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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   这个声音?
      明媚猛的一转头,身边什么也没有。
      竟然什么也没有!包括玉冠……
      明媚空白了:完了,完了——这回又“抽”到哪儿去了……
      正在抓狂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一个声音忽然在身边温柔的停下:“姑娘,怎么,你——出什么事了吗……”
      “是啊,我又——”明媚焦急的说,剩下的“丢了”两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她看清来人,一打照面间,竟然把下面的话忘记了。
      面前站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相貌出众自不必说,明媚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只一件粗布长袍就穿出极致古韵来的人。
      但若只是外貌的因素,也不会令她如此瞩目。真正困住她的是一种感觉——又是熟悉。似曾相识吗?
      她茫茫然的想:见过?没有?
      还在发呆,一方素绢忽然递到面前,明媚先是一惊,然后困惑的看他。见他做个拭泪的动作,又伸出手去,善意的笑着,递她手帕。
      明媚提防的看一眼,摇头拒绝了。她用手揉揉眼,果然是有点湿润。
      男子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把手帕放入袖中。又走上前一步,似要说话——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女孩在人群中大声叫:“小姐!”
      明媚扭头一看,是玉冠,此刻正在满面焦急的寻找着——估计是在找她。明媚的感觉如由死到生兜了一圈,惊喜交叠,马上把这个男人抛在脑后,连跑带走的奔过去,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肩,喜极而泣的埋怨:“你到哪儿去了!吓死我了。”
      玉冠见她出现,小脸上的惶恐立时消散,心有余悸的叹说:“还吓死我了呢。刚刚不是和小姐说去买东西吗,问你在这里等着好不好,你还点了头。可是转眼工夫就找不到了——”
      明媚听她如此说,想是自己刚才发愁入了神,所以说什么没听见,却点了头。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大家平安。受了这一吓,她一刻也不想在外头逛了,对玉冠说:“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
      玉冠却不移脚步,只顾看着她的脸笑,掏出绢子来:“既然没事,就先把眼泪擦了吧。”
      明媚下意识的用手背蹭了下脸,却落一手潮湿。她不好意思的朝玉冠笑一下,提起袖子去抹泪痕。
      玉冠见她用了衣袖,就把手绢往回收,笑道:“小姐也太胆小了,哪值得哭一鼻子呢……”
      明媚被个小孩打趣,很不服:哼,你当然这么说了,丢的又不是你……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患上“穿越后遗症”,只要找不到熟悉的人或景,头脑就立刻短路。
      看着玉冠把手绢塞进袖子,明媚一激灵,猛然想到刚才那人,回头去寻,只见人来人往,却不见他的身影了。
      玉冠瞅她说走又不走了,却往回看。就随着她一块儿看,问:“小姐,在找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我身边的人?”
      玉冠一声笑出来:“刚才我要是看见小姐了,还能急得那么着的找你?”
      明媚知道自己又冒出傻气来了。不想再继续丢人,她灰溜溜的拉一把玉冠:“走吧。”在往家走的路上又回头看了好几回,心里总是放不下,觉得这件事还有下文。

      回来的时候,红袖正在铺床。明媚举着糖葫芦蹑手蹑脚的走到她旁边,忽然用糖葫芦粘了她的嘴一下:“给你吃!”
      红袖先是吓一跳,看清之后,笑着说:“怎么你们不是去买线吗?”
      “是啊。顺路买的。”明媚拉住她,不让她干了,把糖葫芦塞到她手里:“先吃。”
      红袖拿着不咬,先问她:“你吃了吗?”
      “我?哎,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吃。”
      红袖听她说得老气横秋,不禁笑:“难道我就是小孩了?”
      明媚笑笑不说话,心里想:反正比我小就是了……
      她让红袖先吃着,自己继续她的活儿。手一碰到床褥,忽然发现软多了。明媚弯下腰看,似乎铺在下面的床褥厚了不少。她问红袖:“这是怎么回事?”
      “哦,今天公子回来吩咐的,说给多加一床被子……”
      明媚想一想,记起昨天她向幕辰抱怨床硬的事来。没想到岑远听见后竟然就记住了。她欢喜又感动,问红袖:“回来了吗?”
      红袖点头,忽然靠近她,小声地:“在书房呢,一个人。”
      明媚的心加速跳起来:他回来了,而且没带“尾巴”。
      心跳的声音好像加急的鼓点,越来越重,直到跑到岑远的屋门口,才敲下一个暂停符,是明媚的深呼吸,缓了一口气。因为已经来过几次,所以并不生疏,门前打扫的两个丫头看到她来,点点头,叫声:“小姐。”
      屋门大敞,透过山青的帘子,明媚看到一个绿衣姑娘正在支使小丫头去端开水,那是绿绶,她认得。
      绿绶一仰头,看到明媚,迎了出来,招呼一声:“姑娘里面坐。”
      虽然没显露出来,但明媚觉得她嘴虽这么说,却似乎并不乐意她进去,正犹豫,玉冠从里面跑出来:“小姐,你来了——”拉住她的手,走进去。
      绿绶回头看看她们俩,没理会了。自己走出去,又看着门口的丫头打扫。
      玉冠小声的和明媚说:“别理她,就是那个样。”又用手指了一下岑远的书房门:“在里头呢——”
      明媚的脸绯红。刚才红袖这个样儿,这边玉冠也这个样儿,就好像她真是来“私会”似的。
      她又见书房的门紧闭,更觉不好意思,犹豫一下,转身道:“我还是一会儿来吧——”就要走。
      玉冠把她拽住:“干嘛走?你等着。”说罢,把她拉到书房前,敲了两下门:“公子,有客。”把门推开,从后面轻轻一推她,又立刻拉上了门。

