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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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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简和张南站起来:“程大哥。”
默默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程信――。”
程信站在床边,问童简和张南:“现在情况是怎么样?”
童简赶紧说:“除了骨折,其它没什么大碍,要观察一晚看有没有脑震荡。”
程信点头,看着默默,没有吭声。
默默用右手拉拉他:“我知道错了,你骂我好了,我不应该这么不小心,跟方新宇去试他的新车,可是,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事。”
“还跟方新宇去试新车?”真是太好了,程信的牙开始咬紧,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的手好痛,程信。”默默开始撒娇,
“骨折痛是很正常的,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程信的声音越来越冷,俯下身靠近她耳边:“为什么我亲爱的女朋友出了车祸,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还是别人通知我,我才知晓,嗯?”
默默才发现程信气得非同小可。
童简和张南在旁边大气不敢出,觉得这种场合,病房还是清场比较好。童简咳了一下:“程大哥,我和张南先回去了,要帮忙的话你打我们电话。”
程信点头。
两个人转身,门口不知道何时站有人,吓他们一跳,
“默默,很巧,你干爹刚下飞机,我和他一起来的,难道你不想见见吗?”程信直起身子,闪开一边,让默默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默默。”李正乔站在病房门口,刚才一直看着病房里的一幕幕,
“干爹?你怎么来了?”默默惊喜地看着他。
“来得刚好不是吗?刚好可以看见我的干女儿手骨骨折,卧倒病床。”李正乔走近病床。
“是来得正好,可以好好教教她,应该怎么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包括什么事应该告诉男朋友,这点尤其重要。”程信咬牙切齿。
“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默默求饶。
程信低下头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奇怪,你觉得你在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会先想到我,告诉我?”
默默求救地看看旁边,张南和童简早不知道何时闪人了,剩下干爹在一旁看好戏。“干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正乔走过去,坐到床边,看看她打着石膏的手臂,笑笑地看着程信:“我一直反对你们在一起,现在想想,不反对也好,让她在你身边,似乎也是你牵肠挂肚的时候多,我正好省了这份心。”笑容中不乏幸灾乐祸之意。
程信冷声说道:“你干爹回来得正好,反正你手臂受伤也不能上班,你跟他回日本休养一段时间吧,免得你在这里闲得没事再闹出事来。”
李正乔在旁边笑眯眯地说:“好啊,跟我去日本休养一下,当散心吧。”
默默气闷不已,为什么这样就把她丢到日本去,程信因为生气,就不要她呆在身边吗?她也是怕他担心,这样都有错吗?
越想越气,说:“好啊,干爹,我跟你回日本,也许去了就喜欢上那里,嫁到那里也不错,以后就可以跟你和干妈常见面。”
程信简直怒火中烧,气极而笑,连默默的干爹跟他多年好友都觉得他已气到临界点,而默默而不知死活,她何止是在摸老虎屁股,简直把老虎须都拔光了。
李正乔看看情形不妙,打着圆场:“好了,不要小孩子脾气,手都伤成这样了,好好呆在家养伤。养好了跟程信到日本看我跟你干妈。”
“这段时间把她带日本去吧。”程信说完,转头看着默默:“我怕你呆在我身边,我会忍不住想掐死你。”
默默错愕,程信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然后甚至摆明态度,跟她保持距离。
