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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卷四:对倾心06 ...


  •   06“目前也只有你能帮我了。”展昭对着白玉堂眨了眨眼睛。
      白玉堂挑眉,“此话怎讲?”
      展昭道:“按理说兵符失窃乃是大事,但薛术并未上报官家,而是偷偷找到了包大人,希望此事能暗中调查。明线找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但暗线寻符的任务,在这开封府里,目前也只有包大人,公孙先生,你我四人知晓而已。”
      “不过这暗中调查也维持不了多久,八月十三军器监要入库一批物料,薛术届时若拿不出兵符,此事自然也就败露了。”
      “不算今天,我们还有十二天的时间。”白玉堂点着指头算了算,又问道:“可有什么进展?”
      展昭道:“毫无进展。”
      白玉堂道:“温俞失踪快十天了,居然一点线索没查到么?”
      “我昨天才接到这案子。”展昭迎着白玉堂疑惑的眼神继续解释道:“不错,温俞失踪的第七天,薛术才来报案。而温俞违背婚约的事情也是前天得到授意,不再压着后才闹得人尽皆知。除了方才这些这些信息外,全无线索。”
      白玉堂想到自己方才在窗外看到展昭伏案的身影,他当时便是在整理这些东西吧。这个念头只是倏忽飘过,转瞬即逝,他很快陷入沉思,“七天……薛家为什么要拖七天才来报案呢?”白玉堂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两句,突然眸光一闪,道:“方才你说,兵符失窃与温俞失踪是同一天发生的事?”
      展昭道:“薛术是这么讲的。”
      白玉堂意有所指地道:“同时发生,可却不一定同时发现啊。”
      温俞一个大活人,又是最惹人注意的新郎官,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的失踪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
      可兵符这样重要的东西,薛术若想安全妥善地保管,就不可能每天都去检查,这样容易暴露兵符所在。
      如果二者的消失并非同时发现,而是在温俞失踪七天后,薛术才发现兵符不见了。这样去想的话,确实可以解释七天的延误。但这也就意味着……
      从一开始,薛家就没想过找到温俞这个人。
      从头到尾,薛术想找的只是兵符。
      而所谓的找人,就真的只是个幌子了。
      展昭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果真如白玉堂所想,只怕这温俞……凶多吉少啊。
      白玉堂拍拍展昭的肩膀,看着他渐渐严肃起来的表情,有模有样地道:“我也只是随意一说,目前还没证据证明我的猜测是真的。”
      展昭正想夸赞白玉堂今日难得一见地保持了这么久的正经,就见那只白耗子嘴角一翘,又恢复到了往日熟悉的没个正形的状态,“不过嘛,我的嘴巴一向很灵的。”
      于是展昭收回了原有的话头,故意板起脸道:“灵不灵,明天去薛府一探便知。我已同薛术约好。此外,薛姑娘尚不知道兵符失窃一事。”
      “你还没探访过薛府?”
      展昭摇了摇头,“只在开封府和薛术见过一面。我今天先去走访了一下温俞的住处,一切整齐,并没什么疑点。”
      白玉堂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意味深长地道:“所以,你还没见过那位薛姑娘?”
      展昭自然而然地回道:“尚未得空。”
      在展昭眼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罢了,白玉堂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一般,流露出溢于言表的开心。白玉堂一开心,就想打赌。
      果然,下一秒展昭就听他一脸坏笑地说道:“既然如此,此行展小猫不妨与我赌点什么?我若猜对了,便算你输,我猜错了,便是我输。至于赌注,让我想想,啊,不如我们就赌公孙先生那盆素心建兰好了。谁输了,谁就去摘两片叶子下来。”
      整个开封府都知道,公孙大人最喜欢的花就是那盆素心建兰了,捉虫浇水,亲力亲为,宝贝的很,连包大人都不敢对那盆兰花大声说话,还去摘两片叶子?啧,也就胆大包天的白老鼠能想出这种主意。展昭不理会白玉堂的胡说八道,只推着他的背,催促道:“快睡觉了。”
      “展大人这是在欢迎我留宿?”白玉堂一边听话地往前走,一边仍不忘耍几句嘴上功夫。“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展大人第一次主动邀约。”
      展昭怔了一下,那白耗子去古镇之前确实表露过要在此长住的意思,可那也仅仅只是意图而已,并且也只是说要搬来些家居用品而已,甚至还未完全付诸行动,何况白耗子想来油嘴滑舌,说话真假,素无定论,而他,向来处事冷静的南侠,居然在毫无意识地情况下当真了?不仅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心中自动自觉地接受了这一提议,而且眼下还正在亲力亲为地试图将其变成现实?
