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盖聂和卫庄的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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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非花、月弄影，水中戏月生隔离；人非人、物非景，错看酒樽叹薄情！
空对月、望川水，彼岸并蒂菩提花；明镜碎、杜鹃啼血，昨日沉眠故人去…”
轻轻的喃喃自语声从站在角落的紫发女子口中吐露而出，低低的、飘渺的。
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诉说一段过往。
…是的……我想起了那封尘千年之久的哀伤……
…我想起了阴阳家禁忌之名的痛苦和憎恨……
这个天下是谁的？秦王的、还是天下苍生的？世道由谁来决定？为何他一决定后天下所有人的命运也被注定？
轻柔的低喃声，似乎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卫庄握紧了手中的鲨齿，为何她会在此时说这样的话？为何她的轻轻话语，落在自己心底好似一股痛苦的感觉一飘而过…无法抓住……
白凤凰望着仍旧低头沉默的紫发女子，仿佛忘却了所有：她的声音，听起来像风一般、无尽的飘渺，好似快要离去。
高渐离更是吃惊，他从没有听到过一个女子如此的用简短精致的词语就描述出当下的情景，哀伤之色…就好像回忆到他和雪女的那一段过往之中……
“医仙历代救人无数、但有一个致命弱点：无法救自己，所谓无法救治自己，是医仙的古训；每一代医仙都被要求不能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可是——”
“可是，她为了你、为了爱上你，付出了代价，如今的代价——你敢说，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么，剑圣盖聂？”
犀利的言语，直对盖聂、直插入在场每一个墨家人的心口，让人疼的喘不过气来。
端木姑娘爱上了自己？
盖聂甚是吃惊，却又有一丝了然。
“看、你如此吃惊，却又理所当然的接受，真是可笑”
“既然如此，与其让她毫无结果的活着，还不如就这样好了——这个结局，更适合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铁锤愤怒了：这个女人居然希望蓉姑娘就这样？
“这是个强者的时代、弱肉强食，医仙是最弱的群体、又何况是女人，而她这样的女人、不适合，所以也不值得同情”虞荭澜抬眼看向大铁锤。
“妹妹说的不错呢”赤练赞同，“她，太弱了”
“你这女人真可恶！”大铁锤抡起铁锤，似乎想动手。
“大铁锤，冷静”班大师和雪女急忙劝阻；
虞荭澜却毫不在意、一眼看穿对方的心思“想杀我？”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眼前紫发女子走出角落，然后视线重新回到大铁锤身上“你、根本不是荭澜的对手！”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哪怕是名剑录上排名第七的易水寒”目光直对高渐离。
雪女和高渐离等人同时一惊：这个女子无意间流露出的气势，冰冷彻骨；
此时盖聂已经恢复过来、握紧渊虹继续对上卫庄，卫庄却摇摇头嘲笑道“师哥，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卫庄看向地面上的端木蓉，清秀的面孔已经脱俗、只是再也不会醒来，医仙、就此从世上消失了。
盖聂皱眉、向来从容不迫的他，也会有在乎的东西。
“这个女人又冷又闷，也值得师哥你这么伤心？”
盖聂再一次低头去看端木蓉清秀的脸庞，握着渊虹的手又紧了一分。端木姑娘，盖聂不会辜负你的救命之恩。
“师哥，你好像有些生气啊”卫庄难得地调侃，端木蓉这样的货色、盖聂竟然这么看重？哼，十三年了，他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渊虹剑气燃起，冰蓝色的剑身描绘出盖聂的怒意。
卫庄勾起嘴角，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鲨齿挥动、强劲而有力，就像卫庄一样霸道又坚决；
盖聂捏起渊虹，极速向卫庄挥来。
蓝色的剑气划破长空，与卫庄的鲨齿剑交织出炫丽的画面，鲨齿周身溢出的邪气与杀气，狂野中不断攻击着盖聂的渊虹，两个人打得不分上下。
两个人的力道都很大，都用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剑、剑刃相抵，摩擦出红色的火花，不停跳跃着，然后再落地消失不见。
不分胜负吗？其实不尽然。
因为……
“大叔！”一声响亮的声音让所有人侧目。
那是天明？
褐色的头发随意的扎在一起，一身布衣却显得很精神；最显眼的是他胸前那只有一半的玉佩。
少年手中拿着一把剑，双手紧紧握着、挡在盖聂面前对上卫庄等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大叔的”
盖聂看着这个挡住自己的孩子，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跟着他逃亡了这么久，却也成长了这么多。
“天明，相信大叔吗？”盖聂抚着天明的头，像一个慈爱的长辈一样。
“恩”天明重重点了头，十分肯定的样子表示了他的想法。
