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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Part18. Nor ...

  •   【我今天和他一起去看了绿萼和朱砂,据说是从中国引进的新品种呢,在冬天才会开的花,萼绿花白。我说那雪花才叫冬日里的花,他笑我太天真……】
      【今天的东野老师好奇怪,竟然让画一幅心目中的蛇蝎美女的漫画,还要融入自己最喜爱的风景,说是要让心中最厌恶的和最喜爱的融为一体,才知道什么叫艺术……】
      【果不其然地受到表扬了,并不开心,宫本这几天回老家,西本那几个女生看我又不顺眼,真是的,明明不是学画画的料干嘛来和我……】
      【我的画被裱上了!真希望宫本能看到,我画的可是他最爱的景色啊……】
      走廊被打扫得一干二净,连窗台上的灰尘都不见了踪影,更别提这干净的墙面。白马和服部一筹莫展,只能再看这些细碎的字条;以及,询问面前这个至今不怎么愿意说实话的宫本。
      “绿萼和朱砂?是什么?”白马挑出几张纸问宫本。
      “我不记得了……”
      “那她说被裱起来的那幅画呢?你有见过吗?”
      “没有印象了……我回来就参加了她的葬礼。”
      “你和她共同的朋友呢?”
      “并没有……”
      “够了,白马。”
      服部腾地站起来,拽住那人的领口,凑近他:
      “不想我们报警的话,最好能把想起来的都说出来!不要像现在这样,像个懦夫!”
      两分钟,两人足足僵持了两分钟。白马皱着眉看着宫本,却没像十五年前那样阻止他。
      有时候,暴力一点好像更有效。
      的确如此。
      服部放下了宫本的衣领,白马将这四张纸条推到宫本面前,然后,听他战战兢兢的证词:
      “就,高二那年圣诞节,我的朋友说去富士山的路上,有一个村子种满了冬天会开的花,叫绿萼朱砂。绿萼和朱砂都是梅花的一种,我觉得不错就带她去了……”
      “地址。”
      “大概是富士吉田市到鸣沢村……”
      “那里,应该能看到富士山吧?”白马问服部。
      “应该,就是那里,”服部点点头,瞪了还在畏缩的宫本,“这么简单的推理,如果你能早点说,也许越水就不会……”
      “带着他走吧,说不定有点用处,”白马拿起车钥匙,“看管他的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服部你比较放心呢。”
      真是的,什么时候都不忘损他两句。服部拉着宫本,对走在前面的白马撇撇嘴以示不屑。

      “那个,我能问一下吗?”半路上,宫本弱弱地问着,“你们怎么肯定就是那张纸条上的地方?”
      “这么费脑力的活动,白马你来回答好了,”服部拉着宫本的手腕不放,“亡命之徒要是对证人不测,我们可就麻烦了。”
      “一代又比一代差啊…“白马感叹着,“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们为什么不着急呢。”
      “那,”宫本的头低了低,“为什么?”
      “他的目标从头至尾都只是你而已,不是跟踪狂,而是时刻提醒你不要忘了那个女孩而已,我们设计的越水的出现改变了他的计划,变相地激怒了他。绑架越水不是他的本意,所以越水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绑架犯是想引出你而已。”白马解释着。
      “估计绑架犯已经知道越水和我会面的事情,误会了什么,才出此下策的。”
      “冲动的侦探还是老样子啊,”白马轻笑,“接着说那四张纸条吧。普通人看了都知道那是连着的几天日记,加上信里的【绿萼朱砂】、【蛇蝎美女】、【最喜欢的景色】,明显是绑架犯故意引知道最初的那条线索的人上钩,拼在一起整理一下顺序,就知道绿萼朱砂所在地就是绑架犯所在的位置---不过,不得不说,他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那当初的信件又是……”
      “利用你的习惯罢了,”服部拍拍白马,示意他闭嘴,“越水不是和你说过吗?身边的人。不过看你的样子,神经大条的大学男生无误了,所以当初越水问你的时候你才什么都不记得。”
      “大学男生?什么意思?”
      “只在考试前和上课的时候翻开书本啊,”白马把车停下,“我以前带过一个大学学期的课程,无所谓的选修课,所以大家都很松散啊,有时候连书都懒得翻一下,还经常有拿错教材的人。”
      “那美杜莎是什么意思?”宫本被服部拽下车,注意力却被推理吸引过去。
      “朱砂,是第一个提示;”服部看着前面还没开花的梅林,“石头,美杜莎,第二个提示。美杜莎不就会把看到她的人变成石头吗?今早的快递,就是这个意思。”
      “可他们在哪里啊?”
      “我问你,富士山顶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啊…所以说,他们是在这个山坡的顶端吗?”

