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事之流火》半尾瓦片

8、第 8 章

　　深夜，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有的人将一天的起始安排在深夜，但大部分人更倾向于——睡眠，还有一部分人则是想要睡觉而不得，这部分人又可以划分为两部分：想睡但睡不着和睡得着但不能睡。
　　截稿期限存在的原因是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患有重度拖延症。
　　梁渊属于晚期患者。
　　明天就是最终的截稿日期，此时的梁渊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不吃不喝不睡，如果不是因为厕所过于狭小，梁渊会选择待在厕所里。
　　梁渊捶了捶腰：深夜啊深夜，请你再深一点，我不愿意见到明天的太阳！
　　梁渊是如此认真专注的拼命赶画稿，以至于到了早上才发现有个人“彻夜未归”。

　　从画室爬出来的梁渊，一个鹞子翻身，跳到正在啃盆栽的小绿身旁，将小绿拎了起来。
　　梁渊很奇怪，平时的这个时候，小绿应该正在厨房仰望着做饭的严述鸣，怎么今天突然转性儿，从食色跳跃到食草了？
　　厨房里没有一点动静，梁渊拿起被遗忘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发现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前几个都是严述鸣打来的，梁渊没有继续往下看，决定直接打给他。
　　“嘟……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机械的女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梁渊将自己平放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又拨了一遍。
　　手机里的嘟声平稳的响着，梁渊感觉这声音就像催眠一样，意识却越来越昏沉……
　　就在梁渊进入睡眠状态的前一秒，“喂——”严述鸣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梁渊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喂——严述鸣？你去哪了？”
　　严述鸣似乎不比梁渊清醒多少，“我好像在家门口……”
　　“那你为什么不进来？”
　　“我也不知道……”
　　“我没有力气了，你自己开门进来吧。”说完，梁渊便挂掉了电话。
　　梁渊枕着抱枕，意识如同落入水中的石头，慢慢沉向更深的地方，就在那块石头终于要被安放在水底时，“Mr.Raindrop, far away from me now, Mr.Raindrop, far away from me now……”梁渊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梁渊吼道：“我不是说了让你自己进来？！”
　　“梁渊啊，我也想自己进去啊，可是你没给过我钥匙啊。”
　　“钥匙明明是……”梁渊忽然发现跟自己对话的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如此熟悉，熟悉到梁渊不用再确认号码就知道应该称呼这个人为：妈。
　　梁渊翻下沙发，在心中祈祷着门外的景象不要太精彩。

　　梁渊从猫眼里向外望，只看到自家妈妈一个人站在门口，梁渊松了一口气，既而有些疑惑：严述鸣不是说自己在门口？
　　梁渊充分调整面部表情，希望能用自己热情洋溢而不谄媚，朝气蓬勃而不亢奋的笑容给妈妈一个“儿子过着秩序井然的生活”的错觉，梁渊利落地将门打开，“妈——你怎么……”
　　咚！严述鸣的后脑勺与地板接触的声音回荡在冰凉的空气里。
　　精心准备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但笑声虚弱的梁渊与微笑如常的梁妈妈，对视着。两人之间的地上躺着被摔醒但依然神志不清的严述鸣。
　　妈妈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镇静。
　　严述鸣盘腿坐在地上，揉了揉后脑勺，抬头问梁渊：“她是谁？”
　　梁妈妈微笑着望向梁渊：“他是谁？”
　　梁渊四十五度角仰望房顶：“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说

　　以上，未完，今天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