      现在这屋里真的只剩他们两个了。
      岑远本来在写着什么,见到明媚来,住了笔,眼含微笑看着她。
      他平素待人就极和善,又兼明媚是他喜爱的女人,所以温柔之余又加了几分柔情。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瞥,在明媚看来却觉如春风拂面,醺人欲醉。她初时并没有想为什么今天会两度落泪,但,此刻,他看着她,脉脉无言。明媚忽然明白到,第一次落泪是因为惊恐,第二次却是发现没有与他分离而喜悦,以至回来一路到家都是笑的。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扎下了根……
      只是,今天他还可以这样对着她笑,明日能得到他笑的又是谁呢……
      岑远见她从进来就对着他看,目光愈柔,神情愈痴,却始终不说话。正觉纳闷,又不知她想到什么,倏然间眼神黯下去。他的笑换了内容,变成困惑,正要开口问。她却抢先说:“我是来——谢谢你,那床——”
      岑远淡淡笑开:“不必客气。”
      明媚深深看他一眼,要退出却又十分的不舍。柔肠百徊,终于她屏住眼泪,笑着问:“我帮你研墨好不好?”
      岑远诧异的看着她有点发红的眼圈,点头默许,把墨盒向桌子边推了些。
      明媚徐徐走过去,犹如扑火飞蛾。就在刚才,她已经想清:虽然她有这个自信,假若不从,岑远是不会迫她,而且还会继续庇护。但若如此,违背的却是自己的心。明明爱上了,却因惧怕未知的将来而一辈子与他不即不离,明媚自问做不到。
      与其这般,还不如和命运赌一次,押下她的一生,赌他们的将来是否安稳,赌他的情长几许。即使输净,至少还留有一段情浓之时的回忆慢慢咀嚼。
      看着宽袖下的玉手碾碎墨香,而旁边,一管竹笔正在丝帛上写录光阴。好一幅“举案齐眉,神仙眷侣”的书画。有了这一刻,明媚知道这次的选择不会后悔。岑远用笔去调墨,意外触到她的笑容,他自以为了解,便也是一笑。
      看到这个笑容,明媚一时怅然。她这半天的痛苦挣扎岑远永不会知道,他一定觉得自己是孩子气才会忽而哭,忽而又笑。
      但是,管它呢!看着他温文儒雅的侧脸,她心足矣。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回头。“今朝有酒,不问明夕——这段情如能长久,我幸。若只换刹那辉煌,我命。”

      天野的案头摆放着一个小木盒。
      “是天晴公子送过来的。”下人们如是说。
      “天晴?”天晴是素来不登这个门的。天野拿起来,左右看一番,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打开来,是一叠女儿家用的绢子。
      “胡闹!”天野一甩袖,掷到地上,里面的手帕纷纷散落。无意间,他的目光落到一幅半开的绣像上。愣一愣,拾了起来,上面是年少时的自己。翻过背面,竟然有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正不知所以,又看在原地上还有一条白绢,拿起来,首先看到的是一片嫣红,似血染就,一行小字写道:“思恋五年,终偿心愿。得为君妇,百死不悔。”
      “思恋五年,终偿心愿……”天野念着,再看那绣像,那片红,忽然捏紧了手中的绢子:“薇儿——”
      他怔了片刻,弯下腰一条条的捡起,好像在拾遗前世的回忆……

