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Part48. Soulma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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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服部还是有些不适应，身上盖着的夏凉被散发着薰衣草的清香，和越水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对了，现在不应该再这么生疏地称呼她，迟早，小七会冠上服部这个姓，想一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屋子里的空调已经关掉，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透气，大概是有人起早帮自己做的这一切吧。服部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仿佛一切跟做梦一般。这间屋子摆满了他的东西，衣橱里塞着他的换洗衣物，床头柜上放着的他最喜欢的书也被摆的整整齐齐，书桌前摞着的卷宗也被重新归纳好，靠门的架子上摆着小盆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还用杯水压着张纸条。他拿开杯子将纸条翻过来，上面是她娟秀的小字：
【喝完水去洗漱，等下吃早餐】
他笑了笑，将纸条夹紧平时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内侧，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水，甜甜涩涩的，许是加了蜂蜜。
二楼两间卧室，共用一个洗手间。越水很客气地将本来不大的梳妆台分给他一半，又将他带来的洗漱用品按顺序一一排好，剃须刀在最右侧，然后就是护肤的用品。
而服部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上面，他伸出手指一个一个仔细观察着越水的东西，超市里随处可见的洗面奶，便宜好用的婴儿护肤产品，不认识的牌子的唇膏，还有从中国进口的鸭蛋粉，花花绿绿的瓶子不算多，但也足够让服部眼花缭乱。
女人终究是女人，服部洗了把脸想着，即使小七不像小姐姐那样钟情于各种包包，但也不可能说不喜欢吧。
服部下楼时，越水正卷着寿司，头发嫌热用发圈拢了起来，穿着宽松的棉质半袖，外面套着围裙，一旁的锅里好像还煮着什么东西。
服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趁她不备一把搂住她的腰，听到她一小声惊呼后，他满意地亲了口她的脸颊：
“早上好，小七。”
“真是的，”越水还有些不太习惯，扭捏着身子想保持距离，“怎么又搞背后偷袭这一招？”
“提醒你要再多张个心眼喔，”服部像块牛皮糖一样贴着她怎么都不肯撒手，“不过，你的背后以后可以交给我。”
“好啦，去那边坐着等，我很快就弄好了，”试着甩了甩无果，越水只好放软声音求着他，“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那我可以要一个早安吻吗？”服部把脸凑过去，“亲完我就放开你。”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越水瘪了瘪嘴，却又觉得腰上一紧，才妥协着，“好好，就一个啊。”
她看着他俊朗的侧脸，眼睛慢慢合上，身子渐渐向前倾，眼看就要碰到他的脸，却不想服部头一转，越水的吻也就直接印在了他的唇上。
“唔……”
察觉到不对的她立刻睁开眼，却又被服部按住头搂紧腰，半推半就地把这个浅吻加深了。
“好了，任务完成，”服部不知过了多久才放开她，看她又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再一次亲了她一下，她如小鹿般的眼神无辜地看着他得逞，他只好嘻嘻一笑，“刚刚那个，就当是赠品吧。”
“喂……”
越水话还未说完，门铃声不适时地响起，打断了两人。服部慢慢收回脸上的笑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和越水对视了一眼；星期六上午7:03，什么人会在周末清晨拜访侦探事务所？
“我去开门。”服部拍拍越水的肩膀，随手披了件运动外套，开门出去。
院门外，两个男人背对着屋子四处张望，身上的深色汗衫背部湿得一塌糊涂，稍高一点的那个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指着路口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您好,”服部走近，但并未打开大门，只是隔着栏杆打量着这两个人,“这么早，请问有什么事吗？”
“喔…”高个男人回过身，将手机迅速放进裤兜，“你就是户主么？”
“不是。”
“我们是警察，”高个男人亮出证件，“走访调查，麻烦配合一下。”
福冈县警刑事部搜查一科，川口隆吉。
服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证件上的名字，点点头：
“请进。”
“我们刚搬过来，所以还有点乱，见谅。”
高个男人皱了皱眉，站在门口打量了一圈，开口问道：
“昨天搬过来的？”
“是的，昨天上午，”服部拿出茶具，“茶叶可以吗？”
“不用麻烦了，我们问两句就走。”
两人倒不客气，一个进了屋直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停地翻着警察手册，另一个则拉开了正对前院的客厅窗帘，眯着眼看向外面。
“两位请，”服部端出两杯水，递到茶几上，“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户主人在哪里？”
服部抬眼看了看另一位警官，犹豫了一下，慢慢站起身：
“越水，下来吧。”
楼上悉悉索索一阵声音过后，越水披了件披肩走下楼，快速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况，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两个陌生人身上。
“两位警官，请坐。”
还没等川口开口，越水微微一笑，示意两人坐下：
“刚从案发现场过来吧？”
闻言，两人动作一僵，面面相觑。年轻的警官眨巴眨巴眼，放下警察手册，直愣愣地掏出胸前的证件，一本正经地念着：
“我是福冈县警刑事部搜查一科的立花久…”
“警官，”服部打断他，“既然是案件排查阶段，就请节约时间，直入主题吧。”
川口挑了挑眉，在单人沙发坐下，十指交叉放在膝上，身体前倾：
“请问，越水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间屋子的？”
“前晚坐飞机从东京回到福冈，昨天----也就是8月14日----开始搬家整理东西，计划下周正式营业。”
“之前一直定居东京吗？”
“是的。”
“这样啊…”川口停顿了一下，“那您和周围邻居的关系如何？”
