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端木蓉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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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终还是来临了。
卫庄走到端木蓉身边，扬起鲨齿——
“最后一个。”
端木蓉抬起，望一眼卫庄、望一眼鲨齿，淡漠无言。
终于要结束了么？
却忍不住的抬起看向那个站在角落中的紫发女子……
鲨齿向下落去，似乎将终结一切；
雪女和高渐离来不及阻止，也无法阻止。
但、鲨齿并没有落下。
“来了…”站在角落沉默不语的虞荭澜忽然轻轻开口。
随即一股杀气…就像是证明她所言非虚一般，绝对沉重的杀气、无与伦比的强大，压抑着人心，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停下了，全部转头看向角落中站着的女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前方不远处——
如此凝重的杀气，莫非是……
长长的隧道之中，明亮的走廊之外、无数的重甲兵东倒西歪，悉数倒下，没有血的痕迹，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尸体上，飘散着鸠羽千夜留下的美丽紫色，暗兆着死亡。
无声无息的出现、竟然没有人发现。
赤练朱唇微张：如此强大的杀气，难道是他……
一身白衣、随着脚步微微摇晃，一直都是从容淡定的脸、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从来没有大喜大悲，只有偶尔微微皱眉。
男子灰发白衣，长剑指地，眉宇之间透出冷静与信仰；
就是他，就是他…
如此斯文儒雅的白衣男子，却是这个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剑：一个绝对的强者，一个纵横天下的霸者。
白衣男子微微抬头、眼光偏转，移到地上的清秀伊人身上；四目相对，瞬间、只剩下他们。
她的眼中、只有他，他的眼中亦有她，却在注意到那个站在角落中的沉默女子时，已经不仅仅只是她了…
这一点，卫庄注意到了、白凤凰注意到了、赤练也注意到了，盖聂对虞荭澜的意外注意、让人不解，莫非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子的不一般？
端木蓉当然也注意到了，不知是开心还是惋惜，复杂的心情、复杂的情绪：他来了，是来救她的，那为什么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惜呢？因为，卫庄、他们之间的决战？还是因为他望向那个紫发女子的难懂神色？
他，会赢的对吗？
盖聂看向虞荭澜的时候，虞荭澜似乎没有注意到；
卫庄和白凤凰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意识到；
她的注意力，透过盖聂身后那无止尽的隧道深处、看到的是无止尽的路，因为阴阳术的关系，她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其中包括预测……
所以她的双眼，有片刻的失神；直到看到端木蓉脸上的失落表情，才发觉到。
目光移到盖聂身上，不禁叹息：盖聂和卫庄太像、都会去忽略自己本来很在乎的东西，尽管很担心。
“小庄”
盖聂开口，沉稳的语气、却有着不同于别人的沧桑，稳重之间还有许多淡然的声音。
“师哥”卫庄像是回应一般，也叫出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称呼。盖聂他终于来了！
“好久不见了”
“十三年了”盖聂看着身着黑袍的卫庄，他早已不再像十三年前的那个少年，但还是那样的霸气与邪气。
一种安静在大厅里三开，轻轻的、却无法让人安静，那是他们在对视之时产生的强烈杀气，各自的气场都无限扩大开来，将所有人拉拢其中、无论是否你愿意。
“出剑吧！”
蓝色的渊虹被盖聂拔出，那是他最为在意的。剑客的生命就是剑，而盖聂似乎对剑的领悟不一样。
卫庄笑了，这场等待了十几年的宿命之战，终于到来。
扬手、翻转，再次提起的时候，卫庄已经把黑袍脱下；甩手、黑袍似夜漆黑，飞扬空中。
卫庄强壮的体魄展现在众人眼前，几近完美的体格、几乎完美的比例。
虞荭澜终于眨了眨眼：卫庄的身体如此…完美，这是她上次被卫庄搂在胸膛中就感觉到的；只是虽然她在卫庄身边好歹也有一些时间了，却从没想过他的体格竟然这么好。
难怪——难怪赤练会……
虞荭澜转头看了看赤练，若有所思。
赤练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妩媚笑起、卫庄看起来很认真哦！是啊！毕竟这是他追求了许久的目标。
鲨齿被卫庄握在手中，邪气四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霸气与邪气，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王者一样、像太阳一样耀眼。
师哥，你我之间、是该有个了断了。
卫庄双手握剑，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向盖聂而来。
渊虹也同样燃起剑气、冰蓝色的剑身迅速泛起杀气，与卫庄的鲨齿紧紧碰击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响声。
他们的宿命之战，终还是、开始了……
鲨齿红色的剑气散在空气之中，和渊虹蓝色的剑气互相交映、在大厅之中舞出别样美丽的场景。
噌！
盖聂与卫庄再次挥剑相聚，两把神兵利器碰撞在一起，震荡开强烈的剑气，杀气再次上升一个档次。
卫庄又挥鲨齿，这场战斗、他们-他与盖聂都不会像十三年前一样，只是简简单单的交手而已！
盖聂微微皱眉，面对卫庄更进一步的攻击只是有些无奈而已；他们本是同门，却要一生一死。这样的他们，被门规束缚的他们就算是强者了吗？
虞荭澜看在眼里，内心叹息盖聂还是妇人之仁。
他心太软、不够强硬，所谓的强者理念在她看来就是除了外力之外、内心也必须强如铁石。
渊虹划过卫庄紧紧抵来的鲨齿刃锋、擦出星星火花，盖聂绕过卫庄身后，巧妙的躲开了攻击。转而、跃向另一边，那个端木蓉的方向。
盖聂皱着的眉头又再次加深，他感觉到了杀气，可是来不及躲开这一击……
虞荭澜突然抬起眼，看向身边那一抹白：白凤凰…
一枚漂亮的银针窜过，随即羽毛、一点都不轻柔，直直插入端木蓉的胸口，血染红素衣沾染白羽、此时就像一朵美丽的彼岸花，绽开在胸前、向思念的人诉说着最后的心愿…
白凤凰轻轻落地回转，手指间夹着两根银针、还有一根针让他俊秀的脸上划破一丝血红，却没有影响他的美丽。
是了，他是要偷袭盖聂、却被端木蓉忽然站起身来挡下了。
…所以白凤凰这样的行为，基本算是多余……
虞荭澜又垂落眉毛。
“端木姑娘”盖聂急忙上前，只手拦住端木蓉快坠到地面的背、急急的呼唤着“在下还未报答端木姑娘的救命之恩…”
盖聂记得，盖聂都记得，那些端木姑娘曾经救过他的事情、他都记得、放在脑海中。
镜湖医庄，救你、是我的决定；
亡命之途，这是西施毒的解药；
鸠羽千夜，你要好好活着，你还欠我的一条命。
端木姑娘，可还记得在盖聂这里还有一条属于你的命、怎可以就这样离开，端木姑娘…
端木蓉慢慢闭上眼，似乎是知足了。
…师父……弟子终究还是违背了您临终的遗训……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端木蓉之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