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一章 艾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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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牢中，艾尔觉得连时间的流逝速度也在逐渐地减慢。每过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艾尔在墙角边不声不响地蹲了几天之后，终于变得积极起来，他知道自怨自艾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于是艾尔主动向埃文斯请教开锁工具的使用方法，埃文斯则是非常高兴地在微弱的夜明珠光芒之下耐心地指导着他。
“就这样子，把工具穿过去……然后，在一定的位置上，轻轻一挑，看，锁开了。”埃文斯又轻松地示范了一次。
艾尔竭力想看清楚埃文斯的动作，可是光线实在是过于微弱，艾尔看得眼睛发酸，仍然是看不真切。“让我试试吧。”艾尔说。
“不，你根本没看仔细。”威利在一旁，突然开口了。
艾尔没有搭理威利。自从艾尔知道是威利在明天城的刺杀行动引起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威利说过一句话了。反倒是原先艾尔觉得装腔作势，很讨人厌的埃文斯，现在变成了他心中更为亲切的伙伴。
艾尔接过开锁工具，埋头捣弄着，可是他老是搞不清楚在哪个位置上才能把锁挑开。尝试了几次均告失败之后，艾尔无奈地扔下了开锁工具，揉了揉发痛的眼睛。
“不行，我看不到。”
埃文斯发出啧啧的声音：“错了，艾尔，开锁并不是靠你的眼睛去看的。威利说得对，你根本没看仔细。”
威利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埃文斯继续说：“艾尔，学会用你的心灵去看东西。”
“用心灵？”艾尔疑惑地问。
“是的，靠心灵，靠你自己的感觉。很多时候你的眼睛会蒙骗你，所以你得学会通过事物的外表去看到它的本质。还记得威利说过，从地面走到这里的那段楼梯里，有多少个陷阱么？”
“至少十个。”艾尔其实把威利说过的话铭记于心。
“对，你的记忆力很好，但你一路走下来的时候，却一个陷阱都没发觉，对吧？这是你的观察力不足所导致的，有时候，可能仅仅因为你看漏了一样东西，你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艾尔不语，他心中虽是不服气，却知道埃文斯的话是正确的，他自己与威利，与埃文斯相比，能力还差得太远。
“小伙子，认真点去观察吧，不单要看，还要听，要感受，要思考。”埃文斯拿起开锁工具，正想再为艾尔示范一遍，突然又像想起些什么似乎，把工具交给了威利。
“威利，你来。”埃文斯说。
威利颇为意外地说：“我？为什么是我？”
“你的动作大概不如我快，能让艾尔看清楚点吧。”埃文斯笑着说。
威利接过开锁工具，犹豫了一小会儿，闪电般地示范了一次开锁动作，速度一点都不比埃文斯慢。
艾尔心想，这家伙，是故意不让我看清楚的吧。艾尔心有不甘地说：“这次不算数，我还没准备好。”
“哦，好，我让你好好准备一下。”威利说。
艾尔作了一口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并竖起耳朵，眼睛紧紧地盯着威利的双手。一定不能示弱，一定要弄明白他们是怎么样开锁的。
“开始吧！”
威利的手开始动作，艾尔用心地注视着每一个细节。威利的手到底是如何移动的，开锁工具的位置，威利所使用的力量，动作的幅度……虽然眼前的景象仍然是黑乎乎的，但艾尔这次似乎看得清楚多了，他甚至留意到某个时刻，锁中还传出了轻微的异样声音。到位置了吗？威利的手一挑，锁又开了。
“看清楚了么？”威利挑战似的把开锁工具递给艾尔。
“我来试试。”
艾尔接过开锁工具，默默地在心中重复了几次威利和埃文斯的动作，然后屏住呼吸，轻轻地把工具塞进锁里。艾尔觉得手中的工具似乎变得有活力了，它会自动寻找开锁的关键部位。这里不对，这里也不对……艾尔轻轻地挪动着开锁工具，试探着，搜寻着，终于，一下轻微的响声从锁中传出。
艾尔下意识地挑起工具，锁应声而开。“太好了！”艾尔兴奋地说。
威利却淡淡地说：“太慢了吧。”
艾尔抗议道：“威利，这只是我第一次开锁……”
“怎么会是第一次，你刚才分明就已经尝试了无数次，只是都失败了而已。”威利毫不客气地说，“何况这只是一个练习锁，现实中去哪里找一个这样的锁让你慢慢尝试啊？”
“哼！”艾尔不再说话，埋头研究着如何能更快地把锁打开。他知道，开锁仅仅是逃出这里的第一步而已，后面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只听到埃文斯向威利说：“威利，这小伙子要好好培养啊……”艾尔不再去听他俩说话，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锁上。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从隔壁的牢房里传出来，打断了艾尔的思路。
“是什么人啊？笑得真难听。”艾尔嘀咕着说。
埃文斯答道：“隔壁牢房里住着好几个家伙，其中有一个自称死神的信徒，专门杀女孩子，杀了人之后还把内脏都挖出来吃掉，实在是恶心。现在大笑的就是这家伙吧。”
“天啊，这种人居然没被砍头。”艾尔觉得难以置信。
“联盟法庭的效率低呗，一切都怪那个李·杰克逊，自己已经是军事法庭的审判长了，还要包揽联盟法庭的审判长位置，自己大权在手后却又疏于审理。”埃文斯拍了拍艾尔的肩膀说：“等你出去之后，把李·杰克逊除掉，不仅是赢回自己的爱人，还算是为民除害呢。”
艾尔刚想说些什么，隔壁牢房里传来的笑声却是越来越大。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喂，不要再笑了，你这个变态的杀人犯。”
“哈哈哈哈，我当然要笑，我们的神回来了，死神回来了！”
