生气势迅猛,展昭借势后退化解。不多时,二人已过了几十招。
      胡也初时见二人交手,僵持不下。短时间内难分高低,正犯愁时,余光所及之处散有一堆乱石,不由计上心来。他看着不远处争斗的二人,阴狠狠的无声笑了。
      碧笛书生身形修长,适于长兵器,然其所用长笛与展昭之巨阙相比,仍是走的一寸短一寸险的路子。
      这长笛不知是什么材质,与古剑巨阙相比,其坚硬程度也是不遑多让,每每撞击便有长鸣之声响起。
      若是粗通音理,细听之下便会发现这每一次撞击都是一点音调,连起来竟可吹奏成曲。
      可这胡也是个糙汉,只听的丁零当啷的兵器相撞声音时大时小,时而尖锐,时而厚重,只是惊叹不解,却不知道是碧笛书生刻意为之的。
      但展昭自上次鸿运酒楼中过一次幻术后,已有对敌经验,他抱元守一,将一切杂音隔于心外,灵台不失清明。
      除却这魅惑之音,碧笛书生的招数亦是十分精妙,路数古怪,叫人猜不透他师承何处。
      展昭不曾拔剑,碧笛书生亦未奏笛。二人你来我往,相互试探,如此过了几百招后,展昭终于看出碧笛书生的招式竟有从枪法化来的痕迹,虽是未及大成,但仍不可小觑。
      胡也在一旁默默观看许久,见二人已是难解难分,想必于外界事物无所察觉,便瞅准时机,将一颗尖锐的石子打向展昭腰部。
      此时恰是二人用力之时,这一颗小小的石子虽然伤不了展昭,可却破了他的气机,不由被碧笛书生占了先机,碧笛书生趁势将长笛横推,便击中了展昭的胸膛,他整个人都极速向后退却,竟已是保持不了平衡。
      展昭原以为会跌倒在地,却坠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他来不及感到惊讶疑惑,他刚刚从碧笛书生那里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意,如今自己身受内伤,局势不利,只低声说了句“走。”
      来人也不啰嗦,抱起展昭飞身离开。
      碧笛书生只见一道白影落地,又退向远方,渐渐成了一个点,最后完全看不见。
      碧笛书生暗叹可惜,错过了今日,日后再遇见此人,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了。
      怅然欲走之时,却发现那人似乎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碧笛书生走近弯腰拾起,原是一颗瑨石。
      碧笛书生思考良久,双眸转动,露出一个似已明了一切的笑容。

  • 作者有话要说:  #帅#
    四鼠:每次打架的时候都想叫五弟出来帅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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