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柯南同人：30啊》盛夏的幸福爱情

30、Part 30.Red stories（中）

　　十年前

　　当灰原接到贝尔摩德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博士家煮着咖喱。冲矢昴已经回FBI总部报到，某位变回去的大死神也跟着他去了；博士出门买等一下大家要吃的布丁，少年侦探团正围着电视看最新上映的假面超人真人版。
　　“什么啊，一点也不好看！”
　　“就是，那个姐姐好老诶！”
　　“那个假面超人做动作好不标准，明明应该是这样的啊……”
　　三个孩子并没有因为江户川转学的原因而消沉，每天依旧过得没心没肺逍遥自在。
　　“嗨，我的小猫咪，最近过得怎么样？”
　　因为座机过于老旧，无法显示号码，灰原以为一定是博士忘记了大家要的布丁口味，顺手接过来，听筒那边却是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怎么是你？”
　　手上的电话险些掉进锅子，灰原盖上锅盖，瞥了一眼还兴致勃勃的三个孩子，走进卧室关上门，尽量压低声音说。
　　“怎么不是我？”贝尔摩德的声音依旧魅惑。
　　“你想做什么？”灰原觉得自己的手心一定都是汗，“是想处决我，所以来打声报告？”
　　“你说，如果Rum那家伙把Angel带走了，我应该怎么做？”
　　“他带走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不相干的人吗？我不觉得。”
　　灰原移动到窗前，大门外正停着一辆还没熄火的哈雷V-Rod，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女人正冲着她挥了挥手。
　　“我要拿你去做个交易呢，Sherry，”灰原躲在暗处看着她，贝尔摩德却好像能捕捉到她的一举一动，“你可比Angel更有魅力，至少Gin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出去的话，大概这里会变成屠宰场吧，”灰原解着腰间的围裙，随意扔到地上，“在你风衣左口袋的那把小型女士手【】枪，不用再藏着了吧。”
　　“哦呵呵，我的小猫咪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
　　耳畔传来贝尔摩德毫不掩盖的笑声，灰原穿着外套的手不禁颤了颤，她知道自己只是在做无用的掩盖。
　　“等我两分钟，我自然会和你走的。”
　　她打开衣柜，脱下那条沾满咖喱味道的家居服，从衣柜底部拿出一条深红色的毛呢裙，套上黑色的过膝袜，选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这些都是有希子阿姨，哦不，有希子姐姐送给她的生日礼物，bonpoint的高级定制。
　　她早就计划好，如果有一天不得不自己去面对组织，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而最棒的颜色便是深红色和黑色，是她最钟爱的两个颜色---也是被枪杀时最不容易被看出来血迹的颜色。
　　“我出去一下，你们在屋子里好好呆着，哪儿都不许去！”
　　“灰原同学穿这么漂亮，是要去见什么人吗？”圆谷光彦红着脸问。
　　“嗯，我，我姑姑在外面等着我，”灰原觉得自己的演技好像还不错，“我们很久没见了，晚饭你们和博士一起吃吧，咖喱已经好了。”
　　“那我可以把你的布丁吃掉吗？”小岛转过身问她。
　　“随便。”