      “八月,姊大婚,再遇。野挽弓射箭,技压群臣。”
      幕穹大婚,热闹非凡。
      没人理会他的孤独和失意。
      晚宴之上,群臣喝得兴起,搬来箭靶,弓射赌酒。
      结果周围的人都醉了,他却还滴酒未沾。幕穹只得用自己的杯子赐酒给他。这时,一个水绿衣裳的女孩跑出来,对国王说:“让我端给他吧。”
      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王后的表妹——言薇。她跑到他面前,脸蛋绯红,双手微颤,结果洒了不少酒出来。
      后来,这一双剪水双瞳始终凝望着他。天野感觉到,却不看她,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人的存在。

      那年冬天的头一场大雪——
      他已经和幕穹,岑默疏远了,再加上幕穹成婚,天野已很少入宫去。可是天一下雪,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惦念:幕穹遇凉就会咳,不知现在如何?
      在后殿的台阶下,他呆呆的矗立在雪地里——一个人,想见幕穹却又低不下头。正自苦恼,忽然一个红衣服的小姑娘沿着门廊走过来,停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朝他招招手:“过来。”俨然是招呼奴才的口吻,看来是错认他为下人了。
      天野瞅了她一眼,没理会。
      接着,她又一扬手帕,叫:“喂,喊你呢,没听见。”
      天野向来气傲,又加上为幕穹的事正烦恼着,接连两次冒犯,把他惹怒了。几步就跨上来,一脚踩在高处台阶,伸手把她拉过来,横在弓起的膝盖上,解下佩剑,照准屁股就打。
      开始她还咬牙挺着,后来天野积累的怒气决了口,下手开始不受控制,越来越重,她哇哇哭起来。
      天野一楞神,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松了手。
      女孩跌在地上,他看到竟然就是王后的妹妹。原本道歉的话也说不出了,掉头就走。
      后来幕穹知道了,喝令他去赔罪。他在她面前低下头,她瞅他一眼,终于破涕而笑。
      “大雪初霁,殿门相遇,我故冒犯。天野怒,痛杖余。后国王责其赔罪。余身痛极,心悦兮。”
      天野呆呆的看着这方青绢:原来,言薇,她竟是故意的吗——其实,她早就认出他来,所以才装出狂妄样儿来惹他……

      后来,一次次宫中走廊擦肩而过,一次次夜宴上奉酒相送,她看他,他却望着另一个人。
      幕穹生辰,欢宴之时。
      言薇主动要献歌做贺。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她唱着,捧酒给幕穹,眼睛却看着他。但是,自然,天野又把眼光移到了别处。
      言薇十五岁了,明艳动人,是西夜花园中最美的蔷薇。多少人欲求不得,幕穹却叫来了天野。
      天野听他讲着,慢慢的由愤怒向绝望转化,他万想不到幕穹特意请他过来竟是为了提亲。
      幕穹没有发觉他情绪的变化,他说完了,问天野:“你意如何?”
      天野怀着最后一点希望,再次向幕穹确认:“你,要我娶她?”
      幕穹怔住,想不到天野的回答如此蹊跷。他只得一笑,耐心解释道:“你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而薇儿,是难得的女孩儿。我只是为你想——”
      “为我想?为我想!”天野大笑,忽然勾住幕穹的肩,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看着他的眼,这双总是睡意浓浓的眼此时竟是清醒的,又黑又亮,也看着他,里面全是奇怪的困惑。
      天野的心痛极,又拉得他近些。他本来就比幕穹身高,此时倒像是揽他入怀一般。两人从未有过这样近的距离。他低下头,心怀苦涩,却对着幕穹的耳边笑道:“那我还要多谢你了——”说罢,立即撒手,踉跄退后了好几步。站稳了,挺直腰向他冷冷的不在乎道:“随你吧。”随即,走了出去。咫尺就此成天涯。

      言薇终于如愿嫁给他。
      红烛喜帐,都不及新妇脸上的娇羞。可是他的眼前晃动的却全是另一双眼,慵懒的笑。
      第二日清晨,言薇含羞带怯的依到他胸前,他却坐直了身子,避开她。
      看到她有些受伤但依旧柔顺的目光,天野的心有所触动,但他还是选择了逃避。骑上马,能跑多远跑多远。
      可是天一黑,他又回来了。西夜王宫太空太大,又有太多的冤魂游荡,他放不下幕穹一个在那里。
      可是言薇不明白,她以为他回来是因为她,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天野,天野,你去哪儿了——”她哭泣:“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天野愣了半晌,才面对这个事实。他有了妻子——这个抱着他的女孩,从此他要对她负起责任来。可是,言薇要的不只是吃饱穿暖,她不像其他的女人,她要他的全部,要他的心,要分享他的一切喜怒哀乐。天野给不了,只能冷起脸来拒绝。

