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忠孝仁义皆不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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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爱卿所言皆有几分道理。如今我等已是勉力为之，司马睿风头正盛，不宜迎其锋芒……可若转至暗处，众臣皆有大才，堪为国之栋梁，若从此将才能隐于草野，是为国家之憾、百姓之憾！”看几位大臣又争在了一起，轩辕澈适时打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众臣既入朝为官，便皆是有报国之志的，想到可能在有生之年，都没机会尽情施展所学，皆一时沉默不语，
“若不是为了朕，众卿或许不必如此！”轩辕澈的语气颇为自责。
“皇上，臣等甘愿誓死追随皇上，皇上不可如此自毁啊！”众位大臣颇为惶恐，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对得起自己的心，又怎会因此产生怨怼。
“朕自是知道众位的心思，诸位心中是有大义的。可正因如此，朕更不能因此束缚于尔等。”
看几位大臣纷纷想要开口，轩辕澈及时打断。
“爱卿切莫激动，听朕细细道来。我辈行事皆为‘仁义忠孝’四字，如此才能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亦无愧于列祖列宗。是也不是？”
众臣听后皆纷纷应道，“皇上说的是。”“正是此理！”
“可何谓‘仁义忠孝’？泛爱众、博施济众、恩于万物是为‘仁’，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争侵害，方是‘仁爱之道’。重信义、甘于牺牲是为‘义’，为了百姓安乐、众卿无虞，而舍弃个人得失，方是‘信义之道’。尽心竭力、忠于国家是为‘忠’，民为家国之本，昱国非轩辕一族之国，乃天下万民之国，因而敬畏人民、忠于百姓才是‘尽忠之道’。善事亲、无违亲心、尽其心是为‘孝’，让双亲颐养天年、不恐慌担忧，承欢膝下方为‘孝子之道’。”
一众大臣为轩辕澈的言论感到震惊不已，一些话与他们所接受的的训导并不相同，但细细思来，却不无道理。他们沉浸在这新奇的言论里，一时竟忘了言语。
“比起皇位，朕更想做一个有仁有义、忠孝两全之人。如今朕已无法承欢膝下，惟愿众爱卿可延续朕志。因此不愿众卿随朕奔波不定，让家中双亲继续为此恐慌担忧。朕虽无法再全纯孝之心，但却还有机会做到仁爱天下、承于信义、忠于百姓。”
“皇上此为何意？”众臣心中开始有了些不祥之感。
“朕愿以这孑然之身换取众臣重返昱国朝堂。众臣皆是受朕所迫才如此为之。一切罪责，朕愿一人领受。祖宗责难，朕愿一力承担。”
众臣不是愚钝之人，轩辕澈这话也说的明白，依他们的理解，这便是在说，‘他轩辕澈甘愿受囚禁或戕害之苦，将这乱国之罪独自承担下来，也要保他们周全。’
众臣听明白之后，便齐齐跪地惊呼：“皇上不可啊！”
轩辕澈此时在众臣心中的形象无比高大，他此刻凛然的风姿，让众臣无一不为之拜服。轩辕澈所言，他们也知道代价最小，可这代价绝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一时之间众臣纷纷劝诫。
轩辕澈也并不向他们解释，有些话是难以说清的，还是不清不楚些好。便继续说，“如何不可？司马睿是天机老人的弟子，才能卓绝，将来势必可成大事，众臣随之，必能一展抱负，方不负胸中丘壑。届时，昱国还是昱国，百姓还是那些百姓，众卿爱国爱民，又何谈负国？”
