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何年》卫未

28、第 28 章

　　坐在飞机上，默默看着和程信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突然想到说：“我们在一起之后，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对不对？”
　　程信想了想，“是，怎么了？”
　　默默看着他说：“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把我丢在日本两个月不理不睬，你说怎么了？”
　　程信求饶道：“默默，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再秋后算账了吧。”
　　默默把紧他们紧握的手放到嘴边，对着他的手指轻轻咬一口，嗔到：“看你下次再敢，就咬断它。”
　　程信握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一下：“是，再也不敢了。”
　　默默幸福地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说：“我们就要回到家了，觉得好幸福啊。”

　　星期一大清早，方家宇突然在证券公司的办公室看见默默的时候，吓了一跳，看看四周，很正常，应该还没有突然走错时间遂道。怪叫着说：“师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默默笑着说：“我昨天回来的，今天特地来给你意外惊喜。”
　　方家宇说：“你这班上不上都无所谓了，你现在是程信的未婚妻，你上这个班干什么？消遣我们啊。”
　　“奇怪了，为什么我是程信的未婚妻就不用上班？我也一直很努力工作的啊。”默默奇怪地看着他。
　　方家宇一脸地笑：“师妹，有谁的手受个伤，能无缘无故这么好命地休它两个月假？如果不是因为你那男朋友的面子，谁给你这个假？你认清下现实好不好。？”
　　默默沉默了一下，看着她师兄：“也就是说，无论我多努力，大家都认为我是靠程信的对不对，大家都认为我做这份工作只是消遣？”
　　方家宇站起来，拍拍她的头：“我原以为是，现在看来不是，既然如此，今天会有很多大客户要来，要努力哦，如果有任何差池，师兄可是要照骂不误。”
　　默默笑起来，拿出旁边的一个小小的纸袋递给他：“这样还差不多，不枉费我千山万水带手信给你，师兄。”
　　方家宇接过袋子，笑说：“难为你有心。”顺手打开拿礼物一看，里面是个祈福符，怪叫起来：“师妹，程信给你零用很少是不是，给个手信买这么小气，真正是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啊。”
　　默默伸手抢过纸袋，“不要就算，还浪费我一番心意去庙里给你求的呢。”
　　方家宇一把抢过来：“要、要、要，怎么不要，再怎么，也是师妹给的。师兄很识好歹的。”说完，笑着走出办公室。
　　默默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方家大少爷打开礼物一看，跟他弟弟一样怪叫连连：“小姐啊，你去个日本，好歹也带点最具日本特色的东西回来啊，你带根领带送我算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想劈腿，想缠住我一辈子？”
　　默默扯过领带在他身上比过去：“大少爷，这根领带是我精挑细选的，最衬你了，上面的图案多漂亮，你带上街，方圆百里，绝对引人注目。”
　　众人点头，那根领带的图案是个裸女，确实很符合方家公子的形象。
　　方新宇拿起细看一下，“好吧，暂且收着，偶尔也可以拿出来引发下交通混乱。”说完，搭上默默肩膀：“亲爱的，听说你现在死会了？”
　　“什么叫死会了？”默默不耻下问。
　　“听说你跟程信在日本订婚了？”方新宇一脸地八卦。
　　默默伸出左手给他看，一枚钻戒带在无名指上，醒目得很。
　　“请问方公子有何高见？”默默问道。
　　“不敢，只想问你们准备何时可以大摆宴席，公告天下这个好消息，让大家普天同庆一下？”方新宇只关心这点。
　　“今晚七点，只请几个好友，顺便通知你，因为你开车让我出车祸，程信坚持邀请你。”默默好心提醒。
　　方新宇满头黑线：“你家那男人不是想偷偷放点毒药毒死我这个玉树临风美少男吧。”
　　默默把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拍开：“方新宇，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就你？还玉树临风美少男？还值得人家买毒药？程信没把你抽筋扒皮之前，哪舍得毒死你？”

　　三点股市收盘，默默下楼打了车，回家换衣服准备应付晚上的饭局。还在车上，手机就响个不停，默默掏出手机看来电显示，程信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喂？怎么了？”
　　程信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你在哪里？”
　　“在的士上，准备回家换衣服。”默默看看路边的景色，车子已到华侨城，正转入小区的车道，“我马上就到家了。”
　　车停在家门口，默默下了车，走到家门前，刚想按密码开门，门突然打开，程信站在门口，伸手将她拉入怀里，吻住她。
　　默默红着脸，依在他怀里，“今天怎么会在家？不用去公司吗？”
　　程信紧紧搂住默默，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含糊地说：“因为很想你，所以就回来了。”半晌，抬起头，拉着默默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把她置于腿上，紧搂着她的腰，说道：“默默，明天把工作辞了吧，这么辛苦工作，我会心疼。”
　　默默侧转身，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我喜欢这个工作，而且，我没有觉得很辛苦，如果我觉得累，就辞职，好不好？”
　　程信盯着她的眼睛，说：“那我岂不是不能时刻看到你？”
　　默默爱娇地搂紧他，轻咬下他：“程信，你真是满足我的虚荣心，你让我觉得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程信苦笑：“你现在才知道吗？”

