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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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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我想,你是知道我们跟程信这种冷淡的亲子关系的缘由的,你这几天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真是谢谢你。”老太太很和蔼地对她说。
“伯母,其实我没有做什么。”默默说,
“傻孩子,我知道,你必是在Vincent面前帮我们说了不少的话,他这次的态度已经缓和很多,你知不知道他以前对我们一直是有礼地像个陌生人,我也知道我们对不起他。”老太太湿了眼睛。
“算命的话虽然有些无稽之谈,但是他父亲的身体从他出生后一直都病痛缠身,我害怕,知道吗?现在想,我是多自私的一个母亲,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害怕,把他一个人留给国内他姑妈照顾,他现在就算不理我们,都是应该的。”老太太眼泪都掉下来。
默默递过去纸巾,“伯母,其实程信很爱你们,他不会怪你们的,而且,他现在也很好,不是吗?姑妈把他照顾得很好。”
“是,他跟姑妈亲近是很应该的,从小就是他姑妈代母职照顾他,我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他肯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我也已经很满足了。”老太太握着默默的手,接着说:“我们曾经想要他跟我们一起回英国,可是他拒绝了,我想,他还在怪我们。默默,我们没有让他幸福,现在,更没有这个权利。但是,你一定要让他幸福。”
“是,伯母,我答应你,我一定让他幸福。”默默承诺给她。
“我们对不起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这样一个母亲,但是,真的,我很抱歉,我想,我们不应该要求太多,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以后,你可不可以经常跟我们联系,我们想知道Vincent的消息。我们很关心他。”
“好,伯母,我答应你,一定会经常告诉你他的消息,你放心吧。”默默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程信的父母在第二天,坐飞机离开了,默默一直在想,程信的家事似乎她不便多说什么,但是,她不希望程信一直停留在不开心的回忆里,也许,对每个人而言,这都是难以愈合的伤口吧。只是希望,慢慢地,一切都会好起来,毕竟,这么多年的心结,绝不是一两天可以解开的。
“又在想什么?”程信坐在她身边,拍拍她的头,递给她一个首饰盒。
默默接过盒子看着他,问:“这是什么?今天怎么想到送礼物给我?”
“是母亲留下要我转交给你的。”程信挑挑眉:“打开看一下是什么?”
默默摸着这个古朴雕花的首饰盒,再摸到下面一个古老的暗扣,按下去“啪嗒”一声盒盖松开,她把盒盖掀开,里面放着个碧绿通透的玉手镯,流光溢彩,默默倒抽一口冷气,看着程信。
程信“咦”了一声,伸手小心地把玉手镯从首饰盒拿出来,细细地看了一下,再把它小心放回首饰盒中,再搂过默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默默摇头:“我不知道这有多贵重,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意义非凡,不是轻易能收的礼物。”
程信点头:“不错,变聪明了,这只玉手镯是我母亲的陪嫁,当年是一对,小时候被我打碎了一只,就仅剩这一只了,当时母亲还说,幸亏只有一个儿子,否则以后不知道留给哪个媳妇好。”
默默立刻合上盖子,把首饰盒递给他:“那还是你留着吧,实在太贵重,我怕打碎了,我可赔不起。”
程信一脸地笑:“这是我母亲给你的,不是我给你的,你如果要退,你自己去英国退给她,跟我没关系。”
默默倒抽一口冷气:“意思是我收也是得收,不收也得收?收了岂不是成了你程家的人?”
程信伸手揉乱她一头长发:“没错,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默默拿着这个贵重的首饰盒,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坐在沙发上发呆,再打开它,看着这只玉手镯,拿起来,碧绿的透玉在光亮处似乎在隐隐流动,默默都觉得目眩了一下,却不忍心移开目光,想了想,把手试戴进手镯里,一下用力,手镯就已经滑落进手腕上,默默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这只家传的玉手镯,不知盛载着多少女人出嫁时的美好愿望和对未来的憧憬吧,也不知道见证了几代女人的一生,幸福或平淡,一切的一切。
想到这里,默默叹口气,看看手镯,想把它脱下来,却发现大事不妙,戴进去的时候容易,要出来却没这么容易,戴的时候还用力往里捋了一下,现在要脱出来可如何是好?
默默拿起一块棉布,握住手镯,往外用力。程信大笑出来,按住她的动作,“默默,你不知道玉认人的吗?既然戴了,又何必强行脱出来?你就认命吧。”
默默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尖叫着扑着去,“你乱说什么。”
“哎哎哎,两个人年纪加起来也有一大把了,这样可不好。”程信一边抵挡小女朋友的攻击,一边戏谑。
“那手镯脱不下来怎么办?”默默扯住程信的耳朵趴在他身上问。
程信拿起她的手看了一下,因为刚才要用力脱出来,手已经被磨红了,都快破皮了,“不要再脱了,这样脱,手都受伤了。反正都是送给你的,就戴着吧。”
“那么,不用本小姐以身相许以酬谢吧。”默默调皮地问,
“小的不敢,默默小姐高兴就好,小的以身相许也是可以的。”程信反身把默默压在沙发上,阴谋得逞的样子:“看你戴了我家家传的手镯,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休得再挣扎。”两个人在客厅里笑闹成一堆。
而默默戴上这只手镯后,用童简的话讲,见了她是一定要叫声大嫂,为此,默默在家跟程信纠缠不休,觉得被叫老了,但是,似乎程信没有任何的反应,默默恨恨地问:“我的意见在你这里,也只不过仅供反对罢了。”
方新宇见了之后,只是每天兴致盎然地问:“默默,你说把这个东西卖了,能换多少百事可乐啊,可以把我家游泳池注满几次啊,要不要试一下?”
