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五章 爱丽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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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眼睛被蒙住，嘴巴里也被塞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扯下来的破布，双手则反绑在身后。接下来她被粗暴地扔进一架臭烘烘的马车里。
“哎哟！”爱丽丝重重地摔在木板上，痛得想大叫，却因为嘴巴被堵住，只能哼了一声。
另外一个人被扔在她身旁，是沙达柯姐姐么？爱丽丝焦急地想知道沙达柯的安危，她挣扎着爬起，用手肘轻轻地碰撞着身边的人。没有反应，沙达柯受伤了么？她们现在又在被带去哪里？
马车一路上不停地剧烈颠簸，爱丽丝无声地哭泣着，希望能听到沙达柯的声音，或者能看到些什么。可是眼前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终于，马车停下来了，一只手毫无怜悯地把爱丽丝拉扯起来，提着走了一小段路，然后把她扔在地板上。这一次爱丽丝摔得没那么重了，但还是很痛。
“小羔羊，我们到了。”爱丽丝眼前的黑布被扯开，嘴巴也自由了。眼前是抓住她们的独眼人，他的腰间佩着艾尔送给爱丽丝的短剑。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有点破旧，到处都布满了灰尘。
独眼人打量着爱丽丝，不怀好意地笑道：“年纪是小了一些，但我们很少遇到这种货色呀，哈哈！”
“不要打那个小女孩的主意。”是沙达柯的声音，她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有点虚弱，但听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沙达柯姐姐！”爱丽丝又兴奋又委屈地喊道。
“爱丽丝，别害怕，不会有事的。”沙达柯坚定地说。
“没事没事，今晚还不会轮到你们。”独眼人邪恶地一笑，走到屋子的一角。爱丽丝这时才发现墙角边半躺半坐着好几个女孩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她们的模样，但看上去都是二十左右的妙龄女子。独眼人一手提起一个黄褐色头发的女孩的衣服，把她拉出屋外，爱丽丝惊讶地发现那个女孩一点也不反抗，她只是泪眼汪汪地看着爱丽丝，像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似的。墙角边的其余几个女孩也像是睡着一般，动也不动。
“她们被下迷药了。”沙达柯见独眼人离开了屋子，对爱丽丝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子？他们想干嘛？”爱丽丝不解地问。
“她们……”沙达柯不知道该怎么向爱丽丝解释这种事情。这时候，屋外传来一声惨厉的叫声。
“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子么？”爱丽丝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哆嗦着问，她的眼内满是惊恐。
“她是被他们折磨着，这群恶魔！”沙达柯愤然说道。只是她和爱丽丝一样，都被紧紧地捆绑着，根本无力去改变些什么。
女孩的呼叫声时高时低，但每一声都是那么地凄惨，像刀一样割在爱丽丝的心窝上。
“沙达柯姐姐，我害怕……”
沙达柯把身体挪动到爱丽丝身边，贴着爱丽丝的小脸蛋说：“别害怕，姐姐在这里。”
爱丽丝哭了：“我们也会像她那样被折磨吗？”
沙达柯安慰着说：“不会的，姐姐会保护你，月神会保佑我们。”
“呜呜……可是我还是很害怕……呜呜呜……”爱丽丝不停地哭着。
屋外传来一声嘎然而止的垂死惨叫，然后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咒骂着：“真不耐玩，独眼，你再去抓一个人来！”
“是的，头儿。”独眼人很快地出现在屋子里，他看了沙达柯和爱丽丝一眼，还是走到了墙边，把一个黑发女孩半拖半拉出去。惨叫声又再次响起。
“爱丽丝，不要听外面的声音，听着我说话。”沙达柯凑到爱丽丝的耳边说。
“我……我听着……”爱丽丝哽噎着说。
“我们女孩子的身体是纯洁，不可被侵犯的。外面这帮人正在做一些罪恶滔天的事情，月神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他们的，你知道么？”
“知道……知道了……”爱丽丝抽泣不止。
“你的身体只能交给最爱你的人，明白吗？”
“最爱我的人……是爸爸妈妈吗？”爱丽丝想起父母，更是伤心欲绝。
“还有别的人，别的和爱丽丝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爱丽丝以后就会懂得的了。”沙达柯似乎笑了笑。
“是像我爸爸妈妈一样结婚么？那沙达柯姐姐有没有爱人呢？”爱丽丝明白沙达柯的意思了。
“月神牧师的一切都属于月神。”沙达柯在尽量提高自己的音调，好掩盖住屋外越来越高的女孩惨叫声和男人们的邪笑声：“让我们为这些被侵犯的可怜女孩子的命运祈祷吧。”
“嗯……”爱丽丝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沙达柯的祷文上。这时她感觉到口干舌燥，刚好桌面上放着几碗清水。“沙达柯姐姐，我可以喝点水么？”
“好的，啊，不可以！”沙达柯想起墙角睡着的几位女孩，突然醒悟过来：“这水里面有迷药，绝对不可以喝，但我们可以装作我们已经喝过了……”
独眼人后来又再次走进屋里，抓了一个女孩出去，这次他看到睡倒在地板上的爱丽丝和沙达柯，又看了看桌面上少了大半碗的水，满意地笑了笑。
第二天，独眼人和前一天晚上见过的高瘦男子一起走进屋子，把屋内昏睡着的女孩子扔上马车，爱丽丝也装出昏昏沉沉的模样，独眼人捏了捏她的脸蛋，解开了她的绳子，再扔进马车。沙达柯也同样得到了松绑的待遇。躺在马车木板上的爱丽丝偷偷地张开眼睛张望着，只见一个年纪大概上了四十岁的光头男子骑在马上，发号施令。
“收拾好行李，往下一个村子进发。”
“是的，头儿。”其他人应该都没有骑马，爱丽丝看不到他们。
光头男子说了几句粗俗的脏话，爱丽丝没有听懂，只听到最后一句是：“最近帝国的军队也在附近游荡，我们得小心点。想享乐的人还是跟着我克里斯里混吧，哈哈！”
众人齐声大笑。爱丽丝想知道昨晚被抓出去的三个女孩子命运如何，但她只敢躺在马车上，不敢探头出去张望。爱丽丝发现马车的边缘有一块木板已经有点破烂不堪了，于是轻轻地往那边挪了挪身子，把眼睛放到马车的缝隙上……
