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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嫌弃 ...

  •   陈子墨这才寻了位置坐下提起江止语的话题,白芙蓉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那个迷糊蛋,晓得抱着佑儿来寻我,也不算得十分呆傻。”

      随即又有些担忧:“只是她的性子,以后未免吃亏。”

      她无意识的拨了两下琴弦,掏出块玉牌还回去,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过以你的性子,既然都招惹了,是该好好护着到底的吧!”

      陈子墨接过玉牌放进怀里,太子妃印与太子私印相比,毕竟还是落了一头,那时若强抢孩子,杜安然只会狼狈不堪。

      “知墨者芙蓉也!”

      白芙蓉斜睨着他笑:“既然是知己,怎不见你宠我?”

      陈子墨伸手拍上她的头顶:“如何不宠,这么多个里被我接出来的只有你一人。”

      白芙蓉甩了个脸子:“是被塞进你府里的只有我一个吧!”

      “你这么说,姑姑会伤心的。”

      “我不这么说,你的妹妹们会伤心的。”

      两人相视一笑。

      陈子墨若只是陈子墨,他定就留在扶梦轩过夜,但他还是大蜀的太子,回府首晚留在墨语轩已是扫了太子妃的脸,若轮番都就良媛不顾她,难免心生怨怼,只是等他看到杜安然膳桌上的几道菜式,隐隐气自己干嘛要过来。

      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强伸手。

      “你体弱,吃不得燥热的东西,怎不点几样清淡的?”他忍不住出声责备。

      杜安然低眉顺眼笑得温柔:“爷素好这口辣子,臣妾尝着当真开胃,这么吃挺好的。”

      陈子墨重重放下碗筷:“好不好吃就比身体还重要?入府五年了,你这身子总没调理好,怕跟贪嘴脱不了干系。”

      还打着他爱好的名头,当真可气。

      杜安然从未见他当真生过气,惊吓之余无比委屈,明明是舍已就他,怎就成了贪嘴了?爷这话的意思,分明怪她生不出孩子。

      她重重的掐着手心的肉忍住眼中的酸意起身告罪:“臣妾恕钝,辜负了爷的期望,还请爷勿怒,保重身体要紧。”

      “你知道劝我保重身体,如何不懂得自重?”

      杜安然身体一抖,不知自重,他真是在说她不懂爱惜身子还是在说别的?

      陈子墨目光清冷的对上她的视线,顿时灼得她心下冰作一团,他还是知道了,只是江止语对她生了隔阂,加上纪良娣有意的煽风点火,她们在爷面前说的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她不敢想像。

      “爷,为了孩子考虑,臣妾是想把佑儿接过来养,但也是在尊重江良媛的前提下,只是不晓得她是不是受了谁的挑拨,对臣妾是避而不见。臣妾想着她或者不愿意离开孩子,也就罢了心思,江良媛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爷明察!”

      陈子墨眉头一挑,不禁冷笑道:“佑儿的事,江良媛并未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不是,究竟谁是小人谁是君子?”

      他朗然起身:“别以为我不在府里就没有其他人,你动了什么心思,止语再装得若无其事,我也是有办法知道的。”

      原本还顾着她的颜面想着宿在这里,如今看来真是不必了,亏得止语不肯在他面前露一丝受过委屈的样子,当真是护错了人。

      他愤怒的甩着袖子跨过她身旁大步走了,以前还觉得杜氏理家是把好手,待下面几房妾室也很宽容大度,即便不大爱得起来,好歹当得起他的尊敬,为着尊卑次序,他很是维护她正妻的颜面。如今看来,原来她的大度只是别人威胁不到她,像止语这般有宠有子,他又不在,她的小思就现形了。

      既然她自己不珍惜这份尊重,便由不得别人不尊重她了。

      他一转脚,方向是去栖梧殿。

      杜安然颓丧的坐在地上失了神,方才那一刻,她清晰的看见了他眼中的嫌弃,心头的一点点火光被那一眼浇了个透,她从来都知道他并不爱她,终于彻底成为厌烦了吗?

      “娘娘!”大姑姑心疼的上前:“您别急,爷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夫妻一体,床头吵架床尾合,爷还愿意跟你生气,便是他还对您有指望呢!”

      大姑姑这几句说得恳切,抢孩子的事她知道后也是好严肃的同太子妃说过一场,可惜再说通了太子妃,她终究没能力去打消江良媛心头的怨,不过以她的观察,这事儿怕并不是江良媛捅出去,栖梧殿那边,从来就没安份过!