默默很有兴趣地点头答道:“你要不要征求一下程信的意见?”
方新宇挺挺胸膛:“默默,身为女人,要独立,自己的事情要懂得做主知道吗?你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做一次主呢?”
默默挖苦他说:“因为,我跟某人一样没胆量挑战程信。”
方新宇扁扁嘴,又开始觉得生活无趣起来,拖着默默说:“去试下我的新车吧,开到蛇口吃个海鲜再回来,你没感觉过我新车的速度,真是销魂得要死。”
默默觉得这个男人几乎神经错乱,有人会说车速销魂得要死的吗?“方新宇,你到底以前读书时候语文是不是很差?”
方新宇嗤之以鼻:“好汉不提当年勇。”
默默认真地看着这位方家大少爷说:“方新宇,真的,我对于你的脸皮厚度简直有严重怀疑。”
两个人互相取笑着对方,边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取了车,给方家大少爷一显他新车的机会。
童简接到默默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脸色大变,听完挂掉电话,来不及说什么,扯着跟他吃饭的张南就往外奔,边急走边说:“大嫂出车祸,现在在医院,我们快过去。”
张南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往外走,“大嫂出车祸?在哪里?程大哥通知你的吗?严不严重?”
上了车,童简把车开出去,边说:“大嫂左手骨折,她打电话过来,让我别告诉程大哥。”
张南倒抽一口冷气,问:“为什么?她怎么出的车祸?”
童简摇头:“不知道,过去就知道了。”
中心医院离童简坚家不过十来分钟车程,童简和张南奔到骨科的时候,默默正坐在护士身边包扎。旁边竟然站着个方新宇。
“童大哥,”默默看见童简,立刻要站起来。
“小姐,不要动,还没有打好石膏。”护士小姐喝止她的动作。
“大嫂,怎么回事?方新宇,你怎么在这里?”童简发问。
方新宇站起来,一看那个脸色童简明白过来:“你不要告诉我说是你开车载着大嫂出了车祸。”
这个惹祸精竟然点头。
童简气极,“这下你要如何跟程大哥解释?你们告诉我,现在谁来打电话告诉他?”
默默坐在旁边可怜兮兮地说:“童大哥,怎么办,程信知道了一定很生气,怎么办?”
童简站在那里没好气:“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们别指望我帮你们打电话。”
“我们能不能想个理由瞒过去?”默默提议。
“瞒?怎么瞒?说你摔一跤摔断手?”张南在旁边插嘴。
“方新宇,你开车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出车祸?”童简问站在旁边成壁画的方新宇。
“一时不小心,连累了默默。”方新宇在旁边懊恼得半死。
“这样吧,不用告诉他,你们把我送回家,他晚上回家,我自己跟他解释。”默默做出决定。
“哼嗯,等他晚上回家,发现你伤成这样,再发现我们早知道没有通知他,大嫂,我们会死得比你还惨。”张南无奈地叹气。
“管不了这么多,先走一步看一步。”默默决定回家。
“小姐,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一天。”护士小姐在旁边打断他们的计划讨论。
“啊,你说什么?我只是手臂骨折,要留院观察?不用浪费医院病床资源吧。”默默开始出冷汗,如果留院观察,就代表,她一定要在医院见到程信大驾光临把她抽筋扒皮。
“因为是撞车,你刚才进医院有说头晕想吐,医生要你住院观察一个晚上,看有没有脑震荡的可能。”护士小姐非常敬业地回答。
童简听到这里,已经脸绿了,“大嫂,你还敢出院?你好好留院观察一个晚上吧,我去通知程大哥。”
简直是乌鸦一群群从默默头顶飞过,“完蛋”这是默默唯一的想法。
童简再看着方新宇:“你要准备留在这里等程大哥过来,还是先撤了保证一下安全?”
张南拍拍方新宇的肩膀,“你还是先走吧,改天再见他,今天,我想,他要收拾的人不止你一个,会忙不过来。”
默默闻言抬头看着他们几个,语气急切:“程信会不会因为心疼我,然后舍不得骂我?”
童简看了她一眼,出去走廊打电话,张南坐在她旁边,说:“大嫂,你说得这么没有底气,也就是说,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护士小姐安排好了病房,让默默去病房休息,方新宇打电话叫方家宇来接他,下楼去了,张南扶着她去病房,边走默默还在垂死挣扎:“张大哥,我等下要不要装睡着?你们等下一定会陪我对不对?”
童简打完电话进来病房,看着她:“大嫂,程大哥听完这个消息非常非常地冷静,接完电话,现在正过来。”
默默语气结巴起来:“非、非常冷静?这代表他在非常非常地生气吗?”
“没错。”张南和童简同时肯定地回答她。
默默求救地看着他们:“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我?”
两个人摇头,爱莫能助。
半个小时的时间,默默觉得度日如年,童简看着她确实也可怜,安慰道:“放心了,程大哥是关心你,否则也不会生气,你等下撒下娇,赖皮一下,就用你平时对付他那几个小伎俩统统使出来就是了,肯定过关,让他忘记骂你。”
默默感激地看着他:“这样就可以对不对?”
“不对,因为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程信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