      “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言薇手巧,为他缝出一件件衣服来,但都被他堆到了柜底。好像不穿就少欠了她一点。

      “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天晴出世,他却对这个家更冷淡。言薇终于觉出了不对,她比从前更努力的待他好,结果却让他更想逃。

      又是一天大雪初晴。
      天野已经随兵营驻扎两月,言薇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独自在校练场上射箭。
      她走过去,把新作的冬衣交给他,叮嘱几句。
      离去的时候,言薇忽然欲走又停,回头看他,伸出手来,低声恳求道:“惠而好我,携手同归。”
      天野见她眼中似有泪,心有不忍,差点就去拉她的手。但犹豫一阵,还是狠下心,转过头去。
      言薇的手始终伸着,过了好久,风扬雪花卷到她手上,才怕冷似的缩回来。看着天野,她沉默良久,极慢的说,似乎每一字都斟酌一番才出口:“夫君,我要走了……”
      这是天野头一次听到她叫他夫君,而之前,她都是直接叫名字。他不禁抬头看去,见言薇正含笑看着他,不知怎的,他觉得笑中隐约有凄凉意。心中一凛,想催她快些回去休息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点点头道:“知道了。”
      言薇对他一笑:“我不在身边,你要多保重。”说完,提起脚来,甩甩粘在上面的雪,又继续向前走了。
      天野眼见她离开,放下心来,又抽出一支箭来,搭弓,射出。
      几乎是同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斜刺着冲出,拦在了前面。箭正行到半途,一下刺进身体。她晃了晃,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倒在雪地里。
      这一切都在瞬时发生,快得不及反应。天野一下惊呆住,然后发疯似的跑过去。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把手中的弓箭丢掉的,等他跑过去,就已经是空着手的,直接把言薇抱到了怀中。
      “薇儿!薇儿!”天野连声叫她,把腰上的酒壶摘下来,含一口在嘴中,贴着她的唇灌下去。
      浓烈的酒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在雪地上弥漫。
      言薇慢慢的睁开眼,看着他,笑着说:“你终于肯这么叫我了——”声音微弱,还有小聪明成功的得意。“为什么……非要我逼你——才肯对我好一点呢……”她叹息道。
      “薇儿。”天野又喊了她一声,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薇儿,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让我欠你一辈子,永远都还不清——”
      言薇的眼神渐渐涣散,勉强顽皮的笑:“是……啊。故意的。不能让你爱上我,就让你,记……我一辈子。”
      天野说不出话来,一直骄傲不肯轻洒的眼泪终于在此刻流出,落在她的脸上。
      “啊,天野?你哭了……不要哭。是我自己——调皮,不关你的事……”言薇喘息着,面容却逐渐恬静下来,低低的念:“得为君妇,百死不悔。能做你的妻子,我很知足——”
      “不要说了……”天野不忍再听,“是我对不住你——薇儿,你,撑着点,等我——”
      言薇:“没用的。你的箭法一向很准……”
      天野搂紧她:“是我害了你!”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言薇断断续续的问,很吃力的支持。
      “记得。在幕穹大婚的日子……”
      “呵——不是啊。其实在我送姐姐出嫁时候……刚一踏上西夜的土地,我看到的人就是你啊……”她闭上眼,声音越来越低下去,低到他最后听不见:“我看到了你,想,这个少年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孤单——我陪他好不好……”
      言薇身下的血融化了雪,又结成红色的冰。
      天野还在抱着她的身体不放。
      她的身体渐渐变得和冰雪一样冷,他还在抱着。

      天,又开始下雪。

      天野拾起最后一块手帕,放在盒中,面有戚色。
      “薇儿,你要我记你一辈子,我就记你一辈子。但你还是怕我忘记,所以送来这个提醒,对不对……你总是这么调皮——”

      忽然,一抹粉红吸引了他的目光,原来在桌腿与墙角间还遗留一条。
      天野拿起来。是极其娇艳的粉红,只有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才用的颜色。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送姊出嫁途,初遇野。”

      长路漫漫,纵有姐妹相伴也难免无聊。
      总算进入了西夜的领地,言薇好奇的掀开帘子往外望。一眼瞥见一个少年远远的骑着马,隐在一个土丘后面,目送车队经过,无限的落寞在脸上。
      “姐姐,外面有人!”言薇忍不住对聆兰说。
      语玫笑她:“胡说,这里荒郊野外的,哪儿有人。”
      言薇没反驳,又掀开了帘子,少年已经打马离开,只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给她。

      “这个少年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孤单——我陪他好不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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