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灾难性的talking ...
-
原本只是三分严肃七分好玩地看这份灵王留给我的卷轴，现在被这么一搅和，已经彻底不敢大意了。万一整个文本像Windows操作系统一样后门漏洞无数，灵王把它直接塞给我了事，我捏在手里却相当于接了份格式合同，将来要是出了问题，我到哪儿找官网打补丁？！
仔仔细细一口气将卷轴看完，我差不多搞明白了灵王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但是按他设想的那样让尸魂界和虚圈相安无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我收了卷轴，递给1去销毁，然后抬头问大白：“朽木队长，如果让瀞灵庭和虚圈井水不犯河水，就像之前蓝染没有叛变时的那样，你愿意吗？”
大白平淡地看向我，脸像从冰箱里捞出来似的。我情不自禁打个哆嗦，没想到最终大白简单地来了两个字：“愿意。”
我目瞪口呆地愣住了，大白看都不看我一眼：“无法理解吗？”
我坦率地摇头：“不是。只是你回答得太干脆利落了。”
大白看向我，波澜不惊地说：“虚夜宫已经被夷为平地，瀞灵庭现在被毁去1/4，蓝染用来制造破面的崩玉也已经被销毁——既然灵王出面主持和解，为什么不选择对双方都有益的结果呢？”
我慢慢收敛了脸上的震惊，暗想这个大白果然是全心全意为尸魂界服务啊~~~~
不愧是死神里的好同志！好队长！！政治觉悟就是高！一点也不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缠不清！
大白冷不丁又开口说道：“你也不用过多考虑瀞灵庭这边。毕竟是灵王授意你而为，不会有人坚决反对的。但是虚圈那边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我叹气，把盘得有些发麻的腿伸直了揉揉，哀怨道：“是啊——姑且不论蓝染会不会答应，那些没变成破面的瓦史托德级的大虚是不是全部都听蓝染的话就已经很成问题了…………”
大白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开口。
走到宽敞的客厅，向外看已经是夜色如墨。朽木家的管家看到大白，连忙问是否可以传上晚膳来。大白点头，我也觉得似乎饿得有点没精神了。
左右看看准备挑个空位坐下来，这时候我才发现貌似济济一堂的敞厅里氛围其实相当诡异。
朽木家这间客厅用的是旧式的布局，主座在上，下面是两排对面对的客席，每人一张单独的小桌子，没人的地方空着。不提供椅子，每人一个蒲垫。
空着的主座被大白当仁不让地坐了，我用余光瞥过他，发现他很干脆地闭了下眼睛，摆明了他这个主人决定不插手客人如何就坐的问题。
两排客席——左边，坐了京乐浮竹黑崎茶渡井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蹭饭的更木剑八和8600以及站在阴影处的3和4。呃，明显过于拥挤了那么一点……幸好这个客厅大得很，但是坐在这一排末尾的8600其实已经离门沿不远了。—_—|||
不过看起来8600完全不以为意，一看到我就向我开心地招手喊：“小越越~~~~我们番队的房子几乎全部塌光光了！所以我让小剑来找你玩！坐我这边来吧，让人再加张桌子就可以了！”
…………8600，你已经坐在门边上了，再加张桌子，难道要我坐到外廊上去喝西北风？！—_—╬
我干笑两声，眯了眼道：“你那边太挤了，我坐这边就可以了~~~”
说着我坚定地向只坐了蓝染和银子二人的那排走过去，但是却没有冲银子下首的空位过去，而是站停到蓝染面前。
我相信所有人都抬起眼来看着我。
我也相信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蓝染站着，带了一丁点连微笑都算不上的客套表情，居高临下地对坐着的另一个蓝染说：“很抱歉，能不能麻烦你挪个空位给我？”
我说过我的性格是惟恐天下不乱的类型。眼下的这种场面，我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跟8600他们挤一挤，但是我偏不要！好歹我也素代理灵王一只，虽然比不上灵王的地位尊贵可以让大白自动自发地让出主座，但是绝对没有道理非得坐在剩余这群人的下首！