　　因为是要庆祝他们的订婚，默默在去酒店前还是认真的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黑色及膝的小礼裙，披了一件披肩，在程信面前转了两圈，问道：“好看吗？”
　　程信站在阳台上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点头，“不错，很漂亮。”
　　默默转过身，脱下披肩准备戴项链，程信在阳台倒抽一口冷气，默默的小礼服后面竟然有露一小半的背部出来。
　　程信快步走进房间，抓住默默：“女人，差点让你这样出了门，换一件衣服。”
　　默默莫名其妙看着他：“为什么？”
　　程信咬牙切齿：“你这件裙子是露背的，换掉它。”
　　默默睁大眼：“程先生，这不是露背好不好，只是V领的裙子。”
　　“V领也不行，换了它。”说完，从柜子里挑出两三件丢在床上，盯着默默：“随便挑一件，换掉它，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换的。”
　　虽然觉得他小题大作，但是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为免节外生枝，默默还是换了别一件小礼服，在心里翻白眼，老人家真是受不了刺激。
　　车子到了酒店，默默不等程信下车帮他开门，自己下了车，看着程信停好车，下车来，准备搭电梯上楼。
　　殊不料眼光竟然扫到程信的脚上的鞋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程信，你竟然穿拖鞋？”
　　程信看看脚上的鞋子，再看看默默：“有什么问题？”
　　默默几乎尖叫：“你穿着这么正式的衣服，然后穿着拖鞋进五星级酒店？”
　　程信安抚她：“默默，放心，没有人会拦着你男朋友不让进酒店的。”说完，搂着她的肩，穿着那双黑色的皮质的人字拖走进电梯。
　　默默看着程信：“如果你穿人字拖都能进酒店，真是太过份了。”
　　程信笑笑，懒得跟她计较，看着电梯升了十二楼，电梯门打开，程信搂着她走出去，向酒店订好的包房走过去。
　　童简他们早已到了，方新宇正站在凳子上无聊地晃来晃去，手上拿着一支大香槟，看见程信和默默一进门，马上奋起来，“呯――”一声，冲开香槟瓶塞，香槟泡沫喷出来，溅得大家一身都是。
　　“方新宇，你那开香槟的手艺也太差了吧，开得大家一身都是，你喷那里？”童简看着衣服上的泡沫，投诉方新宇。
　　“一时失误，一时失误，准头有点偏了。”方新宇跳下板凳，一脸抱歉。
　　他的香槟刚一开，程信动作迅速，立刻护着默默闪到门后，香槟喷出来后，他们身上衣服干净得一滴没被沾上。默默得意地笑看着方新宇，不忘损他一记：“方新宇，你就不能玩点干净点的东西吗？你那什么水准？”
　　方新宇一脸愧疚：“真是对不起大家，下次一定喷准主角，一时失误，一时失误。”
　　程信一脸好笑：“还好你手艺差，让你喷准主角还得了。”
　　方新宇忽然在那里大惊小怪起来：“哟，程大哥，品味变了呢，今年最时尚的人字拖你都已经买了，果然订了婚的人是不一样啊。”
　　大家轰笑起来，程信好气又好笑：“方新宇，我穿鞋子跟我订婚有什么关系，我穿它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的脚今天被伤到，不方便穿皮鞋，仅此而已。”
　　默默低头看他的脚，“你的脚怎么伤到了？”
　　程信看着她，嘴角带笑：“昨晚是谁帮我剪指甲，然后手艺不精，把我的脚趾剪出血的？”
　　默默想起前一天晚上，闹着要帮他剪指甲，然后剪到肉，脚趾都出血了。顿时羞愧不已：“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嗯哼，还想有下次？”程信笑她。
　　“咳、咳。”童简在旁边故意大声咳了两声，默默才发现大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得津津有味。
　　程信拉着默默，坐下来。
　　童简站起来，看着整桌的朋友，拿叉子敲了下香槟杯，“各位，今天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吃饭呢，就不用多说了，而我们的主角有多甜蜜呢，大家也看到了，现在，在所有的逼问没开始之前，程大哥，你要不要先坦白几句？”
　　程信扶着默默的背站起来，举起酒杯，“我和默默订婚了，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我代默默敬各位一杯。”说完，一口饮完杯中的酒，再拉着默默坐下来。
　　整桌人目瞪口呆，方新宇感慨：“程大哥，虽然知道你不爱应酬，但是，对你订婚这种大事，你这么言简意骇，真是佩服。”
　　童简点头赞同：“程大哥，你也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比如怎么求婚的，你也告诉一下这群未婚的人啊，下次他们也好知道怎么追求女朋友啊。”
　　程信看着他们：“你们是纯属八卦吧，你们何时还需要别人教你们怎么跟女朋友求婚？”
　　方新宇害羞地要求：“我其实每次见到喜欢的女孩子，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程大哥，你还是传授一下经验吧。”
　　方家宇一口酒喷出来：“老大，你，真是够了，你不嫌肉麻啊。”
　　整桌人被方家少爷惹得喷饭，这个世界少了他，还真是无限寂寞。整个晚上，大家借着酒意，闹了程信一场，难得平时冷漠的他，也好言好语了一晚，被灌了无数杯酒。
　　而所有敬默默的酒，也全下了程信的肚子，还未到终局，程信已经醉倒，默默也拦不住他们一波一波地攻势，只能由他们灌着程信。
　　无奈中，只能求助于师兄：“师兄，整晚只有你没碰酒，无论如何，今晚得送我跟程信回家了，他今天是怎么都不能让他开车了。”
　　看着已经醉倒的程信，方家宇点头，拍拍小师妹的头：“放心了，有师兄在，帮你把他扛回去。”
　　整个饭局有童简和方新宇在，整整闹腾了一个晚上，最终还不依不挠，要灌默默几杯以示庆祝，亏得方家宇拦住：“师妹酒精过敏，你们灌她，等会出事，你们谁准备明天跟程大哥解释？”
　　方新宇端着酒杯犹豫了一下：“今天大家高兴，就算灌醉默默，程大哥应该不会如何的哦？”
　　张南看着方新宇幸灾乐祸了一把：“方少爷，你那全身的皮是不是真的很痒？绷得不够紧？上次你害默默出车祸，程大哥都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呢，你要不要一起算进去？”
　　方新宇哈哈一笑，一仰脖子，自己把酒干了，半醉地拍了拍桌子：“好，我惹不起你，我，大不了就不惹你。”
　　童简一口酒喷出来：“大少爷，你那话讲得还真是有勇气啊，惹不起，大不了不惹，哈哈哈。”
　　整场的饭局，终于在大家心满意足中结束，毕竟，灌醉程信也是大功一件。
　　陈风把大醉的童简和许世炎半拖半拉丢进车里，张南开车送他们一路人马。而方家宇则搭着默默和程信，负责把他们送回家。
　　方新宇抓起桌了一大瓶的香槟就往外走，方家宇叫住他：“老大，你又要去哪里，上车吧，喝这么醉还到处乱逛什么？”
　　方新宇指着远处钟楼的时间，怪叫：“现在才几点，你就要回家？浪费不浪费，我要去看电影，带着香槟去庆祝一下默默订婚，好久没有看见有人有勇气订婚了。嗯。”边说边晃出去。
　　方家宇定睛一看远处钟楼时间，简直无语，凌晨一点半钟，他那亲爱的大哥还嫌早，还要去看电影，重点是，还拿着一支香槟。
　　摇摇头，懒得管他，把车平稳地驶进车道，开向程信家的方向。