“再吵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来吧，你敢对死神的信徒动手么？”隔壁牢房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艾尔在黑牢里呆的这些天来，从来没感受过如此吵杂的气氛。
“疯了，疯了。”埃文斯轻轻地说。
“我打死你！”隔壁传来一声狂吼。紧接着，黑牢里出现了紫色的光芒！艾尔惊恐地回头看了看黑牢的黑铁大门，铁门还是紧紧地闭着。
光是从隔壁的牢房里散发出来的。这种光芒并不像是波罗西娅带给艾尔的夜明珠那种微弱的光线，而是夺目的灿烂光彩。
“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光线？”艾尔问道，然而埃文斯和威利都没有回答。
“啊！”一声刺耳的惨叫声直入艾尔的耳朵，隔壁牢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尔甚至有用开锁工具打开铁栏栅，跑过去看一下的冲动。
可是光芒消失了，一阵铃铛声响起，一名联盟士兵走进了黑牢。“谁在这里大吵大闹的？”
“长官，我这个牢房里，死人了。”是那个死神信徒的声音，阴沉而尖锐。
“怎么搞的！”那士兵提着灯，走进了黑牢。艾尔的目光跟随着士兵手中的灯光，他有一种预感，就是将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突然就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艾尔心想，这死神信徒明显是在撒谎，刚才那奇异的紫光到底是什么呢？
那士兵打开了死神信徒的牢房栏栅，从牢房里拉出一具尸体。艾尔张望着，看到一张了无生气，恐惧的脸庞。
“妈的，是怎么死掉的，一点伤痕都没有？”士兵咒骂着，“你们都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要再吵闹了！”
艾尔看着士兵一手拿着灯，一手吃力地将尸体在地板上拖动着，走过了艾尔的牢房门前，正准备打开黑牢的铁门走出去。这时，一只苍白的手举起，打灭了士兵手中的灯！
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啊！——”士兵惨叫着，在黑暗之中，艾尔看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然而，刚才打灭灯光的那只手，似乎就是尸体的手……
“埃文斯……威利……你们看到了吗？”
“连你都看到了，我们当然看得一清二楚。”说话的人是威利，他的语气里也带着莫名的惊恐。
士兵的惨叫声嘎然而止，黑牢里重新出现了淡淡的紫色光芒，艾尔终于看清楚眼前的情景：紫光之中，刚才那具尸体的手死死地扼住了士兵的咽喉，而那士兵口吐白沫，看样子已经断气。更可怕的是，“尸体”像个活人一般，站了起来，然后，连士兵的“尸体”，也缓缓地站了起来。
艾尔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两具尸体开始在黑牢中游荡，它们使劲地砸开牢房的门，似乎是想要在这里制造出更多的尸体来。
“僵尸……传说中的僵尸……”埃文斯的语气也不再镇定，艾尔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埃文斯也会有恐惧的时候。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艾尔飞快地问。
“是古老传说和恐怖故事里才有的东西，艾尔，威利，快点准备好我们的东西。”埃文斯说。
威利问：“我们要准备什么东西？”
“一切我们越狱时需要用到的东西！我们现在就逃，快！”
其中一具僵尸已经来到了艾尔等人的牢房前，它浑身散发出诡异的紫光，双手拉扯着牢房的铁栏栅。看来这些变成僵尸的尸体力气非常大，铁栏栅经不起几下拉扯，牢房的门很快就被砸开。
艾尔想拿起武器迎敌，但却他发现自己手边最接近武器的东西，就是前几天没吃完的那个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面包。
“威利，你有武器吗？”埃文斯问。
“废话，我进来的时候身上的武器早就被没收了。”
“啊，你真是个不及格的杀手。”埃文斯居然还有心情调侃。
威利恼火地反诘：“难道你身上还藏着武器？”
“没有，我也是个不及格的杀手。”
艾尔心一横，狠狠地把手里的面包向僵尸扔过去。面包正中僵尸的脸，居然一下子就把它打倒在地。
“它们的动作不灵活！”埃文斯和威利同时发现了这些行尸走肉的弱点。亡灵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威利先出一脚，把笨手笨脚的它重新踢倒在地。
埃文斯随手抄起盛饭的碗，敲向僵尸的脑袋，而威利则是向它的要害部位狠狠地一脚接一脚踢去。
“这种东西似乎不知道疼痛，也不能被击昏。”艾尔看着威利和埃文斯痛打地上挣扎着的僵尸，心想，如果那是一个活人，早就被这两人打死了，偏偏这已经是个“死人”，怎么打也不能再死一遍。
“算了，我们消灭不了这东西。”威利说，“艾尔，背起埃文斯，拿好开锁工具和火焰药水，我们现在就出去！”
“出去？”艾尔问，“我们怎么通过外面的隧道，又怎么样在联盟守卫的眼皮底下溜出去……”
“别管那么多了，总比在这里被僵尸杀死要强多了吧？”埃文斯斥骂道。
要用你的心灵去看，你的眼睛会蒙蔽和欺骗你。艾尔想起埃文斯刚刚才对他说过的训导。
艾尔灵光一现，说：“我想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一个既不会被僵尸杀死，又能从这里逃出去的办法。”
这时候，铁门的铃声再次叮当响起，又有人要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一章 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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