默默出院后一个星期,被干爹押上飞机,离开程信,到了日本。她原以为程信生气一两天也就罢了,岂料他在最短时间内,帮她办好了签证,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被他丢上飞机,终于现在如他所愿,离开他的视线,呆在这个陌生的国度。
北海道的风景很美,而更让默默惊喜的是,干爹家的院子竟然还有着一棵樱花树,默默屡屡坐在院子里看着樱花树发呆,马上就是四月了,由于天气冷,樱花还没有开,在日本,三月十五日至四月十五日,便是樱花节,美丽的地方,却没有对的人在身边,不能不说是人生的一种遗憾。
“默默?进来屋里坐着,别坐走廊上。”干妈在屋内叫着她。干妈是个纯正的日本女人,自从嫁给干爹,一直在家相夫教子,也因为干爹是中国人,努力地学得一口地汉语,跟默默沟通起来毫无障碍。
她正端着茶具,放好在小矮几上,坐在榻榻米上,温柔地看着默默走进来,在榻榻米上坐下来。
“默默,为什么不开心?”她温柔地问道。
默默摇摇头,“没有什么,我很喜欢这里。”
干妈笑笑,没有点穿她,只是看着外面的樱花树,“默默,在中国的家,现在的气侯是初夏了吧?北海道的气温低,现在还是春天呢,马上樱花就要开了,到时候,会非常非常地热闹,你一定会喜欢。”
默默点头,想着深圳的天气,早已开始慢慢热起来,而日本的北海道,还有着凉意,想不到要一个人在这个异国度过一个美丽的节日。
“你是不是在想程信?”干妈小心地问她。
默默看着干妈,不好意思地点头,但是却皱着眉说:“可是他现在在生我的气,我来了这么久,他都不理我。”
干妈站起身,坐到她身边,搂着她安慰道:“放心吧,樱花这么美丽,到时候他一定会出现的,而且,他不会舍得你的。”
默默被哄得笑起来,搂着干妈撒娇:“干妈,你一定在笑我。”
干妈笑眯眯地说:“你呀,要努力养好伤啊,你看,你手上石膏已经拆了,医生说你再过两个星期就可以拆掉绷带了,到时候,干妈送一份礼物给你,我们一起去庆祝樱花节,好不好?”
“好。”默默看看左手,已经好了许多,每天都不能乱动,快闷坏她了。
干爹有两个在读大学的儿子,自从默默这个姐姐来到之后,就每个周末回家和她玩,可是两个男孩子都不愿意叫她姐姐,都说她看起来想妹妹,每每跟默默争论这个问题,默默便会仗着口才好,把他们说一顿,但是,他们却让默默觉得生活多了许多乐趣,没那么多烦恼。
星期六的早上,默默看见老大坐在门廊上发呆,弟弟在后面东张西望,默默走过去,轻拍下弟弟,问:“你在干什么?”
弟弟中文不灵光,想了想,说:“哥哥在痛。”
默默想了一下,再问:“哪里痛?受伤了?”
弟弟点头,指指头,“头痛,他失去了女朋友。”
“女朋友出事?”默默有些觉得世事难料,生命脆弱。
弟弟摇头,想一下,说:“分手。”
默默简直是黑线布满额头,拍他头一下:“那就失恋,心痛,伤心,不是头痛。”
弟弟瞪大眼,“是这样子吗?哦,原来是叫失恋。不是叫失去女朋友?”
默默无语了半天,决定应该跟干爹和干妈妈好好聊聊,该帮两个弟弟恶补中文。
“摸摸。”弟弟在旁边扯她一下,打断她的想法。
“姐姐叫默默,第四音,不是第一音,”默默努力克制要翻白眼的冲动。
“默默,你也失恋吗?”弟弟一针见血地八卦。
默默简直被问到吐血,终于翻个白眼出去:“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说完转身进屋,剩下那失恋的哥哥和中文烂透的弟弟。
手拆绷带的时候,默默高兴坏了,和干爹刚回到家,干妈已经迎出来,温柔地看着他们,“辛苦了,你们回来了。”帮干爹在玄关处摆好拖鞋,再把脱下的好。
默默看着干妈的动作吐吐舌头,好贤惠哦,难怪说娶太太一定要娶日本女人,男人不知道多希望享受这种生活呢。
“默默,快进来,干妈说过你拆绷带要送份礼物给你。”干妈拉起她的手,走进里屋。
默默好奇地看着干妈跟着进到里面她的睡房,她的睡房里不知道何时摆进一个大大的和服架,上面挂着一件深蓝色的和服,深蓝的底色,上面印有樱花的图安。干妈再打开放在榻榻米上的一个大盒子,拿出里面的一幅长长的腰带。
默默退后一步,目瞪口呆“干妈,太贵重了。”她知道一件上好的和服绝不会便宜,而和服中最贵的是那一条腰带,而干妈手中那幅腰带可以看出,价格不菲。
干妈温柔地问:“从知道你要来,我就选好了这件和服和你干爹要送给你,你知道干妈多希望有个女儿。”
默默都快说不出话来,和服真的是很漂亮,但是,实在太难承受他们的宠爱。
“傻孩子,过来,今天,试一下这件和服,看看我的女儿穿上这件和服,有多漂亮。”干妈招手让她过去。
和服的穿着极度地复杂,先穿上足袜,穿上纯白色的内衬衣,披上外面的和服,调整前领和正面幅宽,调整底面长度,在腰间系上一根绳子固定。
再调整胸前的幅宽,把多余的部份抓到腋下,调整好袖口,在胸口下面系上第二根绳子固定。
默默手伸直不能乱动,全身快发麻了,看看时间,已经站在那里快一个小时,心里叫苦不迭,“干妈,快好了没有。”
干妈她腰上系上一条叫“伊达”的带子,然后抬起头,看她一眼,点她额头一下,“和服是要用耐心穿的,知道吗?”