换了平时我连计较上首下首的心思都没有，但是刚刚在灵王那边憋了一肚子邪火，明明知道要干的活儿比登天还难却又没办法甩掉——结果一到客厅看到的又是这样的境况……
说句实话，我的怨念对象是包括京乐大叔和浮竹的，只要他们能够体谅一点为我留个空位也不至于搞到现在这么僵。黑崎小强等我可以理解，他们虽然在尸魂界虚圈出生入死那么久，但本质上还只是些高中生而已，对这种钩心斗角是绝对不会了解的。后到的8600和更木剑八我也不计较，他们来不过一屁股坐下，而且以更木剑八的战斗狂人粗线条本性，没一屁股坐到更为宽敞的蓝染那一侧就已经是他留过心了。然而——被山本老头子评价为“洞察力很强”的京乐大叔和据说公认“性情温和”的浮竹就不该这么不为我考虑了，或者说的更难听点，刻意放任了为难我。
我猜得出他们是存心想让蓝染和银子看到我是如何与他们划清界限，毕竟我一直以来的态度说不上坚定地反对蓝染等众，而且我的来历又诡异含糊，结果现在我却被灵王委以了重任——他们有担忧我是理解的，不过理解不代表我就不上火。表面上我是不能冲他们发泄怒火的，但是我可以拉可怜的蓝染大叔和银子当出气筒，同时我选择跟蓝银二人坐一排，也是间接气一气京浮这老奸巨滑扮猪吃老虎的两只。
蓝叔微笑马力不减地仰脸看我：“你想和我们坐一起吗？”
忽然间就被前眼镜男电得有些心虚起来，毕竟人家可是叛出瀞灵庭的终极反派Boss啊，手上的人命是一条接一条的。而我除了有个山高水远的不良灵王罩着外，凭什么在他面前拽呢？何况还占了他的身体，搞得他硬生生憋屈在镜花水月里……
心里一动摇，纯粹怨气支撑起来的BH顿时散个彻底，我没好意思直接玩变脸，含蓄地微微一笑，用尽可能清亮的声音说：“是啊，我有些灵王交代的事情要问你。”
本来想再加句“隔个银子不方便”，但是转念觉得这么说出来太过英雄气短，干脆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吧……虽然我已经像个八婆一般说得够多了……—_—|||
蓝染笑了，转头对银子说：“挪一下吧。”
银子很夸张地“嗨”了声，利索地搬了桌子向下移开一个位置，接着又把蒲垫拉过去坐下。
正在我震撼地想蓝染大Boss是不是也会自己弯下腰来搬桌子时，他抬头冲我又是微微一笑，我神思恍惚间看他真的像银子那样搬了桌子拉了垫子，不由自主地想：没有贵族习气的帅哥，真好………………
老管家为我搬来小桌子，添了垫子，我道过谢坐下，头脑总算稍微清醒一些过来，也终于明白当初五番队队长的魅力为啥米如此巨大了~~~~Orz，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男计的杀伤力吗？？？=_=b
我尽可能不败坏形象地正坐，扫一眼对面的诸干人等，京浮已经把眼里的种种复杂收拾个干净，黑崎和井上MM脸上残留着惊愕冲刷的痕迹，剩下的茶渡8600更木剑八则让我看不出有任何情绪变化。
我转头看守在我身后的1234，问：“你们为什么不坐下来？”
1回答说他们作为王属特务只吃自己携带的干粮——这是不可打破的规矩。
我知道我不是传播民主的使者，所以没浪费气力向他们灌输何谓人权，只向他们点头致敬：“那就辛苦你们了。”
1依然很酷地来了一句：“属下分内之责。”
我无语地转正身子。
大白简单地吩咐可以开餐了。
香喷喷的饭食送了上来，居然是可爱到不行的寿司！！虽然朽木家因为地处偏远没被大虚们的脚丫子踩到，但是这种时节还能做出寿司这种磨洋工的食物，果然是太有闲情逸致了吗？贵族啊贵族，腐朽啊腐朽啊！！
我一边腹诽着朽木家的大厨，一边开心到不行地享受着美食，唉……果然我本质上还是个没坚持没原则的人啊啊啊~~~~无论是帅哥还是美食，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KO~~~~
终于把肚子打发到7成饱，我捏了一个粉可爱的三角形寿司在手里，忽然扭头看邻座。
蓝染大概是记得我之前跟他说有事要问，搁下筷子擦干净嘴角，淡定地看向我等我发问。
于是我问：“斩魄刀也可以吃东西吗？怎么消化？？？”
还有个“怎么排泄”的追问我照顾到大家正在进食于是腰斩。
隐约可以听到冷风打旋儿飚过客厅的声音…………
前眼镜绅士笑了，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些食物本质上是灵子——你对尸魂界的了解还不够透彻。”