      越水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她试图扭一扭发酸的脖子,却发现好像已经落枕了,双手反绑在一棵树干上,而自己则以这样侧躺着的奇怪姿势睡了一晚,真不容易。
      昨天弄到自己的男人用的是乙【】醚吧,看来他没打算对自己怎么样呢,一没钱二没色,不是冲着钱来的,那应该就是那个寄件人了,唔,现在又加上一条绑架犯的罪名。
      “醒了?”有人在树干后问她,无奈双手反绑脖子又落枕,根本看不见那人的样子。
      “嗯,醒了,有吃的吗?”越水试着和他多对话几句,或者能让他转过头来。
      “没有,饿着吧。”那边的男人这么说着,然后变没了动静,八成是睡着了。
      越水环顾四周,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平地,绑在手上的麻绳一动,那边的人就会听见声音,也不能割断绳子;她望了望不远处的富士山,又看了看朝阳,时候还早,而且按照自己只被反绑了双手的形式,这绑架犯必定是有十成的把握某人会来,到时候,自己就干脆先睡一觉再看好戏吧。

      “起来,有人来了,过去吧,没你的事了。”
      十分钟前,越水被戴上眼罩,现在又被拉着起来,然后往前一推,撞进一个滚烫的怀抱,被人紧紧地抱了一下;接着,另一个人解开了手上的麻绳,替自己温柔地摘下眼罩,开口唤了她的名字:
      “越水,还好吧?”
      眼前的光因为没有树木的遮挡而显得过于强烈,但并不影响越水耳朵的判断力,她立刻推开那个怀抱,然后回答:
      “没关系。”

      “那扮演着雅典娜的你,也应该收手了吧?”
      “收手吗?”那男人冷笑一声,“并没有这个打算呢。”
      “柴山,为,为什么是你?”宫本躲在三人身后,惊恐地说着。
      “提醒你啊,我的波塞冬,”那男人上前,伸出胳膊,拽出宫本,“美杜莎们的下场有多惨啊……干嘛还自甘堕落呢?你看,他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他们可以将你最喜欢的和最讨厌的东西融合在一起,也可以脆弱的不堪一击,你看啊,他们才应该是石头呢…被人用力的一击便粉碎了……”
      话还没说完,服部准备扯开他的手的时候,他脸色一变,一直缩在左手口袋里的左手好像要拿出什么的样子,越水低着头,却被那一道白刃晃到了眼睛。
      “小心,服部!”
      她撞开服部与柴山正相互拉扯的胳膊,就那么斜斜地用身体撞了过去,像是本能反应一般。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选择,一如现在捂着流血的左侧肩膀、跌坐在地上的越水。猩红色的血顺着指缝滴到泥土中,倒是不那么明显,可渲染在白色的T恤上,又那么触目惊心。
      转眼间,形式好像发生了逆转,白马踢掉了柴山手上的刀子,有些吃力地压住了他;宫本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山下的警笛声倒是响亮极了。
      “服部,越水怎么样?”
      “左肩膀被划伤了,伤口还不算浅,”服部掏出手帕帮她捂住伤口,又试探了一下她的体温,“越水好像有点发烧,我们得尽快回去。”
      “你先带着她下山,我在这里看着他就好。”
      “喂,白马,”服部扶着越水站起来,让她尽量靠在自己的身上,“这种体力活你很擅长吗?”
      “是,不擅长,”白马好不容易将柴山压在身下,用刚才绑住越水的绳子,绑着他的双手,“不过挺个几分钟还绰绰有余。”

      越水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肩膀上的伤口漫出来的血染在服部的夹克上,血腥的味道在这森林里弥漫的很是浓烈。互相搀扶的行走速度实在太慢了,越水依旧是半清醒的状态,服部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小声地了句“对不起”,便将她抱起,小心却又快速地走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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