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章 爱丽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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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哪里？”爱丽丝战战兢兢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巨大神殿。
年轻女性的声音就像在爱丽丝的耳边响起，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就在这里。”
爱丽丝已经停止哭泣，她举起短剑，一双大眼睛警戒地东张西望着：“你真的是死神么？特丝蒂尔……姐姐？”
“你把我称作姐姐？”特丝蒂尔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三千年了，没想到替我解开封印的命运使者，居然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类小女孩。”
“我……爱丽丝的确是什么都不懂……”爱丽丝低下头说。
“但你居然能解开古老的封印术‘血色处女’，莫非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杀过人，并且你用当时杀人的武器去接触那个封印了？”
“是……是的……”每当想起自己杀过人，爱丽丝心里就是一阵寒意。
“好，真有潜质！你的名字是爱丽丝对么？告诉我，你希望获得怎么样的奖励呢？”特丝蒂尔满意地说。
爱丽丝看着地上僵硬的沙达柯和艾殊瓦尔，怯怯地问：“我想知道……沙达柯姐姐和艾殊瓦尔哥哥……他们没事吧？”
特丝蒂尔笑着说：“他们当然没死，我只是用了一些小小的法术，让他们不能参与到我们的这场对话中而已。”
“为……为什么呢……”爱丽丝知道两人安然无恙，心里也安定下来了。
“为什么？”特丝蒂尔似乎认为爱丽丝的问题非常可笑。“爱丽丝，你知道吗，你现在是直接与一位神祗交流。对生命短暂的人类而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他们两人都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爱丽丝好像有点明白了：“那么说……是因为我解开了那个封印么？”
“是的，作为回报，我可以替你做一件我能力范围之内，而又不违背我立场的事情。你有什么要求吗？”特丝蒂尔的声调非常温柔，如同爱丽丝的玩伴。
“我……爱丽丝想回去了……”爱丽丝此时此刻也没想太多，只希望自己能快点离开这个冰冷而神秘的地方。
“回去？你面临着一个千百年来没有任何人类获得过的绝好机会，居然不向我祈求任何力量，而只是要求离去？”特丝蒂尔轻快地笑着问。
“是的……我，我不敢对死神姐姐提任何要求……”
“别这样子，爱丽丝，这是你应得的奖励。要不你把你的身躯献给我，我与你立下契约吧？”特丝蒂尔提议道。
爱丽丝不解地问：“什么是契约？”
特丝蒂尔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契约是人类与神祗之间能够建立的最亲密最直接的联系。契约一旦建立，你就要终生忠于我，无法背叛。但你也可以获得我的全部力量，在人类的世界中，这绝对是最强大的力量。”
“……力量？我会变得力大无穷？”爱丽丝觉得这种力量对自己的吸引力不大。
“唉，无知的孩子。我说的是死神的力量，你将会拥有的是属于死神领域的所有法术能力！”特丝蒂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算了，我找本法术书给你看看。”
特丝蒂尔话音刚落，空荡荡的神殿另一端就飞出一团光芒。光芒迅速地穿过巨大的神殿，来到爱丽丝身边，化作一本厚重的书，落入爱丽丝手中。
好重啊！爱丽丝几乎没拿稳。她一手勉强地托住书本，另外一只手翻开书页，却看到满眼自己不认识而且见所未见的文字。
“死神姐姐……我看不懂……”
“哦，未经开发的人类，连魔法文字都不会阅读。哎。”特丝蒂尔叹息着，一道金光闪过，爱丽丝突然觉得全身发冷，然后又变得无比温暖。“我已经把阅读咒文的能力赐给你了，爱丽丝，再试着读读那本书吧。”
就那么简单？爱丽丝想起当初妈妈教她读书认字时，那些生涩的单词是多么地纷繁难记，爱丽丝学了好久都没学会几个，还因此被爸爸骂过好多次，说她是笨蛋。想起父母，爱丽丝的眼睛又湿润起来，她悄悄地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本书。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爱丽丝居然已经完全能看懂书上的文字。书上写着的种种神奇的法术都有哪些注意事项，应该如何施法，如何修炼等等，事无巨细，都自然而然地一一映入爱丽丝的脑海。
“这……就是魔法？……”爱丽丝张大的嘴巴合拢不上了。
“对，这本法术书里记录着的全是在我的领域中可以使用的法术，前面的部分是通用法术，后面的部分是死神领域法术。只要你和我立下契约，你马上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死灵法师，没有之一。”特丝蒂尔说道。
爱丽丝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魔法是无所不能的么……”
“可以这样说，只要你足够强大。”
“那……死神姐姐……魔法能够让人死而复生么……”
特丝蒂尔不以为然地说：“复活术么，我不负责这种没趣的法术，死灵法师也不能使用复活术。我虽然不能拯救死者的灵魂，但可以操控死者的□□，这种力量要比复活术强大得多。”
“但是……我想学习复活术……”爱丽丝小声地说着，生怕惹怒特丝蒂尔。
“哦？你想要复活什么人？”
“我的爸爸妈妈……”爱丽丝把自己在飞鱼渡的往事向特丝蒂尔说了一遍。
特丝蒂尔哈哈大笑起来：“太迟了，爱丽丝，复活术不能复活灵魂已经穿越星界的人。你的父母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人世间了。”
“是这样的吗？”爱丽丝失望地说。
“是的，所以不必要费心去学习什么复活术。死神领域的法术才是最强大的，我们可以为一切生物带来死亡，而且可以让所有已经死亡的生物听命于我们。”
“好厉害……但如果身边没有任何已经死亡的生物呢？”