“那你站到大叔身后来”盖聂的承诺，就是保护这孩子、直到他长大。
天明握着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挪动到了盖聂的身后，少年稚气的脸上尽是相信。
也许，有些事情、在绝对相信的情况下，就会让你无法相信它的存在！
“什么？”大铁锤一惊、眼中映入一片殷红，那片红色染上了白衣…
盖聂愣愣回头，看着将短剑插入自己身体的孩子。阴暗将他的脸遮住，看不清那少年的表情，短剑、被那少年紧紧握在手中，插入了盖聂的身体。
他惊讶、愣神，却忽然醒悟“你不是…天明”一片血色染红了盖聂的白衣，可见这一偷袭的伤害并不小。
“你到底是什么人？”
盖聂看着那个“少年”幽幽抬起头，露出一双怨恨的眼睛，在阴暗的影子下、哀怨怅恨。
那“少年”的形象渐渐改变，手上的皮肤化成一片一片的鳞片，一缕发落下、黑袍遮面，那短短的剑变成了一柄细细的刺剑。
“黑麒麟！”
是的，是逆流沙的第一刺客墨玉麒麟！
卫庄勾起嘴角笑了，是他、墨玉。
渊虹和鲨齿又迅速碰撞在一起，擦出战斗的火花。
“师哥，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迂腐；要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在你我之间”
高渐离终于明白，盖聂之前的伤并没好、他想阻止盖聂却摇头“这是鬼谷之间的恩怨纠葛，请在座的诸位不要插手”
一直从容淡定的语气让卫庄眉头揉入笑意“有趣”冰冷的眼光扫视着墨家众人，那些废物“你放弃鬼谷、放弃天下，放弃了一切，就是为了保护这一群废物？”
“你什么都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
盖聂很了解卫庄，他所追求的是至强与至高，无论是任何可以变强的、都不会放过。
“哼”卫庄轻哼，似不屑、其实这其中的情绪又有谁知道呢？他为何不愿放弃？他为何执着？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虞荭澜叹息：其实卫庄与盖聂、与她，都一样……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卫庄斜剑、回头看向他身后的流沙，白凤凰、赤练、隐蝠、墨玉麒麟，还有…虞荭澜。
风起云涌，剑启！
墨如血、染白衣，血如画、绘剑气。
当盖聂使出百步飞剑的那一刻，卫庄他…琥珀色瞳孔中溢出惊恐……
只是一瞬间，还没有谁看得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卫庄像是被击中似的、一声吃痛溢出喉咙…
嗯？
虞荭澜睁开垂落的眼，看过去——
“哼”赤练欲要拔出腰间的链剑，已经向前迈开一步却又被人阻止了。
“你现在上去，会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死得都快”白凤凰依旧优雅环手、轻轻道。白凤凰知道，卫庄不仅仅是因为不想让人查手他们的事，还因为他们的对决根本无法加入第三个人；插入的那个人，死得比什么都快，这也是卫庄不让他们再出手的原因。
赤练不再上前，却还担心；而白凤凰则是看向一边的虞荭澜，后者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让他不能理解：她似乎毫不担心？
鲨齿脱离了卫庄的手，在空中翻转一圈之后、重重的落下，插立在地面上，红色的杀气与剑气，悄悄淡了。
盖聂收回渊虹，转身看向卫庄、那是他的师弟。
鲨齿静静立在地面上，卫庄冰蓝色的眼看着离开了他的手的鲨齿，笑了。
“一刃封喉，百步飞剑？很好，你果然练成了纵剑术中的最高的必杀之剑”
“你确实变强了。”盖聂转身看着卫庄：而且是很□□庄精壮的身体极致完美，属于最强的体魄。盖聂知道，卫庄对于自己变强的要求几乎是极度。
“可惜，这是你最后一次用百步飞剑了”
鲨齿杀气奔腾。白发飘逸、美丽却危险，如此狂野。
剑气再次涌动，狂乱如暴风，以卫庄为中心向四周围窜去、如一条腾飞而起的黑龙，张牙舞爪冲向九天，风雨袭来卷起万丈波澜，铺天盖地淹没世界、淹没人心。
血色狂乱、剑气动荡，白发飘扬……
虞荭澜眯起眼：那是——
相同的招式、相似的剑形，那是…属于卫庄的——百步飞剑！？
“你会百步飞剑？”盖聂的眼中尽是不相信。
“我本是鬼谷弟子，师傅他老人家又凭什么不教我剑法呢？”卫庄笑得鬼魅，深意不明。
没有人知道，只有卫庄自己明白。
卫庄再次挥动鲨齿、狂舞，招招紧逼，丝毫不肯退让。
“不好”高渐离看向盖聂与卫庄……
铮…噔！
红色与蓝色的剑相交，重重铮音。
血，染上冰蓝色的剑身，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狂傲的白发，终在这一刻暂停了飞舞。
鲨齿渊虹紧紧挨抵，擦出一串有一串的零星火花，彼此的力道都刚刚好、都让对方无法移动，也无法继续下去。渊虹冰蓝色的剑身刺进了卫庄左肩，血染红了他的黑衣，晕出一片血迹。
“啊…”赤练朱唇轻张，她不相信，卫庄他竟然……
风云已过、一道光亮擦过天边，大雨滂沱随即而来。
“结束了。”虞荭澜终于再次低声开口，随即整个人身影不见了；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消失……
随即，只听‘丁’的一声脆响及其细微，在大厅之中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盖聂和卫庄的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