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人》叶听

33、痛苦

　　自己不痛苦，
　　或者不让别人痛苦，
　　就不会有爱情的存在。
　　－－亨利•德•莱尼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谁也不曾料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自然灾害发生了，而人们什么吃的也没有。而伊人是一个对什么都没有要求唯独一直对吃的要求很高的人。
　　一切的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去控制，没有人可以确定什么，只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伊人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直很饿。
　　这个慵懒而饥饿的下午，一碗米饭伸在了伊人的眼前，伊人抬起头，看见了慕仁。
　　慕仁望着一脸不解的伊人，对着她说:“看着我的表，就一分钟。25号，8月25号。1960年8月25号上午9点，请你记注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每一天的这个时候都会给你送来吃的东西，对于现在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我明天会再来，那是将来，你也改变不了，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说完这话慕仁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伊人看着手上的米饭直呆呆的愣住了。
　　“那你吃过了吗？”伊人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慕仁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头，告诉她：再见，仿佛再说他走了！”慕仁独自离去的背影映入了伊人的眼中。
　　第二天，第三天……，慕仁真的每天都来给伊人送来米饭。伊人很好奇，偷偷地跟着慕仁，出门后发现他从地上捡了一个东西塞进嘴里。从后面看不到那是什么，于是她绕到后面想去看看。
　　她绕到了他的右手边，她从侧面看到了他拼命的咽着什么，喉结上下不停的动着。只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吞咽的艰难。她的眼睛湿了，因为她看到了他唇边的泥土，原来他一直吃的是草，这样才可以把米饭让给她。看到这样的场景，伊人这才明白这样的特殊时刻慕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大米。
　　她拿出了慕仁刚刚给她的米饭走到慕仁的身边。“慕仁你不用这样，真的不用这样！”伊人望着她，哽咽的说着。
　　“你说什么？”慕仁故做不解地问道。
　　“我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爱的是秋水，不论他是娶了别人，还是没有娶，我爱的都是他！所以你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你不要误会，我喜欢的是莫愁，而莫愁是从你家出来的，所以你也算是我的小姨子，我当然要对你好了！”慕仁打哈哈的说着。接下来是沉默，而人都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沉默着。没有任何话在这儿个时候说出来是合适的，与其彼此说一句不合适宜的话倒不如选择沉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伊人坐在那里大哭起来了，慕仁看着哭泣的伊人抬了抬手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怎么了，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侮你呢！好了哦。别哭了！”慕仁终于没有碰伊人，只是轻声劝着她，想让她不要这么伤心。只是伊人却越来越伤心，越哭也越想哭，最后索性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别哭！我给你说哦：我只是想尝尝那些草到底好吃不，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她抬起头，不再说什么，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爱你！”伊人眼泪一直向下落着，晶莹的眼睛下掩藏着太多的情愫。
　　“我说过了，莫愁是从你家出来的，你就是她的姐姐，我对你好那自然是正常的啊？”慕仁继续笑着打哈哈的说着。
　　“是吗？你说如果莫愁姐姐知道你这样说，她会有多么伤心，你不是爱她，而是用她做一种借口，一种逃避的理由，你这样对她是多么我不公平，对我是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伊人充满怨恨的说着违心的话语。听到这话慕仁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话，看到呆掉的慕仁，伊人悄然离去了,落寞的背影深深的刺痛了慕仁的心。
　　伊人转过身后，眼眶里蓄满了泪痕，可是她却硬生生的不让她们落下来一滴。
　　　持续三年的自然灾害，慕仁真的如他所说，每周都会给她送一碗米饭，只是这一份饭有时也会加一些杂粮，如苞谷面在里面，可是这也弥足珍贵了。

作者有话说

　　1959-1961年“□□”，确实是建国五十年来范围最大、程度最深、持续时间最长的最大自然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