      展昭心中百转千回,映射在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莫测。
      白玉堂走在展昭身前,自是没有察觉这些,只是继续打趣道:“没想到我出去几天,展大人的床铺虽然没有变大,可心胸确实宽广不少嘛。”
      展昭正待说些什么用来反击,白玉堂却猛然回转了身子,和他面对面对视着。
      此时的展昭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所以白玉堂看到的,仍然是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温和的眉目以及嘴角的清浅微笑。
      “可是我很开心。”
      每当白玉堂收起玩世不恭的性子,用这样认真的表情,这样认真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展昭就会不自觉地陷入一种状态,一种奇怪而让人期待的状态。
      以前只有当白玉堂郑重其事地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可这一次,当白玉堂回身开始说话的时候,展昭就意识到,白玉堂现在已经不需要叫他的名字了,他的一个眼神,就足够了,足够让他陷进去。
      在这种状态里,他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能感受白玉堂每一次说话和呼吸的风动。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展大人的性子我自然晓得。所以你肯主动邀我留宿,并且是在我问出口之前决定如此。既非赶我出门,也非安排客房,我很开心,也很……喜欢。”白玉堂的最后两个字仿佛蚊语,直叫人疑心其存在的真实与否,胆大包天的锦毛鼠竟也有不敢大声说出的话?
      但展昭并未听漏那两个暧昧而又亲密的字,他看着白玉堂那张脸,嘴角的弧度忍不住越拉越大,而后终于酿成一抹真正的笑容,“我也没想到,白大侠出去一趟,竟变得喋喋不休起来。展某素来喜欢清净……”
      白玉堂飞快地伸出右手食指,竖在展昭唇前,截住他的话头,语速飞快地说道:“我这就安安静静老老实实上床睡觉。”言罢动作干净利落地脱了衣服和鞋袜,飞快地钻进了被子,不给展昭半分反悔机会。
      展昭再次笑了起来,不知是满意于白玉堂识时务的表现,还是得意于自己扳回一城的胜利,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次日一早,展昭和白玉堂二人来到了薛府,薛府的管家早得了吩咐,将二人引入内室。
      薛术早已等候在此。他迎上前来,在二人落座后又吩咐看茶的丫鬟退了下去。
      白玉堂不动声色地将薛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衣冠整齐,但仍难掩憔悴之色,显然为温俞失踪兵符失窃之事忧心如焚。
      但白玉堂看薛术总有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熟悉感。
      难道他们曾经见过?白玉堂正想着,就听展昭传音入密道:“那日我们从金环舞娘的府邸出来,路上撞到的人就是他。”
      白玉堂早已忘了此事,经展昭提醒,才恍然大悟,他又端详了一下薛术的身高体型,确实相符。
      “你怎么知道?”他传音入密地回问道。
      “薛术身上的气味和那天与我相撞之人一样。”
      “嚯,你的猫鼻子倒是灵的很。”
      两人这边暗地里眉来眼去聊的开心,那厢薛术却斟酌着开口问道:“展大人,这位是……”
      “锦毛鼠白玉堂。”白玉堂道。
      “薛大人大可放心,白兄值得信任。”
      展昭的言下之意薛术自然听的明白,“辛苦展大人和白公子为薛术的事费心了。”
      白玉堂问道:“薛大人,我听猫儿说,你推迟了七天才来报案,这是何故啊?”他食指轻扣了两下桌面,无形之中传递出一股压力。
      薛术对此显然早有准备,神色毫不慌张,说道:“逃婚这事说开毕竟不好听,我本想为了妹妹的清誉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日子久了,大家也就忘了。”
      “但谁知这温俞不仅负了婚约,还偷了兵符,如此一来,此事便不再是薛某家事这么简单了。我这才无奈选择了报案。为了遮掩兵符失窃的真相,最后还是要牺牲花儿的名声,我这做哥哥的……唉。”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看吧,我的推测是对的。这素心建兰的叶子你摘定了!
      展昭不理那尾巴高高翘起的大白老鼠,继续问道:“薛大人你如何确定是温俞偷走了兵符,且兵符正是在大婚大天被偷的呢?”
      薛术道:“我的书房向来把守严密,进出戒严,只有花儿成亲那天,人多口杂,疏于防范,若是有人想盗走兵符,只有那天有可乘之机。”
      “而那天唯一的变数,就是失踪的温俞,而且他又刚好知道兵符所在。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 作者有话要说:  祝长歌歌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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