　　好不容易把程信扶回房间，默默感激地送师兄出门：“师兄，谢了，今天要不是你拦着他们，程信说不定醉得更厉害，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来。”
　　方家宇笑笑：“自己人说这些干嘛。”看了看楼上，“你一个人搞得定吧？要不要我帮手？”
　　“不用了，我可以，现在两点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路上开车小心。”默默和师兄告别，锁上门，返身回二楼睡房。
　　程信醉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默默过去，帮他脱下鞋子，把领带扯掉，再将衬衣扣子解开，让他舒服些。
　　转身去浴室拧了张热毛巾，坐到床边，把毛巾敷在他脸上，帮他擦一下脸，清一下满脸酒气。再起身去换一张毛巾，谁知程信突然伸手捉住她。默默始料不及，一时没站稳，倒在他身上。
　　默默被吓一跳，看着躺在床上的刚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程信目光炯炯，哪里有醉的样子。“你，没有喝醉？”默默怀疑地问。
　　“嗯哼，就他们那些酒，哪里灌得倒我？你太小看你男朋友了。”程信一个翻身，将默默压在身下。
　　“你装醉骗我。”默默推着他，被他骗倒了，恼他了。
　　“不是骗你，是骗他们，否则哪有这么容易过关？我才不会让他们随便破坏我们的美好夜晚。”程信一脸的算计，看着默默，笑着吻下去。
　　默默别开脸，让他的吻落在脖子上，“你快起来去洗澡，你浑身都是酒气，你好臭哦。”
　　“很臭？”程信挑眉，“男人从来不觉得酒味很臭。你想不想知道今晚我喝了多少种酒？”
　　“很多种？”默默想想，今晚没有数过，这么混着喝，为什么他还没有醉？
　　“试过不就知道了？”程信笑得得意，趁她不备，已深吻下去。
　　芝华士？XO？Sherry? 默默在最后的清醒中想要判断。可是，已经无法在意他喝了多少酒。因为，从来她都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