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四章 莱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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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卡多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泰泽尔，然后转头问莱斯。
莱斯遥望着中秋城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撤退。”
“撤到哪里去？天涯堡么？”
“不，撤到河畔城附近，找个地方安营，准备迎接陛下的亲征大军。”莱斯边说边看着泰泽尔，“泰泽尔，你可有什么好建议？”
泰泽尔笑着说：“莱斯将军言重了，小人只是负责收集情报，哪里敢指点将军用兵啊！只是将军要等陛下的大军到来，起码要干等十天左右……”
“哦？你想我只凭着这三千人，去攻打中秋城？”莱斯的语气似乎很认真。
“小人不敢乱说话，只是，艾尔·巴特攻下中秋城的时候，也只带了三千人。”泰泽尔语气中的讽刺意味已经有点太过明显了。
莱斯不为所动地说：“艾尔·巴特不是莱斯·布朗顿，莱斯·布朗顿也不是艾尔·巴特，我们走。”说罢莱斯带头调转马头，向北撤退。
卡多克拍马跟上莱斯，说：“将军，刚才那家伙分明是在侮辱你……”
莱斯笑了笑：“那家伙是聪明人，他并不指望我真的会带兵攻打中秋城，只不过有些东西他不方便直接跟我说罢了。”
卡多克奇怪地说：“将军，我不是十分明白……”
“他是在提醒我小心艾尔·巴特。”莱斯回想起上一次见到“白影”时的情形，“史密斯大人手下的五彩间谍，个个都是天才……”
莱斯和卡多克带兵没走多远，就看到迎面跑来了一名帝国骑兵。“将……将军……”那士兵一看到莱斯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道：“那个小家伙……他不肯跟我们走了……”
莱斯这才听明白，这士兵是卡多克派去监视菲力克斯，慢慢地走在队伍后面的人之一。
“那家伙又搞什么鬼啦？另外三个人呢？”卡多克问道。
“他今天不知道从哪找到他的猫了，结果他说他的猫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他不得不去，而且要我们的人跟着一起去。”
“他的猫？”莱斯想起初见菲力克斯的时候，菲力克斯向他提到过找猫的事情。
“一只叫布塔的，很肥的猫。我们的人当然不肯跟着他走了，结果他也不肯走了，坐在地上就耍赖。”
“好吧，反正我们也暂时不向南进军了，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小厨师怎么了。”莱斯笑着对卡多克说，然而卡多克并没有笑，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莱斯的军队很快就找到了菲力克斯，他正坐在一棵大树下，死死地抱住树根，放声大哭。一只黑白相间，肥得有点不可思议的猫蹲在他身边，尾巴在地上左右扫动着。
“菲力克斯，你在搞什么啊？”卡多克抢先喝问。
“啊，莱斯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只有您能听明白菲力克斯说的话啊！您这次一定要相信我，帮帮我吧！”菲力克斯看到莱斯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双眼发光，完全无视了卡多克的问题。
莱斯心想，我什么时候听懂你说话了。当然，莱斯还是极力装出耐性十足的语气：“菲力克斯，发生什么事了？听说你的猫回来了？”
菲力克斯一手抓着那猫的耳朵，把它高高提起：“没错，将军您看，这就是布塔。它最喜欢吃我做的菜，您看它吃得是多么的肥啊。”
“嗷嗷嗷……”布塔不满地抗议着，用力甩了甩头。菲力克斯的手一松，布塔轻盈地落在地上。
这猫好像没有它看上去那么重嘛。莱斯颇感意外地发现布塔的动作还是很敏捷的。“既然布塔回来了，你又怎么不肯跟我们走了呢？”
菲力克斯连忙摆手：“不不，将军，您误会了。我只是说，我想先去一个地方，啊是布塔一定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莱斯逼视着菲力克斯的眼睛。
然而菲力克斯好像从来不在乎莱斯尖锐的目光和提问，还是傻乎乎地说：“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只有布塔知道。”
“喵呜！”布塔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那个叫布塔的东西，不是猫，我向大地之神保证。”卡多克突然发话了。
莱斯诧异地看着卡多克，他觉得这句话不像是卡多克说的：“它不是猫？那它是什么？”
“我不知道。”卡多克托着下巴，似乎在想出一个名词来，但最终还是说：“我不知道，但它给我的感觉绝对不是猫。”
莱斯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布塔，布塔则是爱理不理地瞄着卡多克。
“卡多克，它的确是一只猫，只是有点肥罢了。”
卡多克没有再争辩，但摊了摊手，莱斯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好了，菲力克斯，我得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在行军打仗。并不是你的猫想去哪里，你就可以去哪里，明白了么？”
菲力克斯急了，他抱起布塔说：“将军，您要相信我，布塔是非常迫切地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知道我们一定要去……”
“不！我是在打仗，不是玩猫！”卡多克几乎要生气了。
莱斯对卡多克作出一个阻止的手势，卡多克不再作声。“卡多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想先问菲力克斯一个问题，布塔是怎么和你交流的呢？”
菲力克斯摸了摸布塔的头，说：“这只笨猫不会说话，但他会不停地咬我的裤脚，拉扯着我，想让我向北方走。”