默默点头,心里默叹,幸亏不用天天穿,否则活活累死。
本来默默极有兴致地想学会干妈是如何穿和服的,结果到后面,已经全无力气,
干妈拿起腰带,在默默腰上绕来缠去,默默看得眼花缭乱,干妈叫她吸气便吸气,已经快累翻过去,干妈再用一条绳子绕着一圈系好,把后面带子衬垫上放入带枕后卷好,再把腰后的结翅叠成漂亮的褶,贴在后背上,把结翅打开,整理漂亮。
“好了,默默。”干妈从她身后走到她面前,把她拉到穿衣镜前,让她看看她自己。
默默看着里面那个穿着美丽的和服的小女人,真的是自己吗?好漂亮,她转过身,搂着干妈:“干妈,我爱你,你好好哦,好漂亮,我好喜欢。”
干妈笑着把她扶稳站好,“穿和服不可以有这样的动作,我们出去让你干爹和弟弟看一下。”说着拉着她的手走出房间。
干爹和两个弟弟在旁边的茶室,干妈把门推拉开,“哗――”一声地开门声惊动里面喝茶的三个人转过头来看着门口,穿着和服的默默站在门口。
“默默?”干爹叫默默,默默抬起头,调皮地笑,“漂亮吗?”说完,伸着双臂在原地转了个圈。
“默默好漂亮。”弟弟站起走过门口身前身后地打量了一番。
“现在樱花开了,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看樱花吧,姐姐还没有过过日本的樱花节吧?姐姐穿这和服,正是赏樱花的最好的打扮。”哥哥说到。
“为什么?”默默不解。
“因为,日本的樱花节是比过年还要热闹的节日,大家都会穿着礼服去赏樱花。”干妈解释给她听。
“可是,穿和服要很久,刚才都穿了一个多小时。”默默苦不堪言。
“所以,我们后天要起很早哦。”干妈笑着说。
默默苦着脸,把干爹和干妈惹笑了。
相对于默默在日本的快乐,程信却是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中度过这整一个半月。
童简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直不吭声,不由地挠头叹气:“程大哥,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会不会气得太久?一个多月,你不打电话,对大嫂不闻不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接她回来。”
程信看他一眼,“她去日本养伤,有什么值得天天打电话问的?”
童简在心里腹诽几万次,真是死鸭子嘴硬啊,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低气压太久,大家也受不了,想想,说道:“可是按大嫂那种性格,又那么不小心,万一摔一跤,再受伤,或是伤口感染发炎,或是生病,又或是.”
“没有那么多或是,她在那里有正乔和他太太照顾,比我照顾安全得多,起码不会出车祸。”程信打断他的比喻。
童简恍然大悟他在气什么,难不成在气因为默默是在他身边出事的?简直苦笑不已,“程大哥,你去日本接大嫂回来吧,我们都很想念她,你也知道,她那么吵,一直没有她,我们也不习惯。”真是好台阶啊。
程信看他一眼,继续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童简只是在心里一直想的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程大哥去把默默接回来,这样,天都光亮了,为了大家的幸福,一定要说服他。
“程大哥,你生气把她送到日本,一个多月不理不睬她,象大嫂那么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会不会以为你是跟她说分手?” 童简开始下猛药,看看程信仍无反应,接着说:“万一她觉得你要跟她分手才丢她去日本的,一伤心,就干脆嫁在日本不回来了怎么办。”
程信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