我好奇心大受鼓舞地追问：“可是这些米啊蔬菜啊也都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呀！如果只是单纯需要摄入灵子的话，按照进化法则，为什么不干脆从土里长出‘灵子树’来呢？还有还有，我在虚圈看到你和十刃开会的时候有喝红茶。虚圈那种没有农耕文明的地方，怎么会有红茶这种东西的生产原料呢？？？”
“啊啦啊啦~~~~”银子咋咋呼呼地喊起来，“你连我们喝红茶都看到了啊？”
“那时候我正好飘在你们上面。”我看也不看知道真相的大白，肆无忌惮地扯谎，“其实我还想问呢，破面他们原本是虚吧，虚是吃魂魄和比它弱小的虚的，红茶这种东西喝下去，会不会拉肚子啊——”
猛地停下来，我看向手里的寿司，想起刚才蓝染的回答。
“……红茶的本质也是灵子吗？”我不太确信地问。
蓝染微微笑了点头，风度保持得完美无缺。
“可是还是之前的问题，虚圈怎么会出产红茶呢？”我的提问兜了个圈回到上上个。
本以为可以看到蓝染微笑面具破功，结果蓝染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哪天你到虚圈亲自来看一眼，自然就知道了。”
我咬掉寿司一个角，含糊地应了声，等把嘴里的东西细嚼慢咽搞定，看蓝染也再次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OK，时机正好！我咳了一下，坐直后背问：“蓝染大人，面对眼下的境况，如果让你以虚圈之主的身份和尸魂界达成和解——姑且不论众多细节问题，从大致方向上来说，你愿意吗？”
寂静以我和蓝染为中心洪水般漫溢。
蓝染搁下筷子，脸上保持着虚无缥缈的微笑。我觉得我承受的精神压力实在过大了点，端了暖暖的汤啜了一小口。
蓝染若有所思地看我：“当时在灵王面前我不是表过态了吗？”
我放下汤盅坚决摇头：“你只说灵王这个职业很无聊，但是尸魂界与虚圈和解是灵王的一面之词，你没予以评价。”
蓝染笑意扩大：“你观察得很仔细。”
“呵呵，多谢夸奖。”
“呵呵，不用客气。”
…………—_—||||
什么呀这是什么呀，蓝染打太极的本事未免也太高了吧？
我怒，收掉脸上所有虚伪客套的表情，用大白的经典语气说：“蓝染大人，请正面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现在的回答会成为具有约束力的条款，只是一个意向——将来完全可以反悔的意向。”
蓝染也终于不笑了，平静地看向我，结果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用反问直接无视掉我的逼迫。
“灵王承诺帮助你从我的身体里分离出来，那么我的身体会被怎么处理？”
我恼火地咬了咬了牙关，但是米办法，谁让我根本没实力可言而靠山又在千里之外？
所以我只能回答以示诚意，而且为了我一贯坚持的表情美学，竭尽全力避免露出恼羞成怒的迹象。
“这一点蓝染大人你可以放心。灵王会在你的身体上以我的存在为媒介下一个封印，到时候你可以回到你的身体里，不过相当大一部分灵力会被我封印掉。虽然如此，你本身的实力还是仅在灵王之下的。”
“能力可以继续发展吗？”蓝染尖锐地追问。
我点头：“灵王说可以，不过必须提醒你的是——作为封印，我目前可以胜任该职；但是随着你的灵力的增长，我也必须同步进行成长，否则我的封印就会不完全。一旦崩溃掉，由于你的身体是在崩玉的作用下直接突破临界点的，本身的强度其实并不适应那么高的灵压，所以你同时爆掉的可能性极高。况且——”
我稍微缓和了口气，眯一下眼睛喝一口汤，慢条斯理地咽下。
“灵王在你身上留下的禁制会在他认为过于危险的时刻生效。”
蓝染没有露出被威胁到的表情，只是似乎早已料到地微笑，语气淡定地道：“……‘过于危险的时刻’是吧？那么在越子你看来，我拒绝灵王提议的和解方案，是不是也成就这样的条件呢？”
我有点惊讶了。
原来蓝叔他早就明白主动权完全不在他手里，只是或许是身为王者的骄傲或许是为了从我这里打探到更多的信息，所以才这么不干不脆。
“啊啦~~~~真是悲哀呢！”银子的表情没有一点悲哀的迹象，反而像在兴致勃勃地谋算着什么，“越子san，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同情我们~~~~明明知道我们没有拒绝的余地，为什么还要这样问蓝染大人呢？”
