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长歌》忆泉居士

41、扶摇关大捷（1）

　　金虎带人返回了营地，却没想到安歌居然会带人在帐外迎接。原本愤愤不平的脸见到安歌淡漠的神色的那一刻也平复下来，恭敬的向安歌禀报。
　　“将军，龙演在潜蛟崖下藏着的影子部队已经被剿灭。”
　　安歌没有笑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做得好。”
　　詹依斐从一旁走过来，欣慰的扶起金虎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的看着他。金虎却在詹依斐的目光下低下头。
　　“龙演刚刚也赶到了潜蛟崖。”
　　安歌听了金虎的话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詹依斐却皱着眉头询问到:“他带了多少人马？你们可曾开战？”
　　金虎瞟了眼安歌:“龙演带了大约五万人马，末将见龙演来了就立即按照将军锦囊里的吩咐，带兵撤回了。”
　　詹依斐听着金虎的话先是兴奋后又恼怒，待听到是安歌的吩咐才皱着眉平静下来。也瞟了眼安歌却见安歌没有任何反应，只得对金虎说到。
　　“嗯，你做的很好，当兵的就是要服从军令。带弟兄们下去休息吧。”
　　金虎为人莽撞却也不是痴傻之人，看着詹依斐的表情就知道对安歌这项命令费解甚至不满的不止自己一个，便大着胆子询问安歌。
　　“末将只是不明白，将军神机妙算，锦囊妙计更是让我们轻松的剿灭了龙演的影子部队，龙演当时只带了五万人马将军为何让我们撤退了？”
　　安歌听着金虎的话竟是直接指向自己，冷眼扫过去，却没有太生气的意味。
　　“你可知两军交战，若是想以少胜多该用什么兵法？”
　　金虎想了很久终是无奈的摇摇头，詹依斐站在一旁也突然沉默下来。
　　“是擒贼先擒王。龙演只带了五万人，又刚刚被你斩杀了他的王牌军队，怒气正盛。此刻若和你硬拼他所选的方法一定是全力斩杀作为领军的你，你觉得自己胜的了龙演？”
　　安歌说完抬起头直直的盯上金虎，眼睛里幽深的没有温度:“我救了你，你好像很不满意。”
　　金虎被安歌这一眼盯的头皮发麻，像是撞到鬼一般背后丝丝的寒气，定定的站住惶恐的不敢动。
　　安歌冷笑一下，转身回了营帐。良久一道升职军令从帐中穿出，方才唤醒了陷入梦魇般的金虎。
　　永远不要和那个少年作对，金虎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暗自感慨着。
　　龙演气愤的回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几乎砸了房里所有的摆件。潜蛟崖的影子部队被伏，龙演知道自己失去了最有力的王牌，若是再想不出克敌的好办法扶摇关就真的保不住了。
　　可渐渐冷静下来的龙演自己也没有把握，自己手上的这点残兵败将是否真的能对上安歌整装待发的八十几万大军？龙演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
　　“将军，敌军派使者来送了封信。”
　　龙演被这突然的一声打断了思绪，铁青着一张脸走出来接过那封安歌的亲笔书信。却是越读脸色越差，到最后整张脸已经黑的看得出颜色，双眼里满满的不是愤怒却是惊恐。
　　那少年究竟还知道多少东西？
　　龙演紧盯着书信，手上越来越用力，终于那张脆弱的纸张支持不住落在地面上化为灰烬。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严守扶摇关，东西南北所有方位都给我守好了，不能让任何人进城。”
　　副将莫丹领了命却犹豫着没有下去。“将军，我们这没有多少兵马了，若是敌军强攻，怕也坚持不多久，要不要上示天子临近派些兵来支援我们？”
　　谁知莫丹的话刚说完，龙演却突然惊恐的大叫起来，“不许求援！不能让天子派兵过来。快去防守，快去！”
　　莫丹看着眼前的龙演全然失了以往的样子，再不敢多言连忙退下。只留下龙演仍然瞪大双眼惊惧的站着。
　　——叛国者，非我一人。将军忠义，死士千人，礼豢万卒，是为国难致否？
　　城外，叶紫侯长衫折扇一副儒生装扮。还不是因为安歌的指示不然自己怎么会脱了盔甲换上这么拖沓的衣服装什么使者？眼见刚刚莫丹走了回来，叶紫侯连忙收起了一脸不满，换上微笑。
　　“龙将军看了信后可有回话？”
　　莫丹看了眼叶紫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走吧！”
　　“我们的大军马上兵临城下，你们根本守不了多久的，这些话你都没问过龙将军吗？”
　　“啰嗦什么，快走！再不走，你就永远都别走了。”
　　叶紫侯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莫丹，按计划此时龙演该是一脸惊恐的召自己进去商议投诚之事才对。却没想到，龙演即使心存反意实际上却是将背负骂名之罪看的太重。如今被安歌一激却是连安歌和朝廷双方一起抵抗，抵死不开城门。实在是没有半点名门老将的风范。
　　怪只怪安歌此次打了眼，错将鱼目当了珍珠。本想逼龙演归降，却是反走了岔路。
　　叶紫侯回了营将龙演的情形告诉了安歌，安歌皱了皱眉，也是没想到龙演竟会如此，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龙演如此胆量之人即使招降了也难有什么大作为。明日起强行攻城吧。”
　　扶摇关兵将所剩不多，加上龙演本人全然被安歌吓得失了分寸，此时的扶摇关岌岌可危。安歌也不着急，一连攻了几天，眼见龙演兵败惨烈，就全军退回修养。像是挑逗宠物一般逼的龙演的一日比一日紧张。
　　这一日安歌再次领兵前来，城上却站满了负着手脚的人，一排排的站好，将城墙四面围的密不透风。
　　詹依斐和叶紫侯看着城上脸色阴沉。那城上平白多出的上万人并非龙演的援军，根本就是扶摇关里的百姓。这些百姓男女老少全都有，都被缚着双手，一脸惊恐的站着。龙演！他想干什么？
　　然而城上并不见龙演的身影，只在人群后隐约看见一个长得像副将莫丹的人。
　　“安将军，听说你们詹英军进城从来伤百姓。我扶摇关的百姓早就仰慕安将军行事作风，今日特来瞻仰安将军风采。”
　　安歌未抬眼，只勒着缰绳向前又走了几步，眼前突然落下一个身影，一个女子被副将推下，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呼救，生命随着鲜血流逝在扶摇关城下。
　　安歌骑马定住，眼睛里冷冷的幽光横扫着那个无辜年青的生命。
　　詹依斐也定住了，从没想过詹英军不伤百姓的军纪有一日竟会变成敌人的底牌。而死的是瑾国百姓，杀人的是瑾国士兵，自己是叛军。
　　安歌冷冷的开口:“这都是扶摇关的百姓。”
　　莫丹站在城头，眼见安歌停下了脚步，数十万詹英军也十分平静自以为计谋得逞，得意的回答。“他们是扶摇关的百姓，为守自己的家乡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