      她长长叹了口气:“娘娘,您若就这么自暴自弃,可不遂了有些人的心愿?”

      杜安然凄惨的笑道:“我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了了,还理得了别人吗?”

      大姑姑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娘娘,不是这么说的,爷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府里两位良媛也是有底的,眼下不就是栖梧殿那位在闹腾吗?可她是什么货色,爷面上再疼她宠她都是面子事儿,还不冲着她那墙头草的爹,等大局定了,您觉着爷会容得下她有好果子吃?”

      她倒了杯茶递到太子妃手里:“您哪,得体聪慧,就是眼界还没到,爷跟您置气,那是夫妻间的,跟她那才叫防着敌手呢!”

      杜安然猛然一醒神,她抬头看着大姑姑慈爱的脸,鼻子头一酸,放下杯子扑进她怀里:“姑姑,我心里觉得苦啊!平常人家嫡妻养庶子都是常有的事儿,怎么到我就成了错呢?爷成不成事儿,佑儿在我膝下今后前途也比在他亲娘身边强,我亦从未想过去母夺子的念头,爷如何就不信我?”

      她呜咽一声儿哭得伤心,大姑姑原还想提点她几句,终究没忍心,来日方长,太子妃不是个糊涂的,只要她细心照看着,一定会扭过来的。

      “娘娘难受就哭吧!哭过这一场,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您才是太子府的当家主母呢!”

      夜色已深,陈子墨望着窗外的湖面出了会子神,纪秋梧只着纱衣贴上来:“爷,怎生不睡了?”

      陈子墨没有回身,只是伸手抓住她的小手禁锢在腰间:“秋梧,爷若不成事儿了,你愿意跟着爷吃苦吗?”

      纪秋梧柔若无骨的身段儿服帖的粘在他背上,明明是习武之人,却比弱质闺阁的小姐更软媚几分:“爷说什么笑话,一点儿不好笑,您是敏妃所出、皇上亲定的太子爷,又生得这般文武双全,知体识任,如何会不成事儿?放眼大蜀,还有谁能胜得过您去。”

      她知他说的意思,也知道家中爹爹的盘算,只是那些犹豫,多半是为了讨得个更好的价钱,爹爹打小最疼的就是她,都同意她嫁了七爷,断不会真的靠了那边,何况还有……

      陈子墨回身:“你这般聪慧,若是个生在皇家的男儿,爷倒真的忌惮了。”

      纪秋梧伸出腿盘上他的腰:“眼下,爷就不忌惮了?”

      柔媚的身段儿如水蛇般粘在他身上,让人不能不动容,陈子墨低笑一声儿:“妖精!”长臂一捞将她禁在怀里,黑暗中他的辰角划过一丝嘲笑,瞬间被欢情取代,消逝得无影无踪。

      大蜀重水利,端午赛龙舟祈福年年都很隆重,以前是因为身份低微,皇家的龙舟赛江止语是看不到的,去岁又怀着身子,细数下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得见,自然心里十分期待。

      只是龙舟赛前五日却是敏妃娘娘生辰,宫里忙着备龙舟赛不会大办,皇后娘娘心疼妹妹却是要叫小的们进宫热闹热闹的。

      想到那个森冷的皇宫,江止语心里怪异的不安,前世进宫时七爷已然称帝,她亦病得七晕八素,差不离没心气儿去体会宫里的感觉,这一世再去过两回,骨子里生出股反感害怕来。

      可她是太子良媛,皇太孙的生母,怎么算都是逃不去的,那股子要看赛龙舟带来的兴奋一下子扫得光光的。

      瑞庆宫里,皇后拿着贴子给敏妃看:“阿柔,你瞧这样安排可好?”

      敏妃柔柔一笑:“姐姐安排的从来都是好的。”

      皇后笑着收了贴子:“还是阿柔跟姐姐最亲。”

      “咱们可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还有谁能比得过。”敏妃缓缓抬起头,目光里有丝恳求:“姐姐,小七是六儿最亲最亲的弟弟,身上淌的也有一半陈国的血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是,能不能放了他,哪怕是个富贵闲人?”

      皇后笑得十分端庄:“妹妹说哪儿的话,小七可是大蜀的希望,当朝太子,如今又有了长子,端是最尊贵的命没有了。”

      敏妃急切的倾身抓住她的手:“太子随时可以换人做,长子……”

      她停了停,似乎有些艰难:“妹妹会让姐姐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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