“那你怎么知道它是在说一件紧急的事情呢？”
“嗷嗷嗷……”布塔似乎又有不满了。
菲力克斯把布塔放在地上，说：“布塔咬我，于是我就问它发生了什么事，比如这样，布塔，是饿了么？”
布塔不作声，也没动。
“是想去南方么？”
布塔还是不吭声。
“是想去北方么？”
“喵呜！喵呜！”
莱斯心中暗暗称奇，看来布塔和它的主人菲力克斯一样，充满了神秘的谜团。莱斯开口说：“布塔，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喵呜！”
“我是莱斯·布朗顿。”
布塔貌似点了点头，莱斯觉得他一定是眼花了。
“他是卡多克·乱石。”
“呼噜呼噜……”布塔对卡多克似乎有另外的话要说。
“好吧，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去干嘛？河畔城？天涯堡？”莱斯一本正经地和布塔说着话。
布塔没有反应。
“是有联盟的军队？帝国的军队？”
布塔还是没有反应。
“搞不好是山贼，土匪之类的。”卡多克在一旁随口说了句。
“喵呜！喵呜！”布塔兴奋地大叫着。
卡多克小声地骂了一句：“见鬼了，猫能和人谈话。”
莱斯的兴趣是更加大了：“有山贼土匪，然后呢？你想我们去消灭他们？”
“喵喵……”
“我们是帝国的军队，为什么要在联盟的土地上帮联盟的人民消灭土匪呢？”莱斯这句话是对菲力克斯说的。
“我……我不知道，要不您继续问布塔好了。”菲力克斯这次学乖了，直接把问题推给布塔。
“好吧，布塔，我们为什么要去消灭那些匪徒？”
“喵呜……”布塔可怜巴巴地看着莱斯。
“为了你？为了菲力克斯？”
布塔没有回答。
“为了我？为了卡多克？”
布塔安静地看着莱斯，卡多克插嘴道：“怎么会是为了我，将军你真会开玩笑……”
“为了联盟？为了帝国？为了大地之神？为了月神？……”莱斯开始随口乱侃。
“喵呜！”布塔高兴地肯定了莱斯“为了月神”的说法。
“月神……月神教会么……”莱斯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人来，蓝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睛，一袭白衣，他们在飞鱼渡遇上的那位冰冷而美丽的牧师。
“沙达柯·凯特？”莱斯想起了她的名字。
布塔兴奋地高高跳起，一头撞入莱斯怀内，不停地喵呜喵呜大叫。
卡多克不停地摇着头：“这不可能是真的，将军，这是一个陷阱。”
莱斯抚摸着布塔的头，说：“我不知道，很难相信这些是真的，但我也很难相信这会是一个陷阱。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陷阱，通过一只猫来布局设计？”
“将军，您一定要去看一下，去了您就知道，布塔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敢保证……”菲力克斯在一旁游说鼓动着。
“得了吧你，你安静点！”卡多克狠狠地瞪了瞪菲力克斯。
“卡多克……”莱斯一句话说了一半，停下来沉思良久，终于说了下去：“我想跟着布塔去看一看。”
“将军，这不理智。我们现在在联盟的境内，危机四伏，何况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只猫要把我们带往何方。”卡多克抗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只猫的所作所为，超出了我的想像。”莱斯的目光又变得锐利起来。“你记得最近还发生过一些令我们无法想像的事情么？”
“我……记得。”卡多克明白莱斯说的就是那来去无踪，而且能比信鸽走得更快的黑衣信使。
“要想解开这些谜题，首先要超越我们自身的想象力。请相信我的直觉，我们跟着布塔走吧。”莱斯诚恳地望着卡多克，他希望能得到卡多克发自心底的认同。
卡多克摸了摸自己头上短得快要接近是光头的灰色短发，笑了笑说：“遵命，将军！”
“布塔，带路吧。”
“喵呜！”布塔跳落在地，一溜烟似的往前跑。
“全军跟上，派斥候紧跟着那只猫，另外派两队斥候在我们的队伍周围巡逻。我们走！”莱斯举起长矛。
“遵命，将军！”
布塔跑得虽然快，但再快也快不过马匹，因此莱斯虽然是下了急行军的命令，实际上队伍走得却还是比较悠闲的。卡多克再也没有质疑莱斯的决定，但他明显是非常的警惕，时不时策马绕着队伍跑圈侦察。
军队向北走了小半天，前方斥候回报：“将军，前面有一个村子，发现了军队驻扎过的痕迹，看上去像是昨天晚上留下的。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些尸体……”
“怎么样的尸体？士兵，土匪还是平民？”
“应该是平民，三个年轻的女性，身上□□，伤痕累累……”
莱斯当然听明白了斥候的意思，他问：“死者之中没有是蓝头发的吧？”
“回将军，没有！”
莱斯顿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知道了，不要在这村子停留，继续跟着布塔走。”
“布塔？”那个士兵一时没听懂。
“哦，就是那只猫。传令下去，让大家都知道那只猫叫布塔，大家要尊重我们的向导。”莱斯笑道。然后他又对卡多克说：“卡多克，你看，布塔所言非虚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将军。”卡多克在竭力地组织着语言。“布塔真的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但这一次，我开始相信它了。”
莱斯看着远方，布塔带着他的斥候们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处了。“虽然这里是联盟的土地，我也不愿意看到有平民无辜地遭受毒手。你的意见呢？”
“我们意见完全一致，将军。”卡多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说，“我们的意见永远都那么地一致。”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四章 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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