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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夜归人 ...

  •   外面响起小玉的脚步声,黑衣声挑了挑眉头:“人还真是多。”闪身躲进了内室,一会儿又伸个头出来把灵儿拖了进去:“撵她们走,咱一会儿细聊。”

      说完不忘冲她眨眨眼。

      江止语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第一次有些紧张的说话都差点儿结巴了:“小玉,你放外面吧!我困了,又不想用了。”

      小玉再疑惑毕竟只是管外院的不敢多问,等人走了,江止语有些急促的跑进内室,月光正打在那人脸上,一身黑衣衬得脸面格外白晰,见她进来,他手撑在桌上支撑着下巴冲她笑得一肚子坏水儿:“小美人儿,就这么冲进爷的屋子就不怕……”

      “哥哥?”江止语难以置信的停在离他两米的地方,就唤了一声儿,眼里已然包满了泪水。

      短短两个字,江靖安再说不出逗弄的话来,一别数年,再见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江止语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他怀里:“哥哥,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能安排爷来接我,必定能给自己留条活路的,所以每次梦中相见,我都不敢伸手去触你的脸,就怕穿了个空对你来说不吉利。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音信全无?就算担着那样的身份不便公然示人,好歹该给我封信呀!你肯把我托付给爷,自然是信得过他的,你……”

      她的话被堵在嗓子眼儿里,江靖安捂住她的嘴收了刚才的戏谑:“傻丫头,有子墨照顾着你不比整天为我担惊受怕的好?”

      江止语望着她始终无法忘怀的兄长,眼巴巴的含着泪咧开嘴笑了。

      江靖安替她拭去脸上的泪:“又哭又笑,跟我那小外甥似的,羞不羞?”

      江止语微赧,随即惊讶的抬眼:“哥哥见过佑儿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江靖安耸耸肩:“没有,不过既是你的孩子……”他蓦的停住久久盯着她,正在她想谦虚两句,他却意味深长的扯着嘴坏笑道:“想必跟你小时候一样,是个傻呼呼的爱哭鬼,好不到哪儿去。”

      江止语张了一半的嘴闭也不是开也不是,只得恼怒的一拳打在江靖安肩头:“哥哥,就不能有一刻不捉弄我吗?好歹我都是孩子的娘了。”

      竟是真有些郁闷的垂下了头。

      江靖安收了笑容偏着头打量她:“就是十个孩子的娘呢,你也还是我的妹子。”

      他的声音里有宠溺、有思念,多半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情。

      屋外渐渐嘈杂,江止语这才想起放了泥兴出去报信,一着乱推着江靖安就要往床后藏。

      江靖安不为所动的立在原处若有所思的朝她坏笑,急得她不得了:“哥哥还是躲一躲吧!爷不在,府里人多嘴杂。”

      她原意是怕走露了他的行踪,谁知刚说完他的笑意更深更杯了:“止语藏人很有一套了嘛!看起来经验就很丰富的样子,原来老子头上日夜都戴着帽子呢!”

      江止语愣了片刻突然了悟,当真恨得直想锤人,等她再要劝,屋中却是空空如也,只有小灵迷糊的还躺着,说明方才的一切并非做梦。

      脚步声越近,她猛的冲到窗户边一声尖叫,继而拨腿就往外跑,却是与最先跑进来的泥兴撞了个正着。

      “里面……”她指着屋内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泥兴带着几个壮实的府丁扑了进去,也不知江靖安刚才隐在何处,直到府兵入了内室他才自窗外飞速掠过,留给他们一个转瞬即逝的身影。

      后面是怎么应付太子妃的,江止语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心心念念着的都是想细细问问兄长,当初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幸免的,这些年他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知不知道白姐姐……以至于整夜的辗转,到了清晨方迷迷糊糊的睡着。

      入睡得晚没影响她早早醒来,用早膳都是心不在焉的。

      寄松把软糯的鱼丝粥和南瓜小点夹了两个在她碟子里:“主子,今儿的粥熬得特别好,南瓜小点也格外香甜,您尝尝。”

      江止语恍恍惚惚的抬头,半晌才“啊”了一声儿。

      寄松忧心的与寄柏对视一眼,主子怕是昨夜吓坏了。

      不多时,有宫里的小太监带了太子手书回府,特意写了一封给墨语轩。寄榕兴奋的捧着小跑着进来,爷真神,他这信可比什么都能定主子的心呢!

      江止语确实很有些惊喜,她急忙拆开手书,却是句不痛不痒的话:辅国大将军纪廉留京,西南军由归德将军蒋安静暂代,其妹傅蓉随京省亲。

      她将信封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除了写有这句话的信笺果真别无他物了,可是这样一个朝臣变动的消息不该是送给太子妃的吗?

      但看信封,明明白白写着墨语轩止语亲启。

      她拿着信细读了几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蒋安静的妹妹如何姓傅?蒋安静、傅蓉,江靖安?芙蓉?

      爷是想告诉她哥哥同白姐姐都还活着吗?他是不是知道哥哥昨夜来过了?或者压根就是他安排哥哥来的?

      可惜因为府兵来得太快,她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哥哥。

      她暗自懊恼不该放泥兴去太子妃那儿求助。

      宫里宗林也带回了太子府的消息,太子妃只拣要紧的几件事说,末了想想觉得昨夜的情况也该同爷讲一讲,便是真出了事她也好有个交待。

      陈子墨刚听了个开始已然霍的站起起身来,直到听说只伤了个宫女,这才稍稍安了心。等他平缓心气却又发现了其中的不对,止语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她能在发现窗外有人的情况下安排泥兴去报信,怎么可能那人并未有所动作却惊叫引得那人对宫女下手呢?这样明显的引祸上身不是她的行事风格,何况佑儿也在院内,她断不会冒险。

      再看手中的密信,两条好看的眉毛一下子就皱到了一起,那个家伙肯定是自作主张跑回来了。西霖那个摊子他就那么放心大胆的丢给一个姑娘,再没有比他更心宽的人了。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也是,好歹那是他的父亲,临了总需要来告个别的。

      陈子墨按了按眉心唤过宗庆:“你把这封信送到陆将军府上。”

      既然来都来了,最后一面总该见的。

      安排妥当,他突然靠在椅子上笑出声来,早起他还巴巴的暗示江止语江靖安同白芙蓉还活着,谁知道人家兄妹昨晚已经见过了,那丫头倒沉得住气,宗林去信也没见带个回信来问情况,想必是靖安都已经告诉她了吧!

      他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再过两日是中秋,确实是该团聚的时节。

      翻开一本折子,他提笔疾书,一刻钟后折子已经到了皇后案前。

      八月十三日,太子上书称皇上缠绵病榻始为皇后亲历照顾,中秋在即,更怀父爱之伟,请旨进宫侍疾,皇后感念太子孝心,然太子监国,庶务繁重,宜以国事为先,切勿挂念。

      八月十四日,太子同长公主径直入宫求见,仍是被拒。长公主怒欲闯宫,侍卫奉命阻拦,奈何因长公主身份尊贵,侍卫们毕竟不敢下死力,差点儿被她进了皇帝寝宫,还是敏妃出面才拦了下来。

      至此,朝中大部分朝臣已然心知肚明,圣上,怕是已经不在了,而皇后的意图……他们只盼着六王爷回来时走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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