“那就杀几个呗。”特丝蒂尔轻描淡写地说。爱丽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死神姐姐……我可以……不和你建立那个……契约吗？”爱丽丝吞吞吐吐地说。
“哦？”特丝蒂尔惊奇地说：“当然可以，不过你恐怕是第一个主动拒绝和神祗契约的人类，你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孩子。”
因为我不想杀人，因为死亡实在是太可怕了，爱丽丝在心里默念着。
“那么，爱丽丝，既然你不愿意接受这个奖励，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太可惜了，我还希望能找到一个像你这样有潜质的人，当我的死亡使者呢。”特丝蒂尔惋惜地说。
“死神姐姐……我只想回去……离开这里……”爱丽丝看着地上的沙达柯和艾殊瓦尔，补充了一句：“和他们一起离开……”
“对了，爱丽丝，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特丝蒂尔突然话锋一转。
“啊？可以……可以……”
“很好。爱丽丝，我刚刚从三千年的封印中复出，需要一个人来当我的死亡使者，替我宣扬死神的信念。既然你不肯与我契约，那么你从你的两位伙伴当中挑选一位出来，借给我用吧。”
“啊？”爱丽丝大惊失色。“那……那你是不是要先杀人……”
“这两人的话，他们的潜力远不如你，必需要先夺取他们的生命才能赋予其新的力量。”特丝蒂尔轻松地说。
爱丽丝猛地摇头：“不行！不可以杀他们！”
“啊，爱丽丝，你刚才已经答应了我会帮忙的。”特丝蒂尔的语调变得阴沉起来。“你不可以违背向神祗许下的承诺。”
“我……不要，求求你，死神姐姐，不要杀他们。”
“死亡只不过是开始。好了，爱丽丝，选择一位继续当你的旅伴，另外一位留下来给我。”
“别这样……求求你……”爱丽丝哭着哀求特丝蒂尔，她跪下了，但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下跪，于是不停地转动着身子，向着四面八方跪拜着说：“死神姐姐，你可以不杀他们吗？”
“不可以，没有人能违背对神的诺言。你要是不挑选的话，我看我不如就要那位月神教会的小牧师吧……”
“不！你不能杀死沙达柯姐姐！”爱丽丝扑在沙达柯身上，紧紧地抱住她石头一般的躯体。
“那好，你已经作出了你的选择。”特丝蒂尔说完，神殿里泛起一层白色的迷雾，迷雾冰冷刺骨，让爱丽丝冷得牙齿打架。
“不要……”爱丽丝无力地抗议着，而特丝蒂尔没有再说话。迷雾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爱丽丝，然而爱丽丝努力地睁大眼睛，也看不到任何活物。
但的确有东西在接近她，越来越接近……爱丽丝握紧手中的短剑，一股温热的感觉从短剑上传来，她感觉舒服多了。
那“东西”来到爱丽丝身前，没有再向她移动，而是停留在艾殊瓦尔身边。
“艾殊瓦尔哥哥……”爱丽丝想伸出手去拉他一把，可是自己一手握着短剑，一手抱着沙达柯的身子，两只手都不敢挪动。
艾殊瓦尔的身体被那看不见的东西举起，然后慢慢地向远处移动，渐渐地看不清晰了。爱丽丝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又不敢离开沙达柯半步。就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艾殊瓦尔消失在迷雾之中，然后迷雾又逐渐散退。
神殿里的冰冷感觉也随之散去，爱丽丝鼓着勇气说：“死神姐姐……”
“很好，爱丽丝，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帮助。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请记住特丝蒂尔的名字。”特丝蒂尔的声音似乎越飘越远。
“艾殊瓦尔哥哥他怎么样了？”爱丽丝大喊着，神殿里充满着回声。“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特丝蒂尔却只是说了一句：“你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爱丽丝眼前的世界又开始旋转起来，神殿似乎开始缩小，那些无穷无尽的柱子一条一条地消失了，整个神殿都坍塌下来了。然而爱丽丝并没有被任何东西砸中，她只看到身边七彩斑斓的光线在围绕着自己旋转，旋转……
爱丽丝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地。在失去知觉之前，她好像感觉到沙达柯僵硬的身体又恢复了生气。
整个世界都黑了。
“爱丽丝！爱丽丝！”
是沙达柯的声音，太好了。爱丽丝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沙达柯焦急而欣喜的容颜。“沙达柯姐姐……”好美丽的星空啊。
“太好了，爱丽丝，你没事！”沙达柯紧紧地抱住爱丽丝，爱丽丝的脖子上有些湿湿的，冰凉的感觉。
“沙达柯姐姐，你也没事吧？”爱丽丝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只是艾殊瓦尔他，不知道去哪里了……”沙达柯落寞地说。
爱丽丝从地上坐起，惊叫着说：“我们怎么会在神庙之外？”原来她们早就不在地下神庙里，而是躺在野外的草地上了。
沙达柯说：“我也不知道。我是看着你把短剑插入月神徽记之后，只见眼前一亮，然后就什么事情也都不知道了……”
“我……”爱丽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突然发现特丝蒂尔给她的那本法术书还在自己怀里。爱丽丝掏出法术书，递给沙达柯说：“沙达柯姐姐，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沙达柯拿起法术书，翻看了几页。“这……这东西我完全看不懂……”
“这是魔法，沙达柯姐姐。”爱丽丝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死神特丝蒂尔给我的小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章 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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