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 渡》平沙消尽龙荒雪

11、无题

　　《无题》
　　“路在上面？”
　　“不然呢？你以为咱们现在走的这条直来直去的玩意儿是墓道吗？顶到头最多能找到一缸腌白菜。”
　　“那咱们怎么整？”胖子做了个肥猪展翅的动作，“飞上去？”
　　“小太爷觉得你值得一试。”
　　我们进入了地下河床，真正的墓室在我们头顶五米高的地方。那些一节一节断开的石道，就是“桥”。是鬼尸活动的通路，也是我们的通路。
　　问题在于，怎么上去？
　　来的路上我们看得非常仔细，并没有向上的台阶，如果鬼尸彪悍到能凌空跳起五米，我觉得这斗不倒也罢了。
　　不过，既然石道是断开的，肯定有什么用意。估计每个断口附近都会有利于攀爬的部分，就算我和胖子上不去，小哥也可以给我们顺下来根绳子。不好办的倒是那个路十六。
　　这家伙人醒了，魂儿没回来。无论我们干什么他都没反应。胖子的想法是留点食物让他待这儿别动，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带他出去，反正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要出事儿早出事儿了。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况且我觉得这个路十六有点不对劲，带着他在古墓里乱跑，难免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闷油瓶子的决定又一次出乎我们意料：他要求带上路十六。
　　我觉得他从长白回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那双淡漠的眼睛中，隐藏的不再是茫然，而是执著，是决绝。好像他一直追逐的东西，终于找到了。
　　青铜门背后到底有什么？是什么左右了老九门三代人的命运，又耗尽了张起灵近乎一生的时光。我必须要找到文锦。如果弄不清谜底，我一生都不会心安。
　　解决方法是，上去两个，留下一个，把路十六吊上去。吊人这个工作需要蛮力，理所当然是我在下面结绳子。
　　路十六看上去削瘦颀长，却重得出奇。我用两根绳子打了死结，分出四股，系紧他的关节和腰部。闷油瓶和胖子已经整理好装备，那把M9军刀就挂在胖子的肥腰上。我暗叹了一声暴殄天物，把绳头递给他们。
　　五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摔下来也是够呛。闷油瓶摸索了一会儿石壁，确定大概位置后就开始攀援。他爬得很慢，很谨慎。到顶时，我在下面看着也流了一身冷汗。胖子往上拱的时候我自觉后退一步，被这家伙砸到可是大大不妙。
　　先吊上去三个人的装备，然后就是路十六。我顺着他们的力道往上托了托，但很快就帮不上忙了。他们显然很吃力，在平地上举起一个东西和身处半空往上拉完全是两个概念。胖子在上面扯着嗓子嚎：“哥哥我啊扛着新娘轿子走——颠啊颠颠过九十九条沟——我把轿子悠一悠啊——姓路的你咋重得像猪头——”
　　“吵死啦，再唱你就背他一路。”我有气无力的抗议。
　　他们听不到我的话。这个洞穴的构造很奇怪。在高处说话声音会变得很响，传得很远。回声像波浪一样在石道中一叠叠回荡，怪异的扭曲着。与此同时，我听到背后有□□发情时那样“咯咯咯”的低沉声音。
　　这个声音和我当初在鲁王宫见识到的血尸十分相似。我条件反射的迅速转身，同时抽出匕首横在胸前。
　　鬼尸。
　　我看到一只挂在墙上的鬼尸，它像壁虎一样伏在石壁上，圆睁的巨眼闪着绿色荧光。咯咯声来源于它不住颤动的下颌与肩胛，那种由骨骼发出的声响瘆人之极。
　　这只悬在半空的鬼尸没有注意我，而是凌空一跃扑向路十六。吊绳上重量徒增，上面的人再支撑不住，一人一尸扭成一团坠落下来。
　　妈蛋，三米，用那种毫无防备的姿势摔下来怎么着也是个半身不遂。我冲过去想对付那只怪物，却发现刚刚准备攀岩已经灭掉了手电，一片漆黑中难保不把姓路的三刀六洞。
　　犹豫的瞬间，一对獠牙穿透了我左手手腕。我暗骂一声想挣出来，可那个家伙死也不松，硬扯只能撕裂伤口。
　　见识过鬼尸的骇人速度，我心知它若能自由活动反而不妙，就势抓住那个东西，右手用匕首狠戳。
　　闷油瓶跳了下来。
　　手电照射下，我看见鬼尸暗色的□□呈喷射状溅了一地，甚至洞壁上也有沾染。我将手从利齿间拔出来，没有穿透，只是剧痛给我的幻觉。那只滑腻腻脑袋晃动了几下，终于安静了。我这时不由得后怕，鬼尸看上去是有生命的东西，但也很邪性，□□中保不准会有尸毒。我这么冒冒失失的出刀，要被沾上，难免不废一对招子。
　　闷油瓶急急从我身边走过，蹲下检查路十六的伤势。这家伙蜷缩着，像婴儿一样茫然无知的睁开眼，竟然并无大碍。虽然也被尸液波及，但他刚埋着头，眼睛没有受伤。
　　闷油瓶上上下下的检查着，半晌，才回头看我。
　　“没事吧？”
　　为什么他的声音这么冷？
　　“没事。”
　　我将手藏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