　　灰原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被绑在某个地方，四周昏暗，不过那双红皮鞋倒是没能弄脏。她抬起头看向前方，令她惊讶的是侦探事务所的小姐正绑在她对面的十字架上，白净的面庞此时伤痕累累，眼睛微闭，手腕还在流血。
　　“喂！”灰原大喊着，“振作一点啊！”
　　“小，小哀？”小兰终于清醒了些，抬头对她笑笑，“你怎么在这里？”
　　“别睡过去，兰小姐！”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和地上一滩乌黑的血迹，灰原才意识到出了什么状况，“在江户川君没来之前，不许睡过去！”
　　“柯南吗？为什么是柯南……”小兰脸上绽放出笑容，笑着笑着，却又开始抽泣，“为什么不是新一呢？小哀，柯南不会来救我们的，来的只会是新一啊……”
　　灰原一怔，脑子却好像一团乱，兰小姐的意思是说，她已经知道她和江户川的身份了吗？
　　“呦，小猫咪醒了？”贝尔摩德进来的恰到好处，身后跟着Vodka，“Angel什么都知道了呢，你和cool guy的身份，不用谢我。”
　　“多嘴的老女人。”灰原小声说。
　　“Sherry变得好小啊，”Vodka上前仔细端详着灰原，嘴里还发着啧啧声，“aptx4869还真是神奇，改天我也试试。”
　　“喂！”贝尔摩德踢了他一脚，“不是要和我谈交易吗？我要Angel，Gin要Sherry，各取所需。”
　　“我改主意了，贝尔摩德，”Vodka身后传来熟悉的冰冷的男声，令灰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他们两个，我都要。”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Gin，”贝尔摩德抚摸着腰间的手【】枪，“我帮你抓你的小野猫，你放了我的Angel。”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贝尔摩德，”Gin直接拿枪抵住她的太阳穴，露出凶狠的表情，“别以为Bourbon死了就没人知道你的秘密。”
　　贝尔摩德瞥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兰，水绿色的眼睛转了转，打开Gin的枪口，双手举着向门口走去。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上帝吗？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么世上拼命努力过活的每一个人，不就不应该遭到不幸了吗？不过，至少天使对我微笑过，一次也好。”
　　她念出一大段台词，随后消失在破烂不堪的大门口。
　　小兰看着她的背影，喃喃着：
　　“我…是不是见过她……”
　　灰原望着她的眼神不由地停住，皱了下眉，不过都是发生在一秒之内的事情。
　　Gin只是冷冷地看了看她，然后给了Vodka一个眼神；Vodka点点头，两人便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兰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什么，就被Vodka以极其鲁莽的方式打晕了过去，关东地区的空手道冠军此时被绑在十字架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灰原的身体随着Gin的脚步声不断的颤抖着，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Gin嘴里发出的得意洋洋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好蠢，蠢到Gin已经站在离自己不到5米的距离时，还相信工藤新一的出现。
　　自己瘦小的身躯现在已经完全笼罩在Gin的黑色风衣下，此时他正笑着，看不出任何感情地笑着。
　　砰！
　　硝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灰原在一瞬间感觉到脸上沾了什么液体，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她才仰起头，发现那是从Gin的左臂飞溅出的的血，深红色。
　　在一霎那，Gin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却没那么紧紧地抵着；在他偌大的身影移开的瞬间，她见到了那个让她觉得自己好蠢的男人----
　　“灰原！你怎么在这里？”
　　工藤新一已经灰头土脸，脸上还带着些擦伤，此时正气喘吁吁地拿着枪对着Gin，脸上的神情只能用惊讶二字形容。
　　“不用管我！快去救兰小姐…唔……”
　　灰原的嘴被Gin捂上，一时发不出声音，而另一侧还在昏迷中的小兰也正被Vodka用枪抵着头，嘴边还残留着血迹。
　　“兰！”
　　工藤分神的时候，Gin的手【】枪离开灰原的头，迅速朝他开了一枪。
　　砰！
　　再一次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她看见他左肩中弹，血也随之喷涌而出。她拼尽全力地挣扎着，却被Gin紧紧按在座位上不能动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中枪半跪在地上，再忍着痛慢慢站起，她的心也在不住地抽搐着。
　　“你就是我们Sherry的骑士？”Gin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一介莽夫罢了。”
　　“什么你们的？”他举着枪再次站起，对准Gin，“从她倒在我家门口的那一刻，她就是我的了！”
　　她的呼吸一滞，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Gin按着她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不知喜怒。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工藤接着说，“放了他们两个，其余的我不想再多说。”
　　“我只能让你带走一个，贝尔摩德口中的Angel，或者是我的Sherry。”
　　“到这个地步，你们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工藤挑了挑眉，“死在这里或是在牢中活下去，没有区别。”
　　“可现在是二对一，骑士先生，”Vodka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们可以干掉她们两个再干掉你。”
　　“Sherry，”Gin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不为你的残生争取一下吗？”
　　灰原的眼一直半合着，不敢去看屋内的任何一人，她怕Gin魔鬼般的笑容，她怕小兰苍白的面庞，她怕Vodka隐藏在墨镜后的双眼；她怕，她怕看到工藤新一此时的样子，她怕看到他的目光聚集在另一侧的小兰身上，留给自己的只有侧脸；她更怕他那灼热的目光是对着自己的，那种让人看了便无法偏离的目光，她已经沉溺了近五年，无论是藏在平光眼镜下或是存在于工藤新一这个躯体里。她想逃离，发了疯一般地；她输了，她不是冷血的背叛者，她只想做一个有心的普通人！
　　恍惚犹豫之间，小兰醒了，受到这般折磨之后连声音都很微弱，但却在另外几人的沉默之中显得格外清楚：
　　“新一，等我，等我们出去，我有话对你说…你不想问在伦敦时我的回答吗？等我们出去，我便告诉你答案……”
　　眼看小兰要再一次晕过去，灰原便什么也不顾了，尽力甩开Gin的手，对着工藤的方向大声喊着：
　　“我灰原哀从来就不认识什么工藤新一！哪怕作为宫野志保的时候也是！无论哪一个身份，我自始至终唯一相信唯一爱过的人----”
　　她顿了顿，闭上眼。
　　“只有那个从来都不存在的江户川柯南！”
　　“……所以，请不要为无关的人浪费活下去的资格！你没权利让兰小姐受罪，也没权利干涉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的生死！”
　　她好像用尽了力气，还在不断的喘息着。她从不在乎自己的结局，但她曾保证过，要还给江户川一个正常的人生。
　　“……灰原，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大概过了很久，她才听到他的声音，“或者说，宫野志保，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对于我Sherry来说，你只是我饲养的十几只小白鼠之一，”灰原的口气冰冷，“一个成功的试验品而已。”
　　“……是么？”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知道了。”
　　“那么？”Gin几乎认定他的选择了，捏着灰原的手又紧了紧。
　　“我要她！”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声音。
　　灰原已经准备好接受Gin的子弹，双眸紧闭。可身上的束缚一下子松开，自己被Gin从椅子上拽起来，推搡着往工藤新一的方向走去。
　　“她是你的了，”Gin将小小的她一把推到他的脚下，冷哼一声，“想不到工藤新一有恋童癖。Vodka，把那个女人带走，留着有用。”
　　两把枪抵着还在昏迷之中的小兰，工藤解开绑着灰原双手的绳子，只能看着两个人接近，接近，然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工藤，追上去啊！”灰原拽着他的衣服，“你是在做什么？”
　　“嘘，不用担心兰，”工藤四下看了看，“这里到处都是针孔摄像头，咱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喂！”
　　他抱起小小的她，她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尴尬了那么一秒之后，他笑笑，又向上抛了一下她，说：
　　“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救出来的感觉怎么样？”
　　“多谢工藤先生了。”
　　阴阳怪气的两个人朝着与Gin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