“点头之交，”越水耸了耸肩，“不过因为经常往返两地，三餐基本均在东街街口的那家便利店解决，所以偶尔会和便利店的老板聊几句。”
“不，我的意思是…对街那栋老式公寓的住户，您有认识的吗？”
“…对街？”越水下意识看向窗外，“平时只是经过，没注意。”
“8月13日晚，您是几点回到这里的？”
“晚上8:00的飞机，9:55到达福冈，乘坐出租车回到这里已经接近晚上11:00了。”
“在那之后，你有发现对面那栋公寓有什么异常吗？”
“就像您刚才看到的那样，”见服部将窗户关上，越水捡起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把屋内的空调打开，发黄的老台式空调发出吱呀一声，吞吞吐吐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因为对街的老式公寓仅有两层楼高，而我们街北的建筑设计均为独栋住宅，所以采光良好，阳光充足；也正因如此，在夏天阳光直射进客厅，白天屋内温度过高，如果没有窗帘进行遮盖，其实是很难挨的。”
“您的意思是…”
“一般情况下，正在装修的房间都要保持通风，既是夏日又需要通风的话，屋里是不会开空调的，这样的话，一直拉上半遮光的纱质窗帘，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而且如果是晚上的话，”服部接着越水的话继续说，“即使对街公寓是半封闭的住宅，走廊处于室外，可是夜晚照明光线不足，也很难看到些什么。”
“这样啊……”
川口隆吉和立花久对视了一眼，表情微变。
“虽然这么说，还是按照程序，请你们辨认一下这三个人的相貌特征吧。”
越水接过照片。是三张证件照。
第一张的男人大概四十五岁左右，虽然有些中年发福，但从眉眼中依旧能看出他长得并不差，左颧骨上方眼下的位置处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还算是容易被记住的类型。
第二张第三张则都是女子。第二张的女人三十多岁，梳着马尾，有着饱满的额头和标准的鹅蛋脸，双眼也生得十分美丽，脸颊两侧有明显的梨涡，整体来看却是明显的苦相。
而第三张中的女子只有十四五的样子，眉目清秀，梨涡有浅浅一点，脸型和第二张里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气质却不大相同。
越水将三张照片平摊在桌上，细细对比，最后略带抱歉地耸了耸肩：
“我没见过这三个人。”
立花抬眼看了看川口，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这次又白跑了”的字样。川口搔了搔后脑勺，双手搓了搓大腿，然后站起身对着越水和服部笑了笑：
“多谢你们的配合。”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尽力。”
川口哈哈地打着马虎眼，跟在身后的立花也冲越水点了点头。虽然没能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表面功夫也得做个全套不是？
刚走到门口，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的商务车就开了门，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副驾驶座跳下，拿着对讲机乌拉乌拉说着什么，对着还在院内的川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车。
“等一下，越水小姐，”立花久忽然卡在门前，双眼紧盯着越水，脸颊憋得红红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和川口警官的身份的？”
越水楞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立花久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手里拿着的是警署内部通用的警察手册，随身携带的油性笔也是方便夹在册封上的短小款，”越水指了指他，“最近两个星期福冈并没有降雨，可两位脚上的运动鞋都沾满泥巴，身上的衣服上的盐渍也是晒干后再被浸湿的…”
“这…就这么简单？”
“其实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服部补充道，“对于侦探来说也是一种破案手段……”
“服部…平次？”
眼镜男忽然打断服部的话，略带诧异地看着他。
“你是服部平次吗？”
服部愣了愣：
“是…”
“警视厅警察学校03届？”
服部也有些惊讶，这才细细打量起了这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你是……”
“冲田縂司？”
“冲田縂司！”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傍晚时分，越水侦探事务所的门铃再一次响起，透过门镜，越水看到早上那个姓冲田的警官站在院门外，左手还夹着根快燃尽的香烟，来回不停地张望着。
越水将他请进屋，端了烫过的清酒和几样下酒菜上楼后，她并没留席，而是将二楼的空间留给服部和冲田，自己则下楼继续整理文件。
二楼吧台式的餐桌正对着落地窗，此时暗紫色的窗纱已经被拉上了半边，透过另外半边的玻璃，能隐约看到对面公寓走廊。服部坐在吧台左侧，手里拿着一本街道路线图翻看着，不时用铅笔标注着些什么。冲田走上前，坐在服部的右手边，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路线图，指了指被他划了两次圈的地方说：
“你在调查今天的案子？”
“只是随便看看，”虽这么说，服部的眉头依旧紧锁，“今早的例行排查弄得整条街都不安生，各种消息真真假假眼花缭乱，反正也是闲余时间，我想满足一下常人都有的猎奇心理。”
“不过，明天的报纸上，警方就公布这件案子的初步公告，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冲田将酒杯斟满，一仰头饮了进去，“话说回来，早上看到你出现在这边，吓了我一跳。”
“怎么？”
“自从你从警视厅辞职之后，我就只能在新闻报纸上见到你了。”
“因为我发现，我还是更适合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生活，”服部笑了笑，“对了，还没问过你什么时候调到福冈县的？”
“你辞职的那年，警视厅和各县警察本部交流，就把我交流到这儿了，一转眼也七八年了，”冲田晃了晃头，“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不是让我等明天的报纸嘛，”服部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再怎么说我也不是警察了，如果不是警方需要援手的话，我是不会做这种便宜买卖的。”
“这么快就想给女朋友招揽生意啊？”冲田哈哈大笑几声，“好，叫她上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Part48. Soulma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