此话一落，众臣还未有反应，王朔便突然站了出来，说“皇上，请容臣说一句话。若南昱已经无法保全，那臣等必不能再放弃皇上。皇上愿为我等牺牲，我等自也不畏死，不若用南昱来保全皇上。南昱虽大不如前，但若能不费一兵一卒降服我数万将士，司马睿定是乐意之至。在那之后，我等若誓死保全皇上，司马睿也定不敢违逆众意。”
“王大人所言甚是，我等誓死保护皇上，若不能双全，我等怎能苟且偷生。舍弃皇上，非大义所为啊！”李贤也在旁应和。
“皇上不若先书写一份国书，于其间提明条件，且看司马睿态度如何，能否应允？而后我等再议。”王朔接着又提了一条建议。
两人和轩辕澈一唱一和，众臣每每来不及反应，不知怎突然发展自此，但似乎也没更好的办法，便只能表示赞同。
“如此，朕便先书写国书，探探司马睿的意思，再做决定。”
如此，此事便暂时有了定论。
早朝之后，轩辕澈稍稍松了口气，今日他不给众人思考之机，一步步引着众人的思绪跟着他走，方才能如此顺利，不知之后，还会否有其他变故。他还需提早做些应变。
局势所定，这日早朝，他有很多话不能当众直说。所以，话虽说的大义凛然，但到底有所隐瞒，他心中总有些疙瘩。
后来司马睿曾问过他一个问题：“若皇帝不是他，轩辕澈是否会说那些话？”
其实他在朝上所说，虽不全然真实，但他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即使轩辕澈不是皇帝，只要上位的是明君，有容人之量，他都会做此选择。这确实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因为是司马睿，他才能更果断的下次决定，而不担心后患。
出乎轩辕澈所料，之后几天，朝臣们竟没有反弹。
其实这还要多亏轩辕澈说的那些惊世之言。轩辕澈常年居于宫中，从未受过正统教导，而他又天生聪慧，于圣贤古籍之中时有领悟，见解颇为独到，一些想法难免不同于众人，此时众臣闻之皆有所悟，不由陷入了其中，竟越想越觉有理。
轩辕澈所写国书自是直接交到了司马睿手中。司马睿今日在暗处听完了整场早朝，对轩辕澈之才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往日从奏报中虽可窥得一二，但毕竟不如亲眼所见。轩辕澈所说之言颇得他心，让他对他的喜爱之情不由又加深了几分。
心中感触，便不由紧紧拥抱着他坚定地说：“修泽，这一切罪责，我自然会和你一起领受。”
轩辕澈亦紧紧回抱他，这可能是他这一生做的最疯狂的一个决定，可是为了这个怀抱，他心甘情愿。若能得他倾心相待，即使有一天会在地狱之中遭遇各位先祖的责难，他也愿意领受。
司马睿不知道的是，他的想法不受世俗束缚，轩辕澈在与他相处时，受他影响很深，若没有司马睿，轩辕澈不一定会有那些想法。
几日之后，算着司马睿的回信也该出现，轩辕澈便在另一次早朝上，将早已商量好的，司马睿的回复，告之了众位大臣。
此时整个南昱，已经将轩辕澈那日所言传诵开来，百姓皆感念他的圣明仁慈，对他赞誉有加。
民间既有此言论，众臣再有不同想法，便也不便说出，否则出尔反尔定会造成民心不稳。
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讲，此种言论对南昱也是一种保护，轩辕澈言行得百姓如此称道，若司马睿不同意那些条件，那也必会遭到百姓反对。朝臣们想到这里，也更为放心。
有此一石二鸟之效的流言，自是司马睿派人传的。这种言论，于他是不必有任何顾虑的，但却可以让南昱的朝臣，不好再行反对。如此，此事便可及早盖棺定论了。
果然，轩辕澈在朝堂之上，将司马睿对南昱降服后的优待一一陈述后，众臣听后虽为此不解，到底算是一件好事，大家便对此再无异议。
众臣同意之后，轩辕澈便将后续事宜又自己揽了下来，说是为表诚意，两国君王亲自商议，更显郑重。
因此朝臣们虽不知其中根究，但对之后产生的结果也未产生怀疑。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忠孝仁义皆不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