“爱丽丝，你的眼睛不要看外面！”沙达柯轻声但严厉地阻止她。
爱丽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目光投向马车外。她明白沙达柯一直想保护她，不让她接触到一些可怕的东西；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可能马上就要去面对那些“可怕的东西”，所以她鼓起勇气看向外面——
一群男人正在忙碌地准备着离开，除了叫克里斯里的那个光头男子，爱丽丝还认出了独眼人，高瘦男子，还有一个矮子也很抢眼，而地上躺着三个赤条条的女孩，她们的身上遍布着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个黄褐色头发女孩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正好看着爱丽丝这个方向……
爱丽丝想移开自己的眼睛，全身却像被石化了一般，动也不动不了，她只好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马车终于开始动了，爱丽丝再也看不见那个惨死的女孩子，但那一双痛苦而绝望的眼睛，还有父母惨死时的情景，飞鱼渡的邻家小男孩的头颅，都不断地浮现在爱丽丝的脑海中。
“爱丽丝！”沙达柯的语气里带着责备。
“沙达柯姐姐……我要面对这一切……”爱丽丝小声地回答。“爱丽丝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沙达柯紧紧地握住爱丽丝的小手。
走了半天，大概是中午时分，队伍又停下来了，爱丽丝和沙达柯连忙分头睡到马车的两边，和其他被迷药迷倒的女孩们躺在一起。独眼人的警惕性果然降低了很多，再也没有绑起她们，只是张望了两眼就走开了。爱丽丝心想，这一次为什么没有把我们抓下去呢？她偷偷地从马车的缝隙里张望，原来这附近并不是村庄，队伍应该只是在这里稍作停留。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号角。爱丽丝和沙达柯惊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只见马车外的队伍更是紧张，乱作一团。
“有人来了，准备作战。”
“是帝国的军队，是骑兵！”
“天啊，还来了那么多人。”这是独眼人的声音。
帝国的军队？是那个金发的英俊将军么？爱丽丝欣喜地看着沙达柯，沙达柯却脸色如常。“有人来了。”沙达柯急促地说完，马上闭上眼睛装睡觉。
爱丽丝也闭上了眼睛，来者是独眼人：“这下完蛋了，老子得先宰了你们这群羔羊！”独眼人爬上马车，抽出腰间的短剑，一剑就刺入爱丽丝身边的女孩胸前。那女孩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爱丽丝身上了。
爱丽丝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自己该是继续装睡还是爬起来反抗，但自己的手脚软软地已经不听使唤了，她想躲也躲不了。
独眼人再次举剑，正要刺向爱丽丝，沙达柯一跃而起，撞向独眼人的腰间。“妈的，原来你是在装！”独眼人被撞得几乎摔倒，短剑也脱手了，但他很快地调整了平衡。沙达柯挥拳打向独眼人，但她的拳头根本不能对独眼人造成威胁，而独眼人一拳就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你这小妞，敢戏弄老子？”独眼人双手扼住沙达柯的脖子，沙达柯无力地挣扎着，双脚乱蹬，眼看就要被这样活活掐死。
爱丽丝看着沙达柯，又看到了木板上短剑，她鼓起全身的勇气，伸出手去。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的手脚都显得很软弱，近在咫尺的短剑，却是怎么也拿不过来。沙达柯的脸已经憋得通红，眼神也开始变得异样，挣扎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马车外传来厮杀的声音，听起来帝国的军队已经包围了这里，但还没有人来马车里救爱丽丝。爱丽丝只能靠自己了，我要救沙达柯姐姐，我要救我自己。爱丽丝低头看见胸前的国家地理协会胸章，脑海中响起妈妈的话：“只要有一颗勇敢的心，你就是一位勇士。”
我是一位勇士！爱丽丝迅捷地拣起短剑，对着独眼人的后背就是一剑。
“你……”爱丽丝这一剑刺得很猛，刺穿了独眼人的身体，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爱丽丝。
我杀人了么？爱丽丝抽出短剑，鲜血四溅。独眼人松开双手，沙达柯倒下了。独眼人唯一的一只眼睛在看着爱丽丝，他的眼中也露出了恐惧。
“你是坏人，我现在代替月神惩罚你。”爱丽丝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几具女孩的尸体，看着马车上刚刚被杀死的另一位女孩，再次挥剑刺向独眼人。独眼人没有作出任何反抗，爱丽丝一剑接一剑地刺过去……
“够了，爱丽丝。”爱丽丝终于停下手来，她看到对她说话的人正是莱斯，这位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将军，现在看起来分外亲切。“这帮土匪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只有几个家伙侥幸逃脱，接下来他们将会受到应得的惩罚。”
“莱斯哥哥。”爱丽丝扔下短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飞奔过去抱着莱斯。莱斯一边安抚着爱丽丝，一边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沙达柯，他关切地问：“沙达柯小姐……她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这些血都不是我的，咳咳……”刚才几乎窒息而死的沙达柯挣扎着爬起身来，表情复杂地看着莱斯。
“喵呜！喵呜！”布塔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像是在慰问沙达柯。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五章 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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