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是皇帝》淡执

13、暗涌

　　养一只鬼有什么实用价值?譬如考试时.
　　“张敢,你去盯着第一排第二座那个人,待会他写什么你都原封不动的给我重现一遍.”
　　“陛下,您不要这么沉沦啊……”张敢假哭,赖着不动.
　　斜睇一眼,我扬扬手中卷轴,是墓室里取来的那卷,作势要打开,黑鬼脸一红,迅速去了.
　　抄着抄着,却发现 “张敢,这句‘老师我不会’是怎么回事?”
　　“陛下不是说要原封不动么?”张敢呲着大白牙笑.
　　我急忙倒回头检查前面.
　　晚上回家,我从书架的最顶上刨出一本落满灰的英汉大字典,打开丢到张敢面前
　　“张敢,把这本书背下来,后天我考英语要查.”
　　张敢欲哭无泪,打出一行小字,用手指戳来戳去,
　　陛下,为什么微臣已经死了,还要有这么重的学业负担呢……
　　“嘿嘿,谁让你以前老在我面前炫耀过目不忘的?”
　　结果考试那天,能查出的只有A开头的前十三个单词,分别是A,a,an,AA(汽车协会),AAA(业余体育协会)……
　　“陛下,微臣没办法翻书的.”
　　再加上每天早上的鬼压床good morning call……
　　算了算了,至少不用喂食.
　　不过下楼买包烟,上来就见燕然坐在纸箱上,这厮也是个惯于不请自入的,张敢杵在老远,见我进来,就缩成小狗大小一只,迅速窜进我怀里.
　　坐在纸箱上,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燕然望着我,表情复杂;他没开口,我也就没开口.就这样相对沉默着,一屋暗灯,只听见香烟的吡剥声.
　　“玉廷,我想搬过来,照顾你.”终于他打破了沉默,视线却低垂着.
　　“不必,我现在很好,实在不缺你的‘照顾’”
　　“玉廷”燕然抬起脸,眼睛很安静 “就当我求你”
　　“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低头笑笑 “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明了了,就像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样,两个人之间也不可能再次拥有同一场爱情,无论过去是非对错,我现在,觉得就这样最好.”
　　我们的视线,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蓝烟,微微显得模糊,我们的心,隔着那么多‘更重要的东西’,可曾相触过?
　　燕然伸手取走我的烟,轻轻拨弄我的发梢,像在安抚一个别扭的孩子,脸微微凑近.冶艳的线条在昏黄中变得柔和.
　　这小子,什么时候习惯了用□□这招?
　　还是我们之间,从一开始,身体之外,就无话可说?
　　我别开脸 “张敢也在这里.”
　　燕然的黑眸离我不过咫尺,所以我清晰的看见了,那迅速掠过的刻骨仇恨.
　　直到现在么?
　　两人一时都低垂了视线,呼吸相闻, 咫尺的距离却再也无法缩减毫分.
　　在我没察觉的时候,张敢不知去向
　　搬来是不行的,辛苦交涉后,终于同意他每天来做一顿饭,扫一次地.
　　通常都是他做一顿饭,预备好另外两顿,我第一次吃他弄的食物,味道竟是出奇的好.
　　不知何时,屋里多了一床棉被,两把椅子.
　　每次回到家,都闻到干净空气中,夹杂着洗衣粉的香味,黑瓷地板光可鉴人,棉被日日松软.
　　我的烟无论藏在哪,都会一整包一整包的失踪.
　　人也不过是动物的一种,我安慰着自己,逐渐习惯了这一切.
　　只是不时会没来由的想哭.
　　就像在深秋看见一树开至荼蘼的繁花.
　　张敢脸色已经阴霾很久了,每次我一进门,就毫不退让的挂在我身上,好在他没有重量,也没有触感,习惯了以后,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作者有话说

　　今日无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