可恶的银子，居然问出那么刁难人的问题！！我相信所有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到这个疑点，但是能光明正大地问出来的家伙，除了银子之外没有第二只了！！
不过我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刁难到的~~~~~~~~~
微笑，温文尔雅一如正版蓝染地微笑，我问：“市丸大人，你觉得以我代理灵王的身份，按照灵王的吩咐所做的决定，瀞灵庭会有人敢真正反对吗？”
银子怔了一下，我没等他回答，笑呵呵地指指主座上的大白：“可是差不多的问题我也问过朽木队长，你说我是为什么呢？”
大伙儿的目光聚集于大白，我不敢看被我卖了的某人的表情，闷头把咬掉一个角的寿司吞掉。
555555，和蓝银二人这么talking，原本美味的寿司都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是所谓千金难买好胃口啊~~~~~T_T
死银子，早晚要让你赔我一笔精神损失费和胃口损失费！！！
蓝染忽然开口：“朽木，你的回答是什么？”
大白气定神闲地回答：“我说我愿意。”
我一口气呛住闷咳起来…………
蓝染敏锐地看向我：“怎么，当时他的回答其实是不愿意？”
@…%￥^& *_*||||
蓝叔你表这么残害我！！我已经感觉到半个身子被某寒流制造机速冻了！！！
“不是不是！！”我拼命忍住咳，尽可能严肃得不能再严肃地说，“朽木队长当时的回答确实是很干脆的愿意。”
“那你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银子不怀好意地追根究底。
我竭力镇静下来，睁圆眼做纯良无邪状：“你们没听出来吗？刚才朽木队长的那句‘我说我愿意’听起来特别像现世结婚时的誓词耶~~~而且朽木队长一贯那么严肃，从语气到神态都可以打100分！！！”
黑崎在第一时间捂嘴喷笑出来，而寒流也彻底把我淹没…………T_T
但是蓝染很轻松地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被呛住？”我忍住被冻得太过厉害的哆嗦，继续给蓝染喂定心丸，“如果朽木队长当时说的是不愿意，我首先就不会提这件事；其次既然连朽木队长都说谎蒙骗你们，我何必要戳穿他呢？这点演技我还是有的。”
蓝染但笑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我暂时没心思招惹他了，忙着喝汤顺气，竭力在寒流侵袭下抢救行将被速冻成冰疙瘩的寿司，抢救方式——塞进嘴里。
终于自大白而来的寒气随时间流逝减弱了，果然时间是消磨一切的最佳方式吗？？？
喘口起抬头，发现蓝染摆着他单手支颊的招牌pose，正赤裸裸地盯着我。
嘴里尚余半块寿司未咀嚼，我只能飘一个疑问的眼神过去。
蓝染微笑：“你真是一个奇怪而且有趣的女人。”
我笑笑，蓝染大Boss这样的评价已经算保守的了。想当初大学本科时代睡我上铺的女人，说到我就用“扭曲”二字。真不知道我哪里过分“扭曲”了？！至少我挖坑从来都不随便乱挂主角，她才是随性所至，RP爆发时发疯般地填，热情一过，就用残害主角的方式来封坑！！当然了，这点也遭到看她的文的JMs毫不留情地抨击！！
稍微走了下神，结果导致我没听清蓝叔接下来的那句话。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连对面的京乐大叔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我连忙满怀歉意地说：“啊对不起！刚才我走神了——麻烦你再说一遍。”
结果京乐大叔又立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然后我听到了蓝染的话，也明白了我确实当了回不折不扣的白痴！
蓝叔从容地微笑着说：“没关系，没听清我再说多少遍都不要紧。我同意以虚圈之主的身份，与尸魂界达成和解。但是前提条件是——你，中川越子，在分离出来后，嫁给我为妻。”
这一回我没被呛着。
因为我